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獠笑說:“三皇子要是喜歡的,不用等到狩獵的時候,就是現在,草民也可以相陪。”
三皇子一聽,得意一笑,說:“好!風神獠!我就喜歡你,快人快語!來,我再敬你一杯!”
三皇子說完,又要舉杯與風神獠對飲。
風神獠則臉有難色地說:“三皇子,你不要喜歡我,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子了。”
三皇子一愣,轉而更加狂笑起來,拉着風神獠坐下來,神秘地說:“是不是我那個炒菜皇妹啊?她炒的菜夠難吃的,如果你受得了,就把她娶走吧。”
“要是她廚藝好,我想,御膳房會把她先接走!”風神獠這樣一說,兩人又同時爆出狂傲的笑聲。
前桌坐着二皇子聽他們越笑,便越陰寒着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悶酒。太子正想勸他少喝,忽然,皇上叫了他的名字,他連忙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你就出來背揹你的《國策》,助助大家的酒興。”老皇上眯着眼地說。
太子只得倉促出席,立在殿中,開始閉目尋思,然後,才昂首背誦起來。全本下來,倒也背誦如流。百官也滿意地點頭稱善。
皇上當場就要他解答一些詞句。當皇上問到“皇者,勢之利也”這句時,太子照直答:“只要形勢有利,誰都可以做到帝王;有如順水行舟,不會撐船的小伢子也可以把船開到彼岸!”
氣得皇上連忙拍案大罵他,“讀死書,讀死書!”;當問到“虎狼相爭,你站哪邊?”時,太子又說虎。氣得皇上直呼“天亡我也,天亡我也!”然後,暈了過去。
一時間,勤政殿上百官驚愕,太子僵住,宮女太監像炸開似的,都緊張慌亂起來。雷雲守誠則暴喝一聲,“不要慌,太監們把皇上擡回寢宮去,宮女們去找太醫。”
那些宮女連忙跑開去,而那些太監則手忙腳亂地擡着老皇上,返回內宮去。
公主則跑到風神獠的面前,緊張得想哭的樣子,“風神獠,怎麼辦?”
“我們也去看看好了。”三皇子見到這樣,就拍拍風神獠說。
風神獠也站起來,對公主說:“不要慌,皇上可能只是一時被氣昏了,不礙事的。你不放心的,我陪你進去看看好了。”
公主點點頭,依偎着風神獠,跟着三皇子走入了內宮。
來到了皇上的寢宮,風神獠看到一個鳳冠高髻的貴婦人早已坐在皇上的榻前,憂心忡忡。
“孩兒文素,力泰,拜見母后!”公主他們見了,都紛紛行禮。
貴婦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心痛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但見到風神獠,卻也微微一怔。
風神獠連忙上前揖拜:“草民風神獠,拜見皇后娘娘!”
“草民?”皇后娘娘反而被風神獠嚇得脫口而出。
三皇子連忙提醒大家說:“怎麼會是草民了?剛纔父皇不是封你做皇代射了嗎?”
“皇代射!”皇后娘娘一聽,臉色一凜,嬌軀微震,連忙說,“你就是皇上說要封做皇代射的風神後人?”
三皇子說:“不就是他了!”
風神獠看到皇后娘娘震驚的樣子,心中也一震,覺得皇后娘娘好似知道什麼內情一樣。但仍然臉帶微笑地再拜見一次:“微臣風神代射,再拜見皇后娘娘。”
“請擡起頭,讓本宮看看你。”皇后娘娘欠了欠身子,上下仔細打量了眼前這位丰神俊朗的少年一番。
臉色乍驚還喜,連番數變。
這時,太醫跨門入來,向他參拜,她才把目光從風神獠的身上移開,連忙催促太醫過去替皇上診斷。
“母后好像很喜歡你喲。”三皇子取笑風神獠說。
公主聽到,即時噘起小嘴,扭臉不理他。
“是喜歡他做女婿啊!”三皇子連忙解釋說,公主一聽,頓時滿臉緋紅得如塗朱,捏了一下三皇子,偷瞄了風神獠一眼。
風神獠依然微笑地看着皇后的背影,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他解讀的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喜歡。
但覺得右臉被人灼熱地看着,他即時扭頭過去解釋說:“公主,你別聽他瞎說。”
公主卻低聲地說:“我就喜歡他瞎說。”
三皇子一聽,想大聲放笑,但想到皇上還躺在牀上,只好強忍着不笑,但樣子有點怪怪的。
這時,太醫診斷有結果了,三皇子和公主連忙上前問詢,太醫說:“哦,皇上一時酒氣上腦,醉倒了,沒事的。”
說完,和皇后娘娘快速交換了一個神秘的眼色,就匆匆告退。而這一切,風神獠都一一看在眼內。
他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責怪自己剛纔又不知不覺用了老師傳授的秘術,累得自己徒添了一大堆煩惱。
“原來真的只是醉倒了。看來,我猜的不錯。”三皇子聽完後,鬆了一口氣,對風神獠說。
“既然皇上無恙,三皇子還想回殿上喝酒不?”風神獠忽然送了一個曖昧的眼神給他。
三皇子馬上領會,“當然不了,咱可以另找——”
風神獠以中指噓了他一聲,指了指公主,兩人才慢慢退出宮門,三皇子才繼續說:“另找地方對劍比射,賞花喝酒不比那裡吵鬧的好嗎?”
