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了狂天羽的聲音,“風神兄,還沒有好嗎?”
“來了。”風神獠應了一聲,也拉着錢小雨出去。
卻見到眼前的狂天羽依然是那套衣服,想起上次已經勸過他換新衣的事。這次也不便廢話了。可心裡還是不禁敬佩他爲了專心於劍術,而忽略一切可有可無的東西。
三人再度出現在大廳上,神采奕奕的風神獠和婉約動人的錢小雨,就如一對璧人給整間大廳增添了無限春意。
此時,廳上已經擺上了滿滿一桌的美食,風神獠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想大肆狂掃地和狂天羽享受一番。不料,狂天羽依然取一飯一菜,到門外去吃。而錢小雨,他則給一小碟菜飯,讓她躲起來吃。
七叔父不禁讚賞說:“對,這女子啊,不到七十歲,不能給飽飯她吃!”
風神獠一聽,呵呵一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吃飽的。”
“是了,我聽你父親說,你終於肯學通運術了!你不在三哥那裡學‘通人術’幹嘛跑來這裡了?”這時,七叔父趁機又問。
風神獠一怔,星目一轉,說:“學完了!所以,就想來再學你的‘通物術’啊!”
風神庚一聽,心中疑竇頓生,便陰寒着臉說,“既然學完了,那麼自當一個‘通人術’就可以來到這裡,爲什麼要長途跋涉呢?”
風神獠挾了一件燒肉回碗,嘿嘿一笑地說:“如果我不長途跋涉,我會認識狂天羽大哥嗎?如果我不長途跋涉,我會收到一個奴婢嗎?”
“就算是你爲了好玩。”風神庚再說出第二個疑點,“難道三哥沒有告訴你,凡是學了一個通術的人,都不能學其他通的嗎?”
風神獠又不得不放下嘴裡的雞翼,對他說:“你猜的對,三伯還真的沒有說過。你也知道,他有多忙啊。每天天剛亮就出發了,就算找到他,也得陪他左逛右逛的,這‘通人術’還只是給了一個提示,就讓我獨自領悟去了。”
“這個當然了,我們可都是管理全國的運輸,一旦停了下來,這國家就難以運轉了。”風神庚見風神獠說出了三哥的日常工作狀況,心裡也有點相信風神獠的謊言。
風神獠呵呵一笑,低頭繼續吃完那個肥滿的雞翼。
就在這裡,他的後面陡然多了一個人。一個下頜前突,兩眼鼓鼓的醜怪男人。
“三伯父?”風神獠心中一驚,挾着的肉肘子也掉到了桌上。
風神庚也微微一怔,問:“三哥,是你啊?”
三伯父點了點頭,說:“我是來找獠兒的,想不到他還真的在你這裡。”
“他怎麼了?”這時,七叔父也看到了三哥臉上不悅的神色。
三伯父說:“他在昨晚就不見了,我問過婢女,她們說獠兒沒有回房睡,早午晚飯也沒有回去吃,我晚上回來才知道,他已經失蹤了一整天了。”
回答完風神庚的問題,他又陰着臉,問風神獠:“獠兒,你說,這一天一夜裡,你去哪裡了?怎麼又會出現在七叔父這裡了?”
風神獠看見了三伯父,心裡直叫苦不迭,可又不能老實交代自己在“飄隱山”過了一晚,還揭開了封條,讓一個怪物走了出來的事。無奈之下,他又開始捏造第三個謊言。
他忽然靈光一閃地說,“我這不就和狂兄,練習中級通的千里傳送了。”
“所以就傳來這裡來了?”三伯父緊盯着他的臉,繼續審問。
風神獠竭力保持鎮定地攤攤手說,“就是這樣了,只不過傳送到這西錦城,四處遊玩了一下,不知時日過而已。我也是剛纔纔回來的,這個七叔父可以做證。”
三伯父望了一眼七弟,風神庚也配合地說:“我只見到他戌時回來的,其他時候,他去哪了,我一概不知。”
三伯父很不滿意風神獠含糊不清的答案,左右而顧盼,卻發現了他肩膀上的蒲菲鳥。便上前仔細詳細一眼,頓時嚇了一跳。
“這不就是《上古經》上說的一種鋼翼鳥?”他望着七弟說。
七叔父這時才認真看風神獠肩膀上那一動不動的雕像,他剛纔還以爲是飾物呢。
“嗯,仔細看清楚一點,倒有幾份像。”說完,還想用手去拔弄蒲菲鳥。
風神獠怕蒲菲鳥會進行自衛,攻擊七叔父,便連忙自己先拿下蒲菲鳥,在手裡輕拋了幾拋,輕鬆地笑着說:“這什麼鳥啊,一個雕像而已。”
不料,這時怪鴨卻從錢小雨的身邊傻傻地溜過來。
“這不就是《上古經》上說會下金蛋的吉特葉耐斯鳥!”三伯父又是驚歎地說。
錢小雨一聽,心中一動。聽在耳邊記在心裡。
風神獠不由得佩服三伯父的過人記憶力和鑑賞力,心想,這次完了。
三伯父馬上對風神獠喝道:“獠兒,這個鳥是“飄隱山”上獨有的,其他地方不可能有。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風神獠只得訕訕地說:“還能怎麼說,都瞞不過你的常識了。”
風神庚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便問:“三哥,獠兒怎麼了?你懷疑他上過‘飄隱山’?”
