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神霄霹靂堂屬於三十二宗之一,在江南郡周圍的勢力很大,但也僅限於江南之地了。
但神霄霹靂堂還是很有野心的,想要更進一步,所以一直都在謀求着對外擴張。
張氏的那位孃家哥哥在神霄霹靂堂內其實地位並不算高,只算是一個外門執事,算是帶藝投師,因爲自身經商能力出色才被神霄霹靂堂看重的。
正因爲神霄霹靂堂本就謀求擴張,而三皇子在朝廷這邊找不到太有力量的援軍所以纔將目光轉向江湖,所以這兩者才一拍即合,都沒用顧元忠怎麼多嘴便達成了一致。
可以說顧元忠的運氣是真的不錯,他只是在其中前線搭橋便做成了這件事情,但在外人看來卻是他顧元忠在其中合縱連橫,幫三皇子拉來了一大助力,同時也讓三皇子看重,也被神霄霹靂堂感激。
拉着那劉師兄寒暄了幾句,這時候管家又來報說忠勇侯府周圍的一些公侯貴族們也都約好了一起前來,送上禮物恭賀顧元忠榮升禁衛軍參軍。
之前忠勇侯府沒落的時候這幫人可是連正眼都不會看忠勇侯府的人一眼的。
但京城當中的消息傳遞的可是極快無比,大事小情一天之內便能夠傳遍整個京城。
顧元忠前些日子剛從西疆回來,昨天才去禁衛軍報道,他們今天便得到了消息前來送禮了。
對於他們這幫貴族公侯來說,這忠勇侯府顧家祖墳冒青煙攀附上了三皇子,怕是真的要翻身了,此時跟其交好投資一番怎麼都不會虧本的。
當然此時正春風得意的顧元忠可不在乎這些,自己從小到大可從來都沒有如此風光,如此得意過。
他立刻讓人準備宴席迎客,然後親自出門招待的這些人。
“恭賀顧兄榮升禁衛軍參軍,總算是從西疆那苦寒之地回來了。”
“哈哈,顧兄如今得三皇子看重,平步青雲指日可待啊。”
“當初我便看顧兄不是凡俗之輩,如今西疆歷練數年,總算是能一飛沖天了。”
顧元忠站在人羣中,把衆人都給挨個迎進去,一邊拱手一邊謙虛道:“哪裡哪裡,只不過是爲三皇子做事,領了一份閒差而已。”
這時一名下人走到顧元忠身邊說了聲什麼,顧元忠此時正春風得意,也沒有聽太清楚,他不禁皺眉倒:“你說什麼?大聲點,沒吃飯嗎?”
那名下人連忙大聲道:“大公子回來了!”
一瞬間顧元忠和張氏都愣在了那裡,在場的其他人表情也變得有些玩味了起來。
雖然他們之前不怎麼太看得起忠勇侯府,不過對於忠勇侯府的事情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關於顧誠的事情其實也正是他們看不起忠勇侯府的原因點之一。
勳貴之家爭權奪利,這種事情很正常嘛,一些江湖大世家爭奪的甚至更狠,更別說是皇族了,每代繼承人可都是踩着同源兄弟的鮮血走上去的。
勢力越強的家族其爭奪便越是嚴重,除非像是慕容侯那樣強的太變態了,直接讓家族內的弟子心灰意冷,連與其爭奪的勇氣都沒有。
忠勇侯府就剩這麼大小貓兩三隻了,爲了一個空頭爵位兄弟相殘本就掉價。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顧元忠沒良心。
整個忠勇侯府最後一個有能力的修行者便是顧誠的父親了,他在軍中頗有名氣,可惜英年早逝,最終也沒讓忠勇侯府重新崛起。
顧元忠這個參將的位置還是多虧了顧誠父親的功勳得到的,結果你現在卻如此對你大哥的唯一的子嗣,這未免也太下作了點。
雖然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於顧元忠的所作所爲,他們還是有些看不起的,格局忒小了一些。
此時顧老太君病重但卻還沒死呢,那顧誠卻是在這種時候回來,貌似有好戲看了。
在場那些公侯們對視一眼,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神中卻是透露出了一絲看好戲的神色。
顧元忠此時也是恨恨的看了那名下人一眼,這種事情暗地裡說出來便好了,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
那名下人迎着顧元忠的目光也是感覺有些委屈的,是你嫌棄我聲音小的,現在又嫌我大聲?
輕哼了一聲,顧元忠也顧不得其他人那奇怪的目光了,連忙問道:“你確定是顧誠回來了?沒有看錯?”
那名下人連忙道:“雖然大公子走了兩年,現在的相貌都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小人之前可是天天在侯府守門的,怎麼可能看錯呢?”
