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正午時分,天穹外的一處長滿了齊腰深的雜草的荒野平原之中,停留着三名修士,似乎是在找尋着什麼。
這三名修士,都只是周天境的修爲,其中修爲最高的一名五十餘歲的老者,身穿一件黃袍,看上去面相忠厚,眼角有些皺紋,周天境三重的修爲。‘
另外兩名都是周天境一重的修爲,都是身穿青衫,二十餘歲的年輕人。這兩名年輕人的面相有些相像,都是方正臉孔,濃眉大眼,其中一人身材略微魁梧一些,年長兩三歲的樣子,像是兄弟。
這三名修士此刻置身的此處荒野草原,距離天穹的距離至少都有三四千裡,因爲此刻天氣晴好,但是一眼望去,天際線上,是根本看不到天穹的蹤跡。
以這三名修士的修爲,在距離天穹這麼遠的荒原之中,是極其危險的。
而這三名修士也似乎十分清楚此點,臉上的神色都是十分的緊張。兩名青衫年輕修士是低着頭,在荒草草叢中仔細尋找着,而五十餘歲的黃袍老者卻是一直跟在這兩人的身旁不遠處,一臉警惕的四下查看着,同時手裡是分別提着一柄銀鉤狀的法寶和一面赤銅色的方盾。
“陳叔,找到了一株!”
突然之間,年紀最輕的那名年輕人一聲歡呼,擡起了身子,他的左手裡面抓着一株翠綠色的,只有三片葉子的植株。
這種植株的葉片和普通青草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光亮得多,應該也是一種可以用來煉製什麼東西的靈草。
“好!”
看上去面相十分忠厚的黃袍老者的臉上也馬上佈滿了興奮的神色,“快小心收好。”
“好的,陳叔。”這名年輕人馬上十分高興的掏出了隨身帶着的一個木匣,小心翼翼的打開,將這株靈草裝了進去。
“還有五株了,希望今天就能採集完,這樣明天就不用到這裡了。”另外一名年輕人也是十分興奮的樣子,更加認真的在周圍的草叢中找尋着。
“陳叔……”就在此時,將靈藥剛剛裝好的那名年輕人,正準備接着尋找此種靈藥,但是突然之間,眼睛的餘光之中,卻是突然看到黃袍老者的身體猛的一僵。
這名年輕人覺得不對,轉頭一看之下,卻是也馬上臉色劇變起來。
就在他們身體左後方,距離他們不到一百丈的地方,不知何時,竟然是停留了兩名修士。
這兩名修士一名是身穿一件青色法衣,臉色有些蠟黃,而另外一名修士身穿一件普通的粗布黃袍,臉上佈滿麻子。
根本不用仔細感覺,這三名修士都可以感覺出來這名蠟黃臉修士和麻臉修士的修爲遠在他們之上。
“三位道友放心好了,我們只是順路打聽些消息,並沒有什麼惡意。”就在這三人心中驚疑不定,身體有些不自覺的僵硬之時,那名蠟黃臉修士,卻是和顏悅色的說了這一句。
“前輩要問什麼,儘管問就是了。”一聽到蠟黃臉修士這麼說,黃袍老者和兩名年輕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距離此處最近的應該是灰蛾城吧?”蠟黃臉修士接着和顏悅色的問道:“我和我這位同伴已經有二十餘日沒有迴天穹之內了,不知道最近灰蛾城附近這些城池,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前輩,和此處最近的城池的確是灰蛾城,距離此處大概還有五千多裡。”這名面相忠厚的黃袍老者馬上一邊想着,一邊不敢有任何怠慢的答道:“說到最近的大事,就是有翻鷹山附近據說落下了許多上古遺蹟的殘骸,引起了許多修士的搶奪,還有很多修士在裡面隕落。至於灰蛾城附近,要說是大事的話…似乎就是自從翻鷹山那邊有上古遺蹟的殘骸降落後開始,就有一些修爲很高的修士在周遭城池之外盤查。”
“灰蛾城周遭的城池有修爲很高的修士在盤查?那其餘地方的城池呢?”蠟黃臉修士和麻臉修士互望了一眼,“那些修士是什麼身份?”
“因爲我們平時只在灰蛾城附近,也不知道其餘城池如何,這些修士的身份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一些修爲很高的大宗門修士,也對他們十分忌憚,根本不敢違抗的樣子。”黃袍老者看着蠟黃臉修士和麻臉修士道:“我們只知道這些修士的數量不少,基本上每個從天穹回來,在這些城池周遭經過的修士,都會被攔下來盤查,而且這些修士似乎知道的東西很多,好像在灰蛾城附近這些城池常住的修士,他們都有記載。”
蠟黃臉修士和麻臉修士的眉頭都是皺了皺,然後兩人嘴脣微動,似是傳音交談了幾句。
之後,蠟黃臉修士又看着黃袍老者和兩名依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來什麼禍事的年輕人,接着說道,“你們是灰蛾城中的修士?到此處來是在採集什麼靈藥麼?”
