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換成了蝶月的藥房,看見了蝶月的背影,風神獠的心才稍爲安定了一些。
“蝶月,我爹病了,你快隨我去看看他!”風神獠一把拉過正在調製藥水的蝶月,專心的蝶月也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伯父他怎麼了?”蝶月一邊問,一邊匆匆結束手上的活兒。
風神獠急說:“他咳嗽,咳咯血了。”
蝶月一聽,微微一怔,“那好,我先收拾一下醫具。”
說完,即時去醫籃裡取來了銀針皮囊和七八個小竹筒等什物。
風神獠待她收拾得差不多,連忙握過她的手,想着爹的寢室,唸了句字訣,即時把蝶月傳送了過去。
場景一換,蝶月眼前一亮,這裡的燈籠,比她那裡的明亮多了。
風神丁一見風神獠消失了再會兒,居然帶來了一個女子,不由得血氣翻涌,七竅生煙,他站起來指着蝶月,破口就狂罵風神獠:“幹嘛帶她來?你還敢帶她來見我?”
風神獠和蝶月都不禁爲之一怔。旋即風神獠反問:“什麼嘛,幹嘛不能帶她來,你有病呀!”
風神丁狂然一聲慘笑,“呵呵,有病你就帶她來見我,就是想把我活活氣死,是不是?”
風神獠和蝶月被無碑帖的發火,搞得一頭霧水,忙撫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想多了。”
“那是什麼意思?你都把人家送上天空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風神丁仍然怒吼不已。
“天空?”風神獠不明白爹怎麼會把天空和蝶月聯繫上,蝶月更是不解地望着他,“我沒有呀。”
風神丁見風神獠還不承認,便坐下來,痛心地說:“你真是不孝子!我不是讓你不要去碰女子的嗎?世上哪個女子不貪錢?哪個女子不虛榮?”
風神獠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明白了一些,正想解說,蝶月卻在這時笑說:“看來,伯父的氣息還挺好的。”
風神獠一怔。風神丁聽到了,不禁又站起來,對蝶月吼說:“你?你還敢取笑我?”
蝶月臉無懼色,依然平靜地笑說:“我是一個醫師,以氣息看診,也是治療的一部分。”
“醫師?醫師又怎麼了?醫師就不會貪錢?不會騙人的感情了嗎?”風神丁一概不理,依然固執地說。
風神獠見他竟然敢吼蝶月,不由得也生氣了,“老頭!你誤會了,她是真的醫師,這個不是我送上天空那個!”
風神丁愣了愣,轉而更加大聲地吼道:“什麼?還這個那個的?天啊,你還去招惹了多少這些庸俗女子?”
蝶月見他正想抱頭痛心的時候,馬上對風神獠說:“別說那麼多,先按住他,我要先跟他治療。”
風神獠點了點頭,即時上前去捉住爹的雙臂,緊箍着他的手腕,把他強行擡回了牀邊。
“走開!我不用你的治療。你最好離我兒子遠一點。”風神丁一邊掙扎,一邊又對蝶月吼說。
蝶月聽後,微微一笑,也不理他,只顧到處找來了蠟燭。
風神獠則在他的耳邊解釋說:“爹,你還在胡說什麼呀?我說過了,她是醫師,也是我找了很久,不貪錢不虛榮的女子,絕對符合你的要求。”
風神丁怔了怔,想回頭說,“符合我的要求?那又怎麼了?”
風神獠輕聲地說:“符合你的要求,那也就是,將來我可以娶她了。”
“娶她?怎麼可以?”風神丁一聽,狂喝一聲,又想發作。
蝶月正在桌上爲銀針炙熱消毒,聽見風神丁的說話,怔了怔,又笑着繼續。
“怎麼不可以,當初你還不是一樣和娘成了親?”風神獠見爹在阻止,不禁急了起來。
“你娘?”風神丁一聽到這個詞語,就頭痛欲裂,“別再提那個騙錢騙感情的女人了!”
風神獠還要說:“她沒有騙過你,她一直都很愛你,但是,她被家人和王子逼婚了,纔不得已離開你的!”
蝶月拿着銀針,正想走過來,聽到了也不由得愣住。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風神丁忽然掙脫,卻回身問風神獠。
風神獠悽笑一聲,“因爲,我見過她。”
“你,你見過你娘?”
