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玄山,外門弟子洞府分佈處有一座規模宏大的洞府,那裡是宗門分配的外門長老處,共有三人,負責外門弟子的管理。
三人在此已五十多年,因資質有限,修爲止步於煉氣期,築基無望;但用來管理修爲只有煉氣五層的外門弟子,足矣。
“柳兄,今年送往雜物處的弟子和往常不大一樣,我們三人誰去比較合適?”
三位老者圍玉桌而坐,其中一個老者,氣息深沉,枯槁的面容毫無生氣,望着對面的老者——柳岐山,三人中,唯一一個煉氣巔峰的修爲。
“王兄若是有興趣,這次就有勞王兄!”柳岐山淡然一笑:“這次道泉竟然主動要離開山門,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想必雜物處的那位,會很高興!”
“什麼?那位已經知道消息,難道是你通知的?”柳岐山的話,讓王默和另一位老子神色大變,顯然對柳岐山所提之人極爲忌憚。
“你也太低估那位的能耐,雖然他置身雜物處,但正玄門所發生的事,有幾樣能瞞過他。”柳岐山自嘲的笑了笑,神色頓時黯然。
另兩人,顯然也想起了什麼,神色同樣陰沉。
“外門雜物處,可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臥虎藏龍,發生什麼事都不值得奇怪。”三人中,始終未說話的老者嘆息一聲。
三人一陣沉默,繼而一股強大的氣息傳來,三人震驚的對視一眼,急忙衝出洞府。
洞府外,一個白衣青年傲空而立,強橫的元氣幻化出無數應鸞,龍鳳,腳下祥雲瀰漫,神色冷漠的盯着地面的三人,金丹巔峰的力量展露無疑。
“你們太慢。”白衣青年聲音平淡。
柳岐山三人身軀劇烈顫抖,齊齊跪下,神色驚恐的趴下:“我等不知白衣使者降臨,請使者懲罰。”
“哼,這等心性,難怪止步於煉氣期。”白衣青年揮手間,一道紫色符文飄下,在三人面前匯聚成一道錦書:“掌教法旨,你們自己看。”
白衣青年似乎不願再次多待一秒,傳下法旨,腳下祥雲涌動,消失於天際。
“掌教這次竟然派遣白衣使者傳法旨,這其中有什麼含義。”三人拭去額頭的冷汗,緩緩站起身,眼中那濃濃的恐懼,揮之不去。
柳岐山顫抖的打開手中的錦書,三人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
“外門雜物處多年來缺少管事,近來雜物處弟子繁多,命內門弟子道泉,前往外門雜物處,掌管雜物處一切事宜,隨外門考覈未爲過者,一同前行。”
“要變天了!”柳岐山三人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錦書上的法旨太過驚天動地。
“這個消息要通知那位嗎?”王默死死盯着錦書,喃喃自語:“這道法旨勢必將引起無數血腥。”
“你說通知不通知?”柳岐山冷哼一聲:“難道上次的教訓你還想再嘗一次?”
王默打了個寒顫,急忙取出一塊玉符,將消息發送後,才長長鬆了口氣,那神情,宛若從死亡邊緣逃過一劫。
“我們只是負責將人送到,其他一切與我們無關,我們就算想插手也無能爲力。”柳岐山看着另外兩人,沉聲道:“莫格,此次你與我同去護送,王默你留下看護。”
外門弟子修煉場地,道泉等人晨練之後,便聚集於此,等待着外門長老及掌教的法旨,這是每次考覈後的例行事件。
道泉矗立於人羣,他的周圍兩米之內,完全處於真空地帶,沒有一人靠近。
此情此景,道泉早已習慣,被人孤立,這樣的事情,相比之前那無休止的嘲弄,已經大有改善,道泉綻放着和平時一樣的微笑。
與以往不同,現在的微笑,發自內心。
挑戰賽的弟子,全都聚集於此,他們皆是第二次考覈未過,畢竟,若是還有一次考覈機會,誰願意去參加挑戰賽,與內門弟子生死相向。
勞通的傷勢,在宗門的治療下,已經恢復,不僅如此,因爲道泉念力的壓迫,使得他意外的突破到煉氣第十層,不過即使如此,他對道泉依舊有着很深的忌憚。
他的身旁聚集着許多外門弟子,他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晃過道泉,陰毒的目光中,散露着無比凝重的怨氣。
那種血淋淋的羞辱,他們豈能忘記。
“哎呀呀,終於趕上了,累死小爺我了。”所羅矮胖的身軀,晃盪着出現在衆人的視線。
“是這個混蛋,若不是他,我們豈會敗落與第一輪挑戰賽。”
所羅剛一出現,諸多挑戰賽的弟子,雙眼冒火,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
所羅若無其事的穿過人羣,肥胖的額頭揚的格外高,無視衆人憤怒的目光,直接出現在道泉周圍的真空地帶。
“我的寶器,你什麼時候還給我。”所羅義正言辭指責道泉:“我告訴你,想和我賴賬,門都沒有,從現在開始,直到你歸還我的寶器,我將一直跟着你。”
面對所羅的指責,道泉依舊是溫和的微笑,默默的看着他,那始終不變的笑容,讓所羅很不自在的乾笑兩聲,嚥下了後面的話。
道泉的念力,悄無聲息地的散發出去,這次路途肯定不會順利,道泉雖然有自信不懼怕這些人,但陰溝裡翻船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道泉不希望自己也被人陰掉。
每個人的敵意,道泉都小心的觀察,所羅待在自己身旁,寶器只是他的藉口,他真正的目的,道泉並不清楚。
“他?怎麼會在這裡?”道泉的念力,發現了呂絕陽,他那孩童的身軀被外門弟子蓋住,若不是念力,道泉還無法發現。
道泉的眉頭,皺在一起,呂絕陽是新人弟子,這次的考覈與他毫無干系,怎麼會和這些外門弟子一起驅除?
