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墨江府的江湖人極多,顧誠剛剛進入州府內,殊不知他便已經被人認了出來。
“師伯,就是他!此人便是上次我跟你們說的,那奪走了寂空禪師傳承的顧誠!”
一名身穿藍色僧袍的青年僧人指向顧誠,眼中猶自帶着一絲憤恨之色。
這青年僧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在封仙村內跟顧誠爭奪過寂空禪師傳承的大威德金剛寺泰康郡分寺的行走僧人云淨。
說起來這雲淨也算是有能力有機緣的。
本來以他的天賦潛力想要在年輕時便加入大威德金剛寺總寺內是有些費力的。
但他偏偏運氣好,大威德金剛寺內有位高僧下來傳道講法,雲淨表現的十分不錯,獲得了那位高僧的重視,所以這才得以來到總寺內修行。
這次大威德金剛寺同樣也是來參加天書大會的,當然雲淨不是上擂臺的弟子,他的年齡已經有些超標了,他只是跟過來看熱鬧的。
大威德金剛寺家大業大,所以這一次來的弟子可是不少的,基本上都是中青年一代,也是想要讓其見見世面的。
雲淨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墨江府這裡再次看到顧誠。
當初在封仙村中的事情可是讓這雲淨很介懷的,在他看來,那是佛門的傳承,理應就是應該屬於他大威德金剛寺的,屬於他雲淨的。
結果這份機緣傳承卻是被顧誠給奪走了,差點便害得他徹底失去了進入總寺的機會!
所以在加入大威德金剛寺後,他可是沒少跟寺內的長輩去說這件事情。
就算是奪不回傳承,他也要讓顧誠在大威德金剛寺的高僧心中掛上號。
當然在他的口中寂空禪師的傳承原本就應該是他的,只不過是被顧誠用詭計無恥的奪走了。
寂空禪師在佛門一脈當中的名氣還是很大的,大威德金剛寺若是有機會的話,其實是不介意討要回傳承的,畢竟那時候的顧誠只是一個廣陵城的統領,並不算什麼大人物。
但最後顧誠卻是去了京城,大威德金剛寺就算是想要找顧誠,他們也是不敢去京城的。
佛門一脈跟大乾的關係並不怎麼樣,伽藍寺還算是湊合,大威德金剛寺嘛,甚至還跟朝廷有着許多仇怨在呢。
寂空身旁站着一名留着大鬍子的中年僧人,面相兇惡威猛,一看便是武僧。
大威德金剛寺這次來了幾十人,只不過到了墨江府後他們都分散開行事了,雲淨身邊這位乃是大威德金剛寺的武僧教頭之一的圓覺,也是六品巔峰的高手。
圓覺眉頭豎起:“就是此人?你不是說他是靖夜司中人嘛,去了京城的靖夜司總部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雲淨搖搖頭道:“此人的確是靖夜司的人,當初他從南嶷郡調離後應該是去了東臨郡,然後又去了京城。
不過靖夜司調動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這顧誠難不成是從京城調來墨江府擔任大統領的?”
萬牘山莊邀請靖夜司來參加天書大會一事當然不會就這麼張揚出去,所以外人並不知道。
雖然雲淨想要奪回傳承,但他在大威德金剛寺內其實只能算是一個天賦能力都湊合的弟子,能力有限,所以他也只是略微打探一下了顧誠的去向,他甚至連顧誠晉升爲東域統領都不知道。
哪怕就算是再無知的江湖人,只要瞭解靖夜司的構成也知道靖夜司的四域統領代表着什麼什麼,他若是知道顧誠現在的地位,恐怕他就不會如此自信的想要拿回濟空禪師的傳承了。
圓覺想了想道:“對方畢竟是靖夜司中人,此時正值天書大會,跟對方起衝突對我大威德金剛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發消息給圓禎師兄,讓趕過來,我先跟這顧誠談一談。”
雲淨點了點頭,拿出一面刻畫着梵文的陣盤轉動着,上面有着佛光閃耀而出。
那邊圓覺已經走了出去,直接在長街上攔住了顧誠。
“阿彌陀佛,敢問這位施主可是靖夜司的顧誠顧施主?”
看着眼前這大和尚攔在自己面前,顧誠道:“我是,你是何人?”
圓覺沉聲道:“貧僧大威德金剛寺武僧教頭圓覺,特請顧施主交還一件屬於我佛門的東西。”
顧誠頓時一皺眉,這和尚簡直莫名其妙,自己什麼時候拿了大威德金剛寺的東西?
“這位大師,你怕是弄錯了吧?我跟你大威德金剛寺從來都沒有瓜葛,怎麼會拿你們的東西?”
