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動人心,顧誠一直都很相信這句話。
特別是對於譚自在這樣的人,足夠的利益足以讓他們爲之去做任何事情。
當然譚自在也不是那種利慾薰心便什麼都不顧之輩,身爲一郡鎮撫使,城府他還是有的。
譚自在不動神色的問道:“顧大人,你說的這些王爺可都同意了?”
顧誠直接扔出李善長的令牌道:“這些若是沒有王爺的授權,我又怎敢玩的這麼大?”
確認了那的確是李善長的令牌,譚自在仍舊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問道:“江南郡的局勢我也都瞭解。
就算我答應出手幫忙,你認爲就憑我們的力量,能夠硬剛江南郡各大武林勢力去對付金光寺嗎?”
顧誠眯着眼睛道:“硬碰硬當然不行了,所以我準備繞開江南郡的武林勢力,突襲金光寺。
當然具體的計劃需要我回到江南郡後再佈置,只要譚大人這便答應,我立刻便回去安排一系列的計劃,到時候譚大人感覺計劃可行便出手,若是感覺有問題,那也可以直接拒絕,反正主動權在譚大人你這邊。”
聽到顧誠這般說譚自在頓時大笑道:“顧小友做事就是心細。
我跟王爺那也是有極深交情的,江南郡不敢管的事情,我江北郡來管!
他李天青不敢做的事情,我譚自在來做!
這件事情本官應下了,那我便在這裡等着顧小友的消息了。”
顧誠拱了拱手,又跟譚自在虛僞的寒暄了一番,這才轉身離去。
離開江北靖夜司後,燕北宮道:“顧兄弟,李善長可沒這麼許諾過,你現在代替他如此許諾,沒問題每嗎?”
顧誠笑道:“我可沒代替李善長許諾,而是帶着譚自在的條件回去的,答不答應,就看那位王爺的意思了。”
聽到顧誠這般說,燕北宮貌似知道了顧誠的打算是什麼了。
等回到永陵王府後,李善長看到顧誠這麼快就回來了,他連忙問道:“顧大人,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顧誠一臉的肅然道:“兩個消息,一好一壞。
壞的是,我之前想要借用一下江南郡靖夜司的力量,結果江南郡鎮撫使李天青卻是絲毫都不給王爺面子,將我等給攆了出去,江南郡靖夜司怕是已經爛透了,簡直就是跟當地的武林勢力同流合污,忘了自己的屁股應該坐在哪邊了。
好消息是,雖然李天青不願意出手,但我後來去了一趟江北,江北郡鎮撫使譚自在卻是願意出手的。
不過金光寺在江南,譚自在若是動手便相當於是壞了規矩,很容易遭到靖夜司總部責罰的。
所以譚自在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王爺您給陛下寫封信,不用管陛下要什麼,就跟聊家常一樣說說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便可以。
不過要加上兩句,江南郡鎮撫使李天青的不作爲,還有譚自在的大義幫忙,這樣他不光沒有了麻煩,還能在陛下那邊留下一些好印象。
只要王爺你這邊答應他的條件,他立刻便會出手。”
一聽這話,李善長頓時嘆息道:“李天青那傢伙我平日裡可是沒少打點他,結果這傢伙竟然連半點面子都不給本王!
那譚自在之前我還感覺他的心思算計有些多,沒想到此人卻是夠意思。
這點事情不算什麼,我答應了。
還有顧大人在其中幫我忙前忙後跑這一切,等給陛下送信的時候,我也會加上的。”
在旁看着這一切的燕北宮不禁搖了搖頭,顧兄弟這手段不新鮮,但用的卻是爐火純青啊。
拿着李善長扯虎皮忽悠譚自在出手,忽悠完譚自在又來找李善長要條件,他這便相當於是空手套白狼一般,自己沒有付出任何東西,結果到後來李善長可還要感謝他呢。
顧誠道:“既然有王爺這句話那就足夠了,接下來便該考慮如何才能夠對金光寺動手了。
金陵府外武林宗門太多,只要我們一動,立刻就會被那邊給察覺到的。
所以必須要繞過各大武林勢力,用最快的速度覆滅金光寺。”
燕北宮點點頭道:“這的確是一個難題,哪怕加上一個譚自在,我們也沒可能這麼快便結束戰鬥。
最重要的是江北靖夜司的人一旦出現在金光寺周圍立刻就會被人發現的,他們可是太顯眼了。”
顧誠眯着眼睛道:“所以在來的路上我便已經有個想法了。
想要完全瞞住那幫人不現實,不如擋住他們。
而我的方法其實很原始,就是挖地道。”
“挖地道?”