“時辰已到。”柳岐山冷漠的聲音響徹在所有人耳畔,冰冷的雙目,居高臨下的看過每一個人,當他發現道泉時,目光微微停留,便迅速收回。
“人數剛好。”柳岐山俯視全場:“廢話我也不多說,你們將會去哪裡,你們自己也很清楚。我知道,你們這裡有許多人並不願意去雜物處,更有許多人,心中頗有怨言,認爲自己有資格成爲內門弟子。”
柳岐山突然冷笑起來,冰冷的氣息籠罩全場:“規矩就是規矩,任何試圖挑釁規矩的人,將會有執法隊和你們交談,我相信,他們很願意與你們談論談論。”
聽到執法隊,所有人心頭一跳,道泉也是一驚,他們每次出現,都是一番腥風血雨,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的面目,冰冷而血腥的鎧甲,是他們留下的唯一痕跡。
感受到衆人的驚懼,柳岐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這是掌教傳下的法旨,你們都要好生記在心裡。”柳岐山神色沉重的看着手中的錦書,終於還是咬咬牙,將元氣注入。
錦書吸收元氣後,漂浮在半空,紫光瀰漫,一道道符文出現在衆人的視線。
“這?”“怎麼會這樣”
一聲聲驚叫傳出,所有人目光皆集中在道泉身上,神色複雜而又驚懼。
“外門雜物處管事?”道泉也是一愣,錯愕不及,這樣的結果他想都未想過。
“好!”驚人的光芒在道泉眼中閃爍,若不是顧及周圍的人,道泉真想仰天大笑,不管掌教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對現在的道泉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有了這張虎皮,道泉可以毫無顧忌的收集各種資源;不僅如此,道泉收取利息的時候也到了。
想至此,道泉的目光從外門弟子身上閃過,所有人頓時遍體生寒。更有許多外門弟子面若死灰,這些人都是平時以欺負道泉爲樂的人。
場地的氣氛,十分微妙,柳岐山面無表情地注視着一切,發覺道泉眼中的喜色,心下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廢物就是廢物,真以爲有一道法旨就能讓你登天,看你還能笑到幾時。”
“法旨你們已經看過,既然如此,給你們一刻鐘時間收拾東西,一刻鐘後,在此集合出發。”
柳岐山揮手,讓衆人各自離去,心頭的烏雲卻越積越濃。
道泉站在自己的洞府前,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對正玄門,道泉毫無感情可言,但這個自己居住了八年的洞府,道泉唯一的回憶也是失敗,無論是修行,還是煉丹。
“過去的榮辱就讓它們隨着你一起離去吧!”道泉雙手掐印,使用正玄門最普通的落地印。血色元氣,從殘鼎中的陣魂流入,匯聚在道泉雙手。
力量充實的感覺,讓道泉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祖竅內,念力悄無聲息的匯聚在之間,將所有元氣包裹,有着念力的隔絕,除非境界超越道泉,否則無法發覺元氣的存在。
“給我爆。”道泉雙手輕輕推出,狹小的洞府,在道泉掌印下,轟然崩碎。
“果然是血晶,原來這就是你最大的倚仗。”雲層中,黃文白目光陰冷,冷笑連連:“血晶只是一次性的力量,你又能擁有多少,你的命運只能是我道靈的祭品。”
摧毀了洞府,道泉眼角瞄了瞄上空的雲朵,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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