“我們三人的確都是灰蛾城的修士,來此處,是來採集三葉小靈草的。”黃袍老者不敢有絲毫隱瞞的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蠟黃臉修士不動聲色的說道。
“不知道前輩想要和我們做什麼交易?”黃袍老者和兩名年輕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不用緊張,這交易很簡單。”蠟黃臉修士看出了這三名修士的懼意,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你們將你們的真實身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然後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停留個三十日再回灰蛾城,你們想要靈石還是法器,都可以開條件。”
“前輩的意思是……”黃袍老者一呆,眼中頓時閃現出了十分驚疑的神色。
“既然是做交易,我也不想隱瞞你什麼。我們兩人的對頭是不少,說不定那些盤查的修士,就有可能是我們的對頭。我們有些易容的術法,所以想暫且借你們的身份一用,混過這些盤查。”蠟黃臉修士看了黃袍老者一眼,“此舉對你們也應該沒什麼妨礙,反正你們三十日之後回去,盤查你們的也未必是同一名修士,而且就算是同一名修士,你們的身份無誤,他也根本不會起疑心,因爲你們自然可以可能又出了天穹,是再次回去。”
“這……”黃袍老者和兩名年輕人互望了一眼,都出現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我可以保證靈石和法器不會虧待你們,而且我要是用強力,將你們放置在一處,沉睡個三十日也很容易,我只是不想這麼做而已。”蠟黃臉修士看了黃袍老者和兩名年輕人一眼。
“前輩!按前輩的提議,這種交易對我們來說自然是隻賺不虧,但是我們的確是另有其它原因。”黃袍老者馬上苦笑着解釋道:“否則以我們的修爲,怎麼敢深入到這麼遠來採集這種靈藥?”
“有話直說。”蠟黃臉修士看着黃袍老者道。
“我們是被迫來此處採集這種靈藥的。”黃袍老者猶豫了一下,咬牙道:“一位大修士擒了我們一名同伴,讓我們爲他做事,不然就對付我們那名同伴,接下來我們必須採集滿一定數量的靈藥交給那名大修士,然後他說不定還會令我們做其它事,若是他讓我們去灰蛾城一帶,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
“大修士擒了你們的同伴?你們所說的大修士,是金丹期修士?你們的同伴怎麼會落在他手裡?”蠟黃臉修士和麻臉修士的臉上都顯出些意外的神色。
“我們說的大修士的確是金丹期修士,那名大修士名爲金鷂真人,我們也是沒有任何觸怒他的地方,正好只是路過被他遇到,結果就要令我們爲他做事。”黃袍老者現在說開了,他和兩名年輕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又憤怒,又無奈的神色。
“這名金鷂真人是散修?聽你的意思,他不是在灰蛾城的,是在這天穹外有洞府?”蠟黃臉修士目光一閃,問道。
“他的洞府就在金鷂山,就在此處往灰蛾城的途中,距離此處大概兩千多裡。”黃袍老者答道。
“哦?原來還是順路啊。”蠟黃臉修士笑了笑,接着問道:“這名金鷂真人是金丹幾重的修爲?”
“是金丹一重的修爲。”黃袍老者的眼中閃現出了一絲驚疑的神色。
“既然如此,那你帶我們去會會這名金鷂真人吧。”臉色蠟黃的修士點了點頭,“若是你們那名同伴還沒有死在他手中的話,我會讓他交出來的。”
“前輩,你幫我們去討要我們的那名同伴?”黃袍老者和兩名年輕人渾身一震,但是同時都搖了搖頭,異常緊張道:“可是他是金丹大……”
“怎麼樣,賭不賭?”但是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蠟黃臉修士打斷了,“你們若是想賭一下的話,那就帶我們去見這金鷂真人,若是不想的話,那我們就自行離開,你們繼續在這裡幫他採集靈藥。”
“我賭!”
看着蠟黃臉修士說了那一句之後,就淡然的轉過身去,似是準備離開的樣子,黃袍老者用盡了力氣一般,咬了咬牙,叫了出來。
“那就走吧,你們能到達此處,應該也是有飛遁法寶的吧。”蠟黃臉修士淡淡一笑,似乎這個回答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我們是有飛遁法寶的。”黃袍老者聽到蠟黃臉修士這麼說,馬上在身上的納寶囊上一拍,卻是祭出了一件翠綠色的竹鶴般的飛遁法寶。“對了”,將兩名年輕修士接上這件飛遁法寶,開始在前方飛遁領路之後,這名黃袍老者卻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說到大事,方纔倒是沒有想到,不知這一件算不算大事的。有名大修士觸怒了真武宗少主,被真武宗少主擒住,鎮壓在墨玉嶺,說是要用真火慢慢炮烙兩百日,然後殺死,祭煉一件法寶。到時還會公開示衆,讓人去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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