Wωω _ttкan _¢ O 燕北宮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這種辦法跟覆滅金光寺有什麼關係。
顧誠沉聲道:“只要是修行者踏入金光寺的範圍內,多多少少都會被注意到的,就好像我們上次去金光寺找麻煩一樣。
但有個地方卻是修行者很難注意到的,那就是地下。
不光是修行者對於地下之地的感知程度要遠低於地上,更是因爲正常時候沒有幾名修行者會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腳下的大地之下的。”
李善長不是修行者,他不知道顧誠是什麼意思,但燕北宮卻是點了點頭。
顧誠這個想法倒是另闢蹊徑,不過仔細想來,除非自己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會遁地類別的神通異能,否則誰會把自己的精神力放到地下去?
這時顧誠忽然一伸手,金色的佛光靈氣綻放而出,在半空中勾勒出金光寺的大致模樣來。
“我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挖一條地道,將整個金光寺都給包裹在其中,然後在四周佈置陣法,強襲金光寺。
同時在外層再佈置一層陣法用來阻攔前來支援的江南各大派的人。
所以現在的問題只有兩個,一個是我們需要大量的財物僱傭大批量的普通人來挖掘地道。
動用修行者一旦產生力量波動是很容易被人察覺到了,普通人在地下挖掘反而會更加掩人耳目。
另外一個就是想好要佈置什麼陣法。
外圍的陣法好弄,只要擺放一些防禦性質的陣法便可以了,那一重陣法只是爲了拖延援軍的時間,而最內層的陣法則是需要進攻性極強的陣法。”
顧誠這般演示就連李善長一個外行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但站在李善長身後的青木道人和馬士霄卻是一臉的驚駭之色。
他們不光驚駭於顧誠的膽大包天,更是驚駭於顧誠對於力量的掌控力。
將力量凝聚打出去不難,難的是像顧誠這種將力量任意變換,隨意的呈現在衆人的面前卻需要極強的力量掌控力。
此時李善長十分大氣的一揮手道:“人力物力這邊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就是了,本王別的沒有,錢和人多的是,永陵城內的百姓都是靠着本王吃飯的,絕對忠心可靠。”
李善長這話可不是吹噓,而是他真有底氣的。
別的底氣是自身的實力,而李善長的底氣則是他的錢。
至於陣法方面,顧誠在考慮着自己要不要讓小乙他們去陰火城搬運一下陰火。
不過上次在京城顧誠所佈下的陰火大陣只需要困住最強六品的修行者便足夠了,而這一次卻是有宗師級別的存在,其消耗怕是會很大的。
這時燕北宮忽然道:“說到陣法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門陣法可以動用,佈置簡單,威能效果都很大,唯一的缺點就是消耗材料比較多,王爺若是不心疼材料的話,倒是可以用這門陣法。”
李善長一拍胸脯:“本王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心疼,有好陣法燕大俠拿出來便是。”
燕北宮從懷中摸出來了一個小包裹來,又從其中找出來一張略有些破舊的羊皮陣法圖卷。
“這是昔日靖夜司專門爲了剿滅南蠻之地的妖穴鬼域所研究出來的炎陽誅魔陣,威能極大,方便好佈置,就是消耗大這個缺點太致命了。
所以隨着大乾逐漸平定南九郡後,妖鬼之物大多數都隱沒到了十萬大山中,這種燒錢的陣法便徹底沒人用了。
我原本還想在剿滅妖鬼的時候佈置出一個小型的,畢竟這種陣法不是專門的煉氣士也能夠佈置,但結果真用時才發現,就算是小型我也是用不起的。”
顧誠拿過陣法圖,沉聲道:“那好,眼下便這麼決定了,我立刻便給譚自在送消息,待得這邊地道挖好之後,便準備對金光寺動手!
同時這段時間我們也別閒着,時時刻刻都要在遠距離監視着金光寺,別讓他們在這種時候弄出什麼花樣來。”
而就在顧誠佈置着這一切的時候,金光寺藏經閣的地下寶庫內,這裡沒有功法,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座座佈滿了金色梵文的陣法,每座陣法上都連接着一條鎖鏈。
而那一條條鎖鏈全都延伸到陣法的中央,那裡禁鎖着一個奇異的存在,巨大的身軀遍佈奇異的紋路,隱約能夠看到對方似乎是一個人形,但卻有着四隻手臂,每一隻手臂都被佛光鎖鏈纏繞。
這時幾名僧人推開底下寶庫的大門,將一桶桶的鮮血澆灌到陣法的凹槽縫隙當中,全都流入那身影的體內,一陣詭異扭曲的聲音響起,對方頭部左右的位置竟然有着兩個凸起在不斷扭曲聳動着,發出一聲聲怪異的低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