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金光從董青衣身上的金色法衣上浮現出來,竟然是硬生生的擋住了此顆還剩餘不少威能的血珠。
但就在此時,魏索已經面無表情的激發了六陽神火叉。
隨着六團烈日般的光華的涌現,一道金色的火光也毫無停留的打在了董青衣的身上。
“啊!”
董青衣身上的金色法衣防禦威能明顯也是十分驚人,六陽神火叉衝擊上去,那層金光竟然是僵持了片刻,才終於潰散開來。六陽神火叉一叉下去,竟然也是沒有戳破此件法衣。但是董青衣的胸口被戳中的地方,明顯也是低下去了兩個凹坑。
“噗”的一聲,董青衣被打得一下子從空中栽落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恩?”
就在魏索以爲董青衣這下已經是死了的時候,這名東瑤勝地的少主卻是又掙扎着爬了起來,面孔扭曲的咆哮了起來。
“你死定了!你居然敢殺我,你知道我是誰麼!”
“我知道啊。”看着此刻身體不停亂顫,明顯氣息散亂得無法御使真元,根本沒有了還手之力的董青衣,魏索頓時鬆了一口氣,故作驚訝的說道,“你不就是東瑤勝地的少主董青衣麼?”
“噗!”
董青衣的眼中頓時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副你知道我是誰,居然還敢這樣對付我的樣子,同時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嘖嘖!”
魏索讚歎了一下,很明顯董青衣現在的傷似乎比自己當初傷在張家老祖手下還要重的樣子。同時他看了一下手中的兩件法器,還是決定直接用食血法刀才解決此人,否則可能六陽神火叉再來一下,這名已經無法激發身上法衣威能的少主恐怕就要被燒成一團飛灰了。
“你知道我是誰還敢對付我!啊!我要滅你滿門!我東瑤勝地,一定會滅你滿門的!滅你滿門知道麼,就是將你所有的親人全部殺光!”此時董青衣又面容扭曲的咆哮了起來。
“我是孤兒。”魏索說道。
“噗!”
董青衣愣了愣,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見過恐嚇人的傢伙多了,卻還從來沒見過一邊恐嚇人,一邊自己吐血的。”魏索看了一眼董青衣,道。
“我!”董青衣又是一口鮮血涌到了嘴裡,就要噴出來了,但是聽到魏索的這句話,咕嚕一聲,這個傢伙卻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好了,是時候送你上路了。”魏索開始朝着食血法刀之中貫注真元。
“你死定了!你以爲你能逃得了麼!我剛剛激發的那顆假丹有我東瑤勝地太上長老長風真人的心神封印,此刻假丹一爆,他馬上就會感應到,會趕過來的!長風真人知道麼,是我們東瑤勝地唯一的金丹期大修士!你跑不掉的!”大概是看到自己死到臨頭了,董青衣歇斯底里一般的叫了起來。
“什麼?”董青衣這麼一叫,魏索卻是嚇了一跳,忍不住扭頭朝着七星城的方位看去。
要知道魏索彌天谷一行之後,對這附近幾個大宗門已經有些瞭解。他是知道這些宗門的精英弟子身上的法器雖然都可以追蹤的禁制。但是這幾個宗門卻還沒有綠袍老頭所說的,類似於元神燈的那種弟子一被殺死,宗門就會馬上知道,而且知道弟子隕落的具體方位的手段。再加上魏索現在手頭厲害的法寶也很多,還有可以破解這幾個宗門禁制的破禁符在手裡,魏索才放心大膽的來殺董青衣的。
但如果董青衣說的是真的,方纔的那顆什麼假丹真的能讓什麼金丹期修士感應到,那他這次就真的慘了。
而此刻就好像是在迴應他心中的疑問一般,他纔剛剛扭頭過去,只看見一條烏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朝着他和董青衣所在的方位激射而來。
這條烏光的威勢簡直是駭人至極,一路激射而來,沿途原本晴朗的天空都似乎都變得烏雲沉沉,陰暗了下來。
“哈哈!長風真人來了!看到了沒,長風真人來了!”一看到這條烏光,董青衣頓時狂笑了起來。
“啊!你要幹什麼?”
但是讓董青衣瞬間又害怕得大喊大叫的是,臉色十分難看,本來要祭出食血法刀殺他的魏索,卻是一抖手,打了數道烏光在他的脖子上,而他頓時就全身麻痹,不能動了。而魏索卻是馬上扒起了他的衣服來,讓董青衣想到了某種變態的嗜好。
“閉嘴!”