顧元忠的面色有些陰沉,雖然他之前跟張氏說不在乎顧誠回來,但此時正值他春風得意的時候那顧誠回來了,可千萬別壞了他的好事。
這時那神霄霹靂堂的劉師兄在後面有些奇怪道:“顧師弟,他們說的大公子是你兄長?你兄長回來了,他們的表情爲何這麼奇怪?”
因爲顧證的舅舅是神霄霹靂堂的執事,所以這劉師兄跟顧證便一直都以師兄弟相稱。
顧證眼睛轉了轉,忽然嘆息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我大伯英年早逝,所以整個忠勇侯府都只靠我父親一力支撐。
所以侯府便有許多人說,這個爵位應該是我父親繼承,然後再傳給我。
但我大哥卻是是不服氣,認爲自己是長子,自己纔有資格繼承爵位,所以便跑出去加入靖夜司,非要與我爭奪這個爵位。
實際上這所謂忠勇侯的爵位我早就已經不在意了,拜入白雲觀中後我方知道所謂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但可惜我那哥哥卻認爲我還要與他去爭啊。”
那劉師兄聞言冷哼了一聲道:“不識擡舉!
顧師弟不是我說你,該是你的便是你的,爲何不去爭?
雖然就連大乾皇族都說什麼立長不立賢之類的屁話,但歷來年能夠真正執掌皇位的哪個不是真正有能力的皇者梟雄?
就連江湖上那些世家大派可都是講究能者爲先的。
你放心,等下我幫你出頭,你好歹也算是半個我神霄霹靂堂的弟子,我神霄霹靂堂的人可不能就讓人這麼欺負了!”
身爲有着張氏這一層關係,再有着顧元忠的牽線搭橋,所以神霄霹靂堂自然是認爲顧家父子乃是自己人的。
就在顧元忠皺着眉頭,想着等下怎麼面對顧誠時,顧誠卻是已經推門而入了。
在看到顧誠的一瞬間在場的衆人都愣了一下。
其實之前顧誠也很少出侯府,所以在場的衆人也不記得之前顧誠是什麼模樣的。
但眼下這穿着靖夜司玄甲,腰配雙劍的年輕人所展現出來的氣度卻跟顧家的人極度的不符。
氣勢昂揚鋒銳,精氣神展現的同時卻又有着一分內斂的感覺。
眼前的顧誠就好像是一柄劍,你明知道他可能是一柄寶劍,但卻藏在鞘中,在沒出鞘的之前,誰都不知道這柄寶劍鋒銳到什麼地步。
甚至顧誠身上還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度在,目光所視之處,就連一些沒有實權的公侯都忍不住偏過頭去。
踏入南嶷郡之後,顧誠便在方鎮海這位大反賊麾下擔任要職,隨後更是管理一郡之地,跟宗師級別的強者鬥法,他經歷的事情和曾經掌握的權勢遠非這些閒職公侯能夠比的,此時哪怕就算他沒有刻意展露出自身的氣勢來,卻也足夠震攝人心了。
就連顧元忠此時都有些不敢去認顧誠了。
他之前便在西疆呆了數年,而後顧誠又走了兩年,此時眼前的顧誠跟他記憶中的顧誠簡直像是兩個人一般。
若非是他跟自己那位大哥年輕時極像的容貌,他都不敢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個顧誠。
愣了片刻之後顧元忠的頓時便冷哼道:“顧誠,離家數年,連聲二叔都懶得叫了嗎?不在侯府,你的禮數也全都丟掉了嗎?”
顧誠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的廢話,直接道:“讓開,我今天是來看奶奶的,沒工夫跟你們說這些廢話!”
顧元忠還沒有說話,張氏便尖聲怒喝道:“顧誠!你要造反嗎?你還有沒有規矩,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你就是這麼跟你二叔說話的?”
顧誠眼睛一眯,冷聲道:“規矩,規矩便是你把奶奶給我的信全都攔截,甚至她老人家病入膏肓我都不知道?
如今奶奶病重,我不想殺人,都給我滾開!”
在場的衆人心中都是一陣詫異,顧元忠他們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來了?這可當真有些過分了。
此時顧誠那冷冽的目光猛的向着張氏望來,讓還想要呵斥顧誠的張氏頓時心中一突,心跳極具的加快,簡直好像要蹦出來了一般。
她有一種感覺,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句話,顧誠恐怕會真殺了她的!
顧誠那一身的煞氣可是在無數江湖廝殺當中所養成的,張氏一個普通女子如何能擋得住?
“鏗鏘!”
一聲劍鳴響起,顧證持劍攔在顧誠身前,冷聲道:“大哥,你離家這麼久,現在回來就是耍威風來了嗎?
我知道你想要與我爭奪忠勇侯府的爵位,但你卻也不應該對母親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