第43章 迷霧重重
夜。
羅森一口氣跑到一號巷巷口，就看見巷子口站着兩個手持火把的衛兵。
見到羅森後，一個衛兵立即擡手阻攔：“小孩，別到處亂跑，趕緊回家！”
羅森指了指巷子：“可我家就住在這條巷子裡。”
“就在這巷子？那你住幾號？”
“89號，瑟蘭迪斯小屋。”
倆衛兵對視一眼，先前說話的那衛兵又上下打量羅森，忽然道：“你就是瑟蘭迪斯新收的法術學徒？”
“對，我就是。”羅森覺得有點不大妙。
“噢~~”
那衛兵臉上頓時顯出同情神色。
她看着也挺年輕，三十剛出頭的樣子，容貌中上，有一頭濃密的黑髮，她的身材十分高挑，甚至比瑟蘭迪斯還要高上一線。
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城市治安廳的衛兵，而在門口位置，還站着3個衣着考究的人，兩男一女。
夏玻萊立即站出來幫着懇求。
想了想，羅森問道：“維蘿妮卡女士，能讓我進屋看一圈嗎？”
羅森也看清楚了，一時間也覺有些震撼：“這都是從哪搜出來的？”
這話很重，幾乎就是將瑟蘭迪斯的罪行給定死了。
維羅妮卡點了點頭：“生活一下遭逢鉅變，心情自然就會劇烈起伏。”
維羅妮卡聳了聳肩，很光棍地承認了。
夏玻萊擡眼看了下她，微一撇嘴：“維羅妮卡，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就是貪圖學費。”
她走遠後，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當木頭人的歐列克，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羅森輕輕點頭：“多謝大叔。”
或者更準確的說，只要是漂亮女人，夏玻萊都會主動和人搭上交情。
“誰不想要一個特別會賺錢的學徒呢？至少咱們是相識多年的朋友，我不會坑他，不是嗎？”
心中雖然這麼想，他臉上表情卻毫無變化，始終都是一副受到巨大打擊後的沮喪模樣。
“這事必定是熟人作案，而真兇十有八九就在附近，甚至可能就在木屋前這批人中間。”
確認自己沒有漏掉任何角落後，他才離開了木屋。
“你有沒想過，你隨意的一句話，會對別人的名譽造成多大的傷害？”
羅森再次行禮：“非常感謝您的寬容，維羅妮卡女士。”
他如坦克一樣衝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快速打量羅森，一雙手還在他身上上下摸索，嘴裡絮絮叨叨。
“這事怪我，識人不明，不僅害你陷入危險境地，還讓你遇上這樣的糟心事。”
“我真是看錯她了！”
隨後，進屋，先是一樓，輕手輕腳地走遍了廚房、小房間、客廳，每個角落都不放過觀察，牆壁、地板、窗戶，乃至天花板都一一看過去。
夏玻萊一怔，下意識轉頭看了下維羅妮卡，隨後立即低聲警告。
這時候，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看裝束，其中一個男人應該是城南集市的治安官拉法勒，而另外一男一女卻作法師打扮，應當就是法師行會派來輔助辦案的戰鬥法師。
每個玻璃罐是圓柱形，大概都有二十公分高，十幾公分粗，玻璃材質一般，透明度很差，罐子裡灌着淡黃色的透明溶液，而溶液中漂浮着一個個形狀奇特的黑影。
見他一下沒看明白，夏玻萊低聲解釋。
他嘆口氣:“大叔，咱們呆在這也沒用，不如回去吧？”
夏玻萊拉着羅森來到牆邊，指着擺在木屋門口的一堆玻璃罐子，滿臉痛心。
說完，又快速補了一句：“當然，學費不能少。不過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打八折。”
兩人靠牆站着，一個垂頭喪氣，一個表現得風輕雲淡。
夏玻萊只以爲他受到了重大打擊，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輕聲安慰。
羅森心中微微一跳:“陷害者果然精心謀劃啊，人證物證都齊活啦。”
羅森心中微微一動，仔細打量維羅妮卡，發現歐列克的話果然沒錯。
“我沒問題。但能不能緩幾天，瑟蘭迪斯的事對我打擊很大，我實在沒心情學法術了。”
“現場已經被我完全記錄進冒險日誌，是時候尋找真相了。”
在角落位置，羅森看到了夏玻萊和歐列克。
“我記住了。”
還有許多人進入了屋子，不斷將屋子裡的東西往外搬。
在進屋的剎那，他稍稍轉頭，腳步也頓了一下，讓自己的眼角餘光籠罩住牆邊的賞金獵人歐列克。
“二樓的小隔間，裡面不僅有這些罐子，還有染血的皮衣，尖銳小刀以及一整套防腐工具。”
