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醪,巫界巫族現任大祭司,名義亦實際統治者,只不過在外人看來,他並不在乎這份權力。
李禎見到後醪後,發現對方和後莨一樣,樣貌上更加趨向於人族。
後醪並不像其他巫族男子般高大威猛,身材高挑偏瘦,白髮蒼蒼,身材佝僂,垂垂老矣,看上去像一位老學究,不過這倒挺符合一位大祭司的身份。
“遠方的客人!歡迎來到巫界。”
後醪見到李禎後,表現出意料之外的熱情,不禁令李禎有些不適應,好在沒有失禮,稽首還禮。
“晚輩李禎,見過大祭司!”
“不必客氣!請坐。”
大祭司擺手示意,李禎做到下首座位,後莨也很懂事的奉上茶水,只不過巫族的茶水相對於人族茶水要粗糙許多,也或許是李禎喝不慣的緣故。
“巫界之行,想來李小友收穫頗豐。”
大祭司微笑道。
李禎聞言,神情微怔,似乎對方知道他許多事情,但在不瞭解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李禎不打算和對方深聊最近發生的一切。
大祭司看穿了李禎的防備,友好道:“那頭兇獸自出現在巫界的那一天起便被記載下來。”
此話一出,李禎精神一震。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麒麟的存在,但爲什麼麒麟出現異動,他們卻沒有有所行動?
李禎的心中不免產生疑惑。
大祭司再次未卜先知,道:“如果是幾千年前,上一任大祭司還在,那麼這頭兇獸的存在並不能對我們巫族造成傷害,可惜後來者無能,並不能與之匹敵。再者說了,當初發現兇獸的大祭司曾留下預言,說兇獸脫困之際,必有降服者出現,令後人不得輕舉妄動,如若不然怎會讓這一大威脅安然存在無數歲月?”
早有預言?
李禎仔細想想,對方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對方能夠預測到有人來降服麒麟,這能耐未免太大了。
未卜先知?神機妙算?
“本門內部事宜,牽扯連累巫族,在此晚輩萬分抱歉。”
麒麟是人教之麒麟,是大師兄坐騎,牽連到巫族,於情於理,都是很抱歉的事情。
“李小友不必如此,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
大祭司不以爲然,開口道:“當年發現兇獸的大祭司曾在去世之時,留下遺言,降服兇獸者,會帶領我們離開巫界,我們非常希望李小友作爲預言之人,能夠幫助我們離開巫界。”
離開巫界?
“你們想要離開巫界?這是爲什麼?此地遠離是非,猶如世外桃源,不是很好的棲身之所?”
巫族先輩帶着他們遠離洪荒世界,他們在居住無數歲月後,卻又想着離開,豈不有違初衷?
大祭司對李禎的話,表示贊同,這裡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休養生息之所,但並不是一個可以長久生存之地。
“此地雖好,卻地域狹小,資源有限。”
大祭司露出憂愁之色,解釋道:“巫族自和人族通婚後,改良了自身族羣繁育低下的弱點,雖然繁育後代的能力仍舊無法和人族相提並論,但無數歲月下來,人口總有超過本界負荷的一天,而到了資源匱乏之時,便是內戰爆發之日,此爲天理循環,人力不可違之。”
“無數歲月,巫族不知經歷了多少次內戰,周而復始,若不能離開此地,回到洪荒世界,巫族將永遠身處這可怕的循環之中,不知李小友可能理解此痛?”
李禎聞言,眼神暗淡。
作爲兩域之主,他自然明白大祭司的話語。
人口的繁育會給一個國家帶來勃勃生機,但當國家消化不見了過剩的人口時,內部便會出現問題。
過猶不及。
大祭司希望李禎能夠帶領巫族離開巫界,去擁有無窮資源,遼闊地域的洪荒世界,發展生存。
“前輩之憂,不可不防,只是晚輩自己都不能保證有能力離開巫界,又如何言‘幫助’二字?就算答應下來,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李禎搖搖頭。
“李小友不必擔憂,今日小友所求之事,聖山可以滿足,本祭司所言一切,只求小友一個承諾。”
大祭司心中早有計較,笑道。
李禎大喜,顯然心裡也隱約料到對方有幫助他離開的方法,不然對方說了一大通話,豈不是滑稽之談?
連離開巫界都做不到,何談帶領巫族離開?
“哦?既然大祭司有離開巫界之法,何故再求晚輩?”
李禎沒有被好消息衝昏頭腦,對方有離開的法子,又有求自己,說明這離開之法有問題。
大祭司知李禎對於離開巫界非常在意,可在知道有辦法之後,卻能保持冷靜,這份心氣着實令人佩服,真不愧是預言之人。
非常人也!
“實不相瞞,這離開之法乃是巫王內戰時期大祭司所建立傳送陣,當初大祭司意識到內戰會給巫族帶來難以恢復的傷害,所以以畢生精力建立傳送陣,希望給後世子孫留下離開巫界之門。”
大祭司解釋道:“可惜後世子孫無能,每一任的大祭司實力越來越差,難企先輩高度,再加上歲月侵蝕,如今的傳送陣已經不復初建,其運行也只能傳送數人離開,而且傳送過程中並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到如今被傳送者實力達到天境,方可安然無恙,否則有被空間之力碾壓身死之險。”
李禎一聽此話,頓時無語,不過對他而言無礙,有玄黃玲瓏塔保護,當可無憂。
“鎮壓兇獸之物,乃一神物,小友可仗寶離開。”
李禎點點頭,道:“若晚輩能夠離開,那麼巫族離開巫界之事,晚輩願意相助。”
他本來就有意將巫族據爲己有,自然樂意相助,甚至求之不得。
“呵呵!若如此,本祭司在此先行謝過小友。”
大祭司得李禎答應,非常高興,似乎根本沒有擔心李禎會違背誓言,不過他接下來所做的一件事情,卻令李禎措手不及。
“本祭司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友答應。”
大祭司似乎想起一事,道。
“哦?!前輩但說無妨,晚輩若能做到,自不推辭。”
李禎痛快道。
大祭司將目光落在後莨身上,笑道:“不知小友可願收後莨爲徒?”
“啊?!”
李禎一怔,後莨作爲旁觀者,不想自己會牽扯進來,亦是一臉驚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