風神獠微微地點了點頭。
風神丁一看,頭都炸了,頓時覺得一陣天昏地旋,搖搖欲倒。
蝶月連忙上前玉指翻飛,連封他幾處穴道。風神獠上前把他扶住,託回牀上。
“把他翻側過來。”蝶月沉聲地說。
風神獠即時依言,把風神丁的身體側放,蝶月即時上前去,把銀針從脖子的穴道刺入,又刺入胸前的氣門,膻中等穴道。
風神丁此時,無力地臥在牀上,癡呆地望着房間的空氣,嘴裡反覆地念叨着:“你娘,你娘……”
蝶月聽了,心中一沉。卻依然回到桌上,燃着了一些黃紙,把它們一段一段地放到那七個小竹筒裡。
“把他扶起來!”蝶月忽然又吩咐風神獠。
風神獠連忙把爹扶坐起來。
“背向我!脫去他的衣服!”蝶月又說。
風神獠即時把風神丁扭向牀內,替他把衣服褪到腰間,露出他一身白皙鬆馳的肌肉。
蝶月認準背部的穴道,連忙巧手翻飛,把那八個竹筒,一一拍到風神丁的背部,由得那些小竹筒吸在他的身上。像一個個突起的疙瘩一樣。
半晌,蝶月忽然對風神獠說:“我現在是暫時抑止了他的岔氣,替他吸走了他身上的傷寒,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還得用一些草藥調理調理身子,方能根治。”
“那好,我送你回去。”風神獠感激地說。
蝶月微微點了點頭,開始上前替風神丁收回那些銀針,而風神獠也幫她取出,他爹身上的小竹筒。
忽然,風神丁嘆息一聲說:“慢着!”
兩人不禁一愣。
風神丁轉過身來,面向着蝶月,忽然從袖裡滑出一隻金幣,輕輕向上一拋。即時有一沓錢,從他的錢箱那邊飛了過來,他只輕輕一揚手,就把那沓錢抓住。
他站起來,走到蝶月的面前,把那沓錢遞過去。冷然地說:“拿着。”
蝶月一驚,不敢貿然接過,她輕聲地說:“伯父,診金不用這麼多。”
“有多的,你離開我的兒子,去別的地方開診所吧。”風神丁冷然地說。
風神獠一聽,勃然大怒,上前一下子把他的錢打掉,護在蝶月的面前說:“老頭!我再跟你說一遍,蝶月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子!請你不要用你的臭錢,去羞辱她!”
蝶月也推開他,凜然地說:“伯父,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爲了你的錢而來替你治病的,我是有感風神獠的孝心,纔來的,你的診金,只需要十兩。你沒有零錢的話,我會向你的兒子拿的。這個你放心,我不會無償給你治病的。因爲,我要還拿這些錢,去治更多的人。”
說完,匆匆收拾好醫具,自然地把手伸給風神獠。
“老頭,我保證!就算天下女子都貪錢了,蝶月也不會貪你那十萬錢的,她是個爲理想獻身的醫師!”
風神獠說完,即時凝神想了想大木屋,唸了句“人物氣天地”,即時消失在風神丁的面前。
風神丁愣了許久,忽然,仰天狂笑了起來,笑聲力透屋頂,震得頂上的灰塵籟籟地落下。彷彿主人很久沒有笑得如此開朗了!
*****
回到大木屋,風神獠連忙替父親向蝶月道歉。
蝶月扭頭凝眸深視了他一眼,忽然笑說:“你和你爹,怎麼一點也不像?”
“哦?”風神獠聽了,不禁一怔,“哪裡不像了?”
蝶月說:“他那麼醜,而你卻這麼俊美。”
風神獠一聽,不禁想起了大伯父說的。因爲,通術用得愈多,人也跟着變得越醜。他是爲了能夠幫到蝶月,幫到別人,說了不在乎醜一輩子的說話。
蝶月見他被她問呆了,連忙勸他,“算了,想不通就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蝶月。”風神獠盯着她的玉面,幽幽地問,“要是我以後也是一樣的醜,你還會喜歡我嗎?”
“怎麼了?”蝶月睨視了他一眼,輕笑說:“我們上次不是說好了嗎?我們是朋友,這個好像和長相美醜不相關。”
“你會介意嗎?”風神獠緊張地問。
蝶月輕搖了搖頭,說:“不介意。”
風神獠一聽,心中一暖,輕握她的手,深情地輕輕呼喚:“蝶月……”
忽然,蝶月高舉着籃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說:“你讓我先把它們放下,好不好?”
風神獠連忙接過籃子,把它放到一邊去。當回過頭的時候,蝶月又忙着到藥櫃裡,專心地稱量各種草藥。
“是了,風神獠,剛纔,你父親說被送上了天空那個女子,是誰?不是我吧?”忽然蝶月又問。
風神獠心中一顫,憋在心裡,想不說出來。
但遇到蝶月忽然美目一瞟向他,他連忙說:“是,是公主。”
“是公主又怎麼了?”蝶月不明白,一邊分配着草藥,一邊又問,“送上天空很難嗎?”
風神獠想她既然想知道,便說出了那晚與公主神奇的事情。
蝶月聽完,果然驚奇地問:“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風神獠輕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向爹提問,他卻好像很避忌這個問題。”
“那好吧。”忽然蝶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