脫下董青衣金色法衣的魏索一眼看到他的胸口用金絲掛着一顆淡青色的珠子,頓時毫不客氣的扯了下來,又將董青衣的納寶囊往懷裡一塞,然後將那個銀色盤狀的法寶拿在了手上。
但是讓他駭然的是,他還沒來得及逼問董青衣這個銀色盤狀的法寶到底有什麼功效。
那道駭人至極的烏光距離他已經不足五十里。
此刻魏索依稀看出,來人似乎也根本沒有祭出任何法器,只是將真元鼓動至極致,施展飛遁訣法,腳下踩着一大團滾滾的烏雲飛射而來。
但是來人的遁速,卻似乎足足是魏索的五到六倍的樣子。
而此人身後,七星城方位的天空之中,此刻也出現了數道遁光,也是速度驚人的朝着魏索和董青衣所在的這個方位趕來。
魏索苦笑了一下,只是凝神探入了董青衣的納寶囊中,感覺出了他納寶囊中的東西起來。
只是片刻的時間,等他再擡起頭時,他的身周已經卷起了狂風,一陣陣飛沙走石,吹得他和董青衣幾乎快要飄出去的樣子。
這種狂風,就是隨着那條烏光而來的。
但此刻讓魏索呼吸都有些停頓的,卻並不是這狂風,而是那條烏光上透下的威壓。
此刻那名踩着一大團烏雲的修士距離他還足有十數裡,但是強大的威壓,竟然是壓得魏索心神震撼,有種都無法控制真元的感覺。
此人的神識實在是太強大了!
要是讓此名修士接近到魏索的五十丈範圍之內,恐怕光憑神識威壓都可以壓得魏索無法施展術法和法寶。
“這就是金丹期修士了麼,看來這次真是要死慘了。”
魏索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剛剛他好歹也想了個對策,但是從沒見過金丹期修士的他卻沒有想到金丹期修士和他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若是光是神識威壓就壓得他無法動彈,那他再好的對策也都根本沒有用了。而且此前他可是聽到東瑤勝地是沒有任何金丹期修士,現在看來這名長風真人也是突破到金丹期不久。怪不得東瑤勝地足夠資格和天一門瓜分珍寶閣了,原來也是出了一名金丹期修士。
心中瞬間泛起這些念頭之時,讓他眼中瞬間又泛起一絲驚喜的神色的是。一股暖流卻是突然從他的左手中涌起,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流淌到了他的全身,來人的神識威壓似乎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發出那股暖流的,正是魏索方纔從董青衣的胸口扯下的那顆不見任何符紋,非金非玉,又不像是骨質的青色珠子。
看來方纔董青衣,也是因爲此珠的奇異功效而抵擋住了魏索的神識衝擊的。
魏索眼光一閃之下,頓時心中一定,毫不客氣的將此珠掛在了自己的衣內胸口。
此時周遭的狂風更大,吹得魏索都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睛。
周天境四重和金丹境之間,足足差了六階,而且周天境到分念境之間就是一個跳躍,分念境到金丹境,實力就又是一個跳躍,周天境四重的魏索和這名趕來的叫什麼長風真人的金丹期修士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金丹期修士,本來就是一個宗門都要百年難得一出,天玄大陸南部十五城平均下來,一個城平均一個都沒有的存在。
魏索和這人相比,完全就像是一頭一級妖獸對上了一頭六七級的妖獸。
但是相比之下十分弱小的魏索,卻是反而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了,好整以暇的掏出了他煉製的那柄墨綠色的刀子架在了董青衣的脖子上。然後衝着那道烏光的方位叫道:“好涼快啊好涼快,這風吹得真是好涼快啊。啊?董青衣,你難道不覺得涼快麼?怎麼你的臉都被吹青了?”
“呼!”
魏索的這一聲聲音纔剛傳出,呼嘯的狂風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和我東瑤勝地爲敵!”
隨着這聲威嚴至極的聲音響起,一名身穿灰色長袍,鬚髮皆白,臉上充滿怒容的高瘦老者,徐徐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離我遠點,至少百丈吧,前輩你是金丹期修士,身上的威壓太過厲害,萬一壓得我手一抖,把他的脖子給切斷了,那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好了。”已經有過一次類似經驗的魏索一邊輕車熟路的將董青衣當成盾牌,躲在他的身後,一邊打量着這名活生生的金丹期大修士。
此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都凝成了實質,形成了一片片蓮葉般的虛影。
他身上的灰色長袍上,閃耀着一層水樣的波紋,又不時的泛出一顆顆如同桑葚一般外形的奇特符紋。
他頭頂上方天空中的雲氣,都在不停的翻滾,一會晴朗,一**沉的。
這些可都是魏索以前根本想見都不夠檔次,根本見不到的奇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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