說着，他讓開了身體：“進去吧，夏玻萊先生就在裡面，他一直在找你呢。”
羅森眯眼細瞧。
“我叫維羅妮卡，法師行會的中階戰鬥法師，我的任務是輔助調查本次集會兇案。”
“這樣吧，先緩幾天，然後我再給你找個新的法術導師。”
進入巷子，快速來到1號巷89號附近，就發現瑟蘭迪斯小屋的家園保護術已經被人強行解除，門也被打開了。
但也不能直接拒絕，畢竟憑空得罪一箇中階戰鬥法師並不明智。
不等迴應，他立即反問：“大叔，到底怎麼回事，街上的人都說我導師是兇手。”
“這種心態的確不適合學習法術。羅森，等你從這件事走出來了，再來找我吧。”
“維羅妮卡，他一個半大孩子，遇到這樣的大事，心裡肯定不好受。你就讓他看一看嘛，又不會少點什麼。”
“你快說呀，大叔！”
重新回到木屋門口的空地上，羅森一臉沉重，默默無語。
羅森可沒工夫敘舊，他快速解釋：“我聽見外面亂糟糟的，就跑出去看了下。”
“夏玻萊，最近聽你說了很多羅森的事蹟，讓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聰慧的少年。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倒是願意繼續教他。”
維羅妮卡一直站在旁邊，聽到夏玻萊的話後，靠過來一步。
雖然這麼說，但歐列克話語中卻隱隱透着一絲不以爲然。
“歐列克，管好你的嘴巴！小心惹禍上身！”
沒等夏玻萊回答，旁邊先飄過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維羅妮卡點頭致意後，便轉身返回到了治安官身邊。
羅森擡頭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那個女法師。
但並不意味着什麼都不能幹。
夏玻萊嘆口氣，輕輕拍了拍羅森的肩膀。
夏玻萊臉上頓時顯出極度痛心之色，他緊咬牙關，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來。
說起來，夏玻萊的人脈的確很廣，銀月堡幾乎人人都認識他，遇上個漂亮女人，都和他有交情。
見歐列克依舊一臉不以爲然，夏玻萊壓抑着怒氣警告他。
“那好吧，但只能看，不能摸，以免毀壞了證物。當然，也不能干擾其他人的辦案。”
一樓看完，又看樓梯，最後再觀察二樓，尤其仔細觀察了小隔間。
羅森一看這狀態，似乎比河邊時的表現還要憤怒，頓感有些不妙，連忙催問。
不等羅森詢問，她主動走過來，開始自我介紹。
“都是從屋裡搜出來的，你自己看吧。”
夏玻萊也看到了羅森。
歐列克聳了聳肩：“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反正證據已經如此充分，瑟蘭迪斯小姐已經是毫無疑問的兇手了。”
“馬波里防腐液，裡面那些黑色玩意是男人的那玩意，總共13個，正好對應13個遇害的男人。”
“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維羅妮卡，你肯定也能理解，對吧？”
夏玻萊認可了維羅妮卡的話，他轉頭看羅森。
維羅妮卡點頭回應，隨後輕嘆口氣，臉上浮現痛心之色。
“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瑟蘭迪斯的所作所爲不僅讓銀月堡法師行會丟了個大臉，也親手毀了她自己的前途。”
“夏玻萊，你有沒有覺得，維羅妮卡女士的身材，其實也挺符合兇手特徵的。”
他一件一件地觀察，從各個角度觀察，儘可能湊近觀察，直到確認全方位觀察完畢後，轉身走進木屋。
“唔~黃金神庇佑，完好無損。真是太好了！我說，你大晚上跑哪去啦？可嚇死我啦！”
“雖然維羅妮卡的術法成就比不上瑟蘭迪斯，但也是中階法師，爲人也還算正派，教導你是綽綽有餘的。你要覺得沒問題，那就跟她繼續學吧？”
“那你可真是倒了大黴。但不幸中的萬幸，你還有夏玻萊先生這個朋友。”
維羅妮卡面露爲難之色。
羅森深吸口氣，先走向木屋門口的證物堆。
小屋門口燈火通明，到處插着火把，木屋周圍着站着一大羣人，粗粗一數，得有二十多個。
羅森正在考瑟蘭迪斯的‘研究生’呢，怎麼可能找新導師？
羅森連忙行禮：“維羅妮卡女士，學徒羅森，向您致意。”
夏波萊也跟着嘆氣:“忙了這麼多天，也的確累了。走吧。”
兩人一起離開瑟蘭迪斯小屋，趕回了獵物之家。
“哎，等等我。”
歐列克追了上來，他也住在獵犬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