三伯父看見風神獠那個不羈的模樣,氣惱地一跺腳,向七叔父說述了他在前晚不小心向風神獠透露了“飄隱山”的秘密的事。
“獠兒,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不是叫了你千萬不要去的嗎?”三伯父氣惱地說。
“去了又怎麼樣?”風神獠無所謂地說,“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大家還不是好好的,都沒有你說的什麼浩劫那麼誇張。”
“唉,這次,你真是闖大禍了!”三伯父憂心如焚地說。
七叔父卻問:“那麼你有沒有拿到封條?”
“拿到了……”風神獠還沒有說完。
三伯父連忙驚問:“那封條呢?在哪?”
風神獠指指自己的左手,說:“在裡面了。”
“什麼?”他們不禁凜然一驚。
風神獠便把取封條的過程和他們說了,他們仍然震驚不已。雖然他們沒有經歷過,但也想不到,封條會倏進鑽入風神獠的左手去。
三伯父緊叮着他的左手,都有種想把剁了的衝動了。七叔父連忙阻止他,說:“有點靈咒是這個樣子的。會與人同化的,就算你把它砍了,它還是會存在其他手或腳上,砍不勝砍啊。”
“這,這可怎麼辦?”三伯父不禁懊惱地揍着腦袋,在廳裡走來踱去。
“能怎麼辦,如果真有什麼浩劫的,我一個人扛了算。”風神獠豪氣地說。
三伯父轉身走上前,狠狠地說,“你以爲就一句話就可以了嗎?現在浩劫沒有來,不代表它不會來。到時候,天昏地暗,山動地搖,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這世上死多少傷多少,全都算到你頭上!”
轉而眼睛一黯地說:“到時候,恐怕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有什麼的,等我融合了十通,任它什麼魑魅魍魎,不就用一個通運術,就把它給送到閻羅王那裡去了。大不了,不收閻羅王的運費!”風神獠無所謂地說。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
此話一出,引來了七叔父與三伯父面面相覷。
三伯父問:“你本來就是打算揭開封條,再到七叔父這裡學‘通物術’了?”
風神獠想了想,便和盤托出:“沒有這個打算。這純屬是巧合。我本來是想揭開封條後,就回到家去學父親的‘通天術’的,但是,我們在揭開封條後,被撞落山又被別人救了,來到了這西錦城,我知道七叔父就在這西錦城住,所以,就想先來他這裡,學學‘通物術’證明一下揭開了封條有沒有效用。”
三伯父聽後,一陣默然。心想,封條既然已經揭去,浩劫已經開始,再埋怨也無濟於事,也許應該讓風神獠學着自己承擔,由他去化解未來那場浩劫吧。
想到這裡,他對七弟說:“我先回去了,你就好好教他吧。”
說完,又回頭對風神獠叮囑一番:“你要好好學,別再給七叔父闖禍了。”
風神獠輕呵了一口氣,吹動額前垂下來的幾條長髮,說:“三伯父你放心好了,我學完就會回去的了。”
三伯父轉而憐愛地望了他一眼,才把右手一緊握,唸了那句“人物氣天地”就憑空消失在大廳裡。
風神獠繼續轉身,享用吃他未完的晚膳。
七叔父卻黯然地坐到桌前,喟然長嘆一聲。
“七叔父,你怎麼了?”風神獠不禁好奇地問:“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很用心地學的。”
風神庚幽幽地說:“這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這幾天一直在等候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風神獠嘖嘖地咬着一件香肉問。
七叔父輕聲地說:“前段時間,我的金鑲玉摺扇在市集上被人偷了……”
“你是說你經常隨身捎帶的那把摺扇?”風神獠聽後不禁心中一動,忙截斷話問。
七叔父又站了起來,憂心地說:“就是它呀。我馬上就去拜託了官衙,他們說這幾天就會有消息的,但是至今還沒有派人來告訴我消息。”
“你沒有派人去打聽過嗎?”風神獠問。
“就是有呀!他們下午說,他們的人已經回來了,估計等點完財物,如果有我的那把摺扇的話,就會送過來的。”
“什麼?”風神獠不禁拍案而起,嚇了衆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