風神獠微笑着點了點頭。兩人一拍而合,三皇子即時在前面帶路跑,風神獠在後面緊追。
“未比射,就想跟我先比跑步了?好!不讓你追上!”三皇子見風神獠越追越近的身影,就發足力地暴走起來。
“好!比就比。”風神獠見三皇子較真,也激起了他的童心,決定試着不用通人術,看能不能追上三皇子。
兩人立刻化做兩道黃色的淡影,歡快地在廊裡亭前一閃而過。當風神獠拼命追過了三皇子,他即時又跑回頭,說:“跑錯了,不是這條路。”
轉而,他又領先選擇另外一條路跑下去。風神獠一愣,只得又往回跑,再追上去。這樣一來,風神獠又變成了落後那一個了。
雖然風神獠識穿三皇子這是在耍賴。但是,他倒覺得這樣歡快的追跑倒是很難得,也就不去計較些微,繼續傻氣地跟三皇子玩這一個蠻有趣的追逐遊戲。
兩人一口氣沿着臺階,跑上了後山上的射箭場。在這裡有高大宏寬的涼亭,裡面有琴棋書畫及十八般武器分兩邊陳列。
宮女太監驟見到他們來,連忙上前扇涼、沏茶。
“這地方,平時都是我和父皇來的,今天他喝醉了,就由你來陪我了。”三皇子在中間的矮桌盤腿坐了下來。
由桌前對出外面平坦的草地,有幾個箭靶如士兵般挺直在秋日涼風中。
風神獠也坐了下來,笑說:“那麼,你贏了他什麼?”
“呵呵,那老頭很厲害的,他是射箭高手,我從來沒有在他手上贏過。”三皇子戲稱皇上爲‘老頭’,轉而又說,“所以,我不太明白,他射箭那麼強,爲什麼還要你做代射呢?”
風神獠微微一怔,其實,他也在思考這一個新的職位,到底是什麼意思?“也許他認爲你做不了他的代射,所以叫我來做了。”
“風神獠!你小看我?”三皇子被風神獠一激,果然不服地站起來,對那些宮女一喝,“給我拿弓箭來!”
風神獠呵呵直笑,抿了一口宮女沏的大紅袍,頓覺齒頰清香,代替了剛纔的酒氣,人也爲之精神一振。
就在這裡,三皇子已經拉弓搭箭,屏氣凝神片刻,“呼”一聲弦響,遠處傳來“咚”一聲,他手搭涼棚遠眺,發現正中靶心!
“皇代射!輪到你了!”三皇子滿意地把弓拋給風神獠,自己也想坐下來品茗。
風神獠就在他中了靶心的時候,先從宮女那裡接過羽箭,當手接過三皇子扔來的弓後,坐在原位,即時拉弓搭箭,朝剛纔三皇子的靶射去。
三皇子剛坐下來,就聽遠處“咚”的一聲響,他不禁怔怔地望向箭靶,看見風神獠的箭已經把他的箭擠掉地上,搶佔了那個靶心。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是靶心!沒輸沒贏。”風神獠放下弓,淡淡一笑,重又輕抿了一口茶,此時又覺得茶味甘醇,有如紅茶,微微醉人。
三皇子尷尬地哈哈一笑,“是呀,都射中靶心,勝負難分!”
說完,卻又拿起地上的弓,取來了箭,再射一箭過去,卻擦着風神獠那支箭掉到地上。他還不信,接二連三地射了七八支箭,支支都在靶心前掉地,沒有一支可以擠掉風神獠射的那支箭。
風神獠那支箭在他的逼射當中,屹立不倒,在秋日涼風下愈顯得威武不屈!
三皇子射到手臂都酸了,不禁有點氣餒了。但還是不太甘心,要跑過去看看,來到靶前,看見風神獠那支箭已經沒入了半截數寸,轉到後面一看,三寸厚的箭靶竟然被它穿過後還露出出一個箭咀。
“我輸了!”三皇子跑回來,一屁股地坐了下來,喘着氣地對風神獠大豎拇指,“我承認我不及你,看來,父皇選你做代射是正確的。”
風神獠微笑地看着他,看到三皇子有一顆磊落寬廣的心胸及一種追求探索的精神。但是,他仍然不贊同他的說法,老皇上選他做代射,絕對不是因爲他的箭法高明,因爲,他還沒有真正看過風神獠射箭!
“算了,我們不比箭了,”三皇子忽然狡黠地說,“我們比下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