這時那雲淨髮完了消息也是走過來道:“顧誠,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顧誠一愣,一時之間他還真沒想起來這雲淨是誰。
在封仙村的時候這和尚就是個打醬油的,在他看來顧誠是跟他在爭奪寂空禪師的傳承,但實際上顧誠卻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那時候被顧誠當做對手的可只有那羅教聖子一行人。
眼看顧誠竟然將他給遺忘了,雲淨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一般,低喝道:“封仙村!”
他自己這邊將顧誠視作奪自己傳承的大敵,念念不忘,結果人家顧誠那邊卻是早就將他給忘了,這可是有些太過打擊人了。
顧誠似笑非笑道:“哦,原來是你啊,你們是爲了我的須彌陀鎮世經而來的?”
圓覺搖搖頭道:“不是你的須彌陀鎮世經,而是我佛門一脈的須彌陀鎮世經。
顧施主,寂空禪師乃是我佛門的大德高僧,他圓寂之後所留下的傳承,理應放在我佛門保存。
當初這功法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我也不想再過問了,現在只求顧施主你能夠將功法歸還我大威德金剛寺,此事我大威德金剛寺必定會記顧施主你一個人情的。”
顧誠聞言不禁冷笑了一聲道:“笑話!只要是佛門一脈的功法便是你的大威德金剛寺的?那隻要是道門的功法難不成還都是白雲觀的不成?
你大威德金剛寺的人情太大,我承受不起,這位大師,還請讓路。”
顧誠現在嚴重懷疑這幫和尚腦袋有問題,竟然還管他討要功法來了,真以爲大威德金剛寺的人情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不成?
你又不是面子果實能力者,誰都要給你面子。
當然大威德金剛寺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顧誠並不奇怪。
靖夜司內對於大威德金剛寺的評價很精準,這是一幫拎不清的和尚。
昔日大乾建國之時,大威德金剛寺站錯了隊,他們做爲國教所支持的小國也被大乾所覆滅。
正常情況下識趣一些的宗門都會低調隱忍,畢竟是輸了嘛,暫時低調一段時間安穩發展便好了,就算是當不成國教大威德金剛寺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宗門。
但是大威德金剛寺金剛寺呢,我就不隱忍,一邊跳還一邊嗶嗶,最終觸及到了大乾的底線,讓武聖裴斐親自上門教做人,丟臉都丟到佛祖那裡去了。
五百年過去了,這幫和尚竟然還是這般模樣,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奧利給。
但顧誠卻不知道,圓覺這已經是看在顧誠乃是靖夜司中人的面子上隱忍了客氣了。
若是換成其他江湖散修得到了功法,以大威德金剛寺那種霸道的行事習慣,你不是佛門弟子卻修行了我佛宗大德高僧的功法,那你就是對我佛門一脈的侮辱,先廢掉武功再說其他。
而此時圓覺聽到顧誠這般說,他原本就顯得有些兇惡的相貌頓時露出了一抹怒容來。
但想到顧誠的身份,他還是略微克制了一下,聲音帶着一絲冷冽道:“好,既然顧大人看不上我大威德金剛寺的人情,那就請顧大人你開個價吧,你想要什麼纔會把須彌陀鎮世經交出來?”
顧誠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須彌陀鎮世經乃是佛門一脈的絕世功法,屬於極品頂尖的那種。
公平起見,拿你們金剛寺的至尊煉體功法《大金剛不滅身》來交易嘍。”
功法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是隨便給人的?宗門功法不能外傳的禁忌先不說,這世間沒有任何一門完美的功法,讓其他人知道你的功法後可是很容易鑽研出漏洞來的。
“顧誠!貧僧好心與你交涉,你卻在跟貧僧開玩笑嗎?”
圓覺怒目而視,鬚髮皆張,倒還真有一些金剛怒目的感覺。
顧誠冷笑道:“是大師你先與我開玩笑的。”
圓覺周身金色的佛光罡氣綻放,怒意洶涌上漲,一時之間雙方的氣氛便已經是劍拔弩張,讓周圍的衆人下意識的讓開了大片的空間。
這圓覺乃是武僧教頭出身,平日裡脾氣可就不是那麼好。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很有誠意的在跟顧誠交涉了,而這對顧誠卻是惡語相向,簡直混賬!
而看到這一幕,燕北宮毫不猶豫的站在顧誠身旁,冷哼道:“我原本認爲大威德金剛寺的高僧定然是有修爲,講道理的,沒想到卻是這般模樣。
當初若是我不提議救這和尚,便不會惹出這麼多事端來了,顧兄弟,這和尚交給我了。”
任青山沒有說話,但也是默默站在顧誠身旁。
天魔教跟大威德金剛寺之間的關係就不用多說了,勢同水火一般。
並且他認爲自己還是欠了顧誠一個人情的,所以此時自然要幫他。
在場只有周劍星比較糾結,周家畢竟實力太弱,比不過天魔教,也比不過燕北宮孤家寡人,無所畏懼。
他想要幫顧誠,但周家卻是惹不起大威德金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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