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皇帝怒氣在胸中鼓盪,是不可否認,他最忌憚的就是穀梁將元國搬出來。一旦到了這一步,就是兩個國家的事情了。
儘管因爲外有魔族的巨大壓力,人族各國之間很少開戰,但是兩國交惡,對於處於弱勢一方的乾明王朝來說非常不利。
比方說乾明王朝每年都會從元國購買大量精銳裝備,和各種物資。國發達,這些裝備要遠遠勝過乾明自己製造的。
而乾明的戰士在人魔戰場上,很大程度上要依靠這些裝備才能活命。
一旦元國方面不再向他們出售這些裝備,就意味着乾明王朝的戰士,在人魔戰場上的損失成倍增加!
穀梁看到英宗皇帝神情的變化了,他得意的昂起了頭,鼻孔中一聲冷哼,耀武揚威的意思十分明顯。
四殿下站出來,沉聲道:“小王子殿下,你這麼輕易就將個人的恩怨上升到兩國之間的高度,是對你們元國的不負責任!”
穀梁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傲然道:“誰說這是個人恩怨了?這是你們乾明輕視本王子,本王子不得不如此!”
四殿下氣得臉色鐵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呵呵。”一旁淡淡的笑聲傳來,秦立本走出來兩步道:“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元國的人在外面竟然如此囂張。”
穀梁大怒:“老頭!你又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秦立本淡淡道:“穀梁,三年前老夫去過元國,你父皇當時在宮中設宴,帶着你們十六兄弟親自招待老夫,看來小王子果然是貴人多忘事,自然是不記得老夫這種鄉野村夫了。”
穀梁認真看了看,終於想起來,他不由得一個哆嗦:“是,秦老……”
秦立本一聲冷哼。穀梁心裡發虛,連忙上前畢恭畢敬的見禮:“小子剛纔沒主意,秦老您別見怪。”
秦立本可是堂堂九階造物大師!就算是在秦國,他也是跺一跺腳舉國震動的人物。他絕對有能力,影響整個秦國的國策。
而人族新世界十三朝中,秦國無疑是最強大,元國排名第四。相對於乾明王朝來說,元國強大,可是相比於秦國,元國就是乾明。
而且穀梁可是清楚地記得,三年前秦立本因爲某個原因來到元國,自己父皇可是各種熱情接待,顯然對秦老格外看重巴結。
要是他回去跟父皇說自己的簽名如何飛揚跋扈,如何有辱國體,恐怕就是最疼愛自己的母妃也保不住自己啊。
秦立本看着他,道:“孫昂是老夫的師侄,老夫自認對他的品性有所瞭解,似乎並不像小王子說的那麼不堪。小王子能不能告訴老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穀梁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沒想到孫昂那個小子居然還有這麼硬的一座靠山!這回可是麻煩了。
他乾笑兩聲道:“誤會,我想可能是有些誤會。”
他眼睛滴溜亂轉,朝秦立本和英宗皇帝行了一禮:“那個,小子的事情不算什麼,不打擾秦老和陛下了,小子先行告退。”
他不敢再多留,趕緊開溜。
英宗皇帝等他走遠,神情抑鬱的一聲低嘆。堂堂一國之主,竟然被一個紈絝無賴這樣威脅,皇帝陛下心中一片陰霾。他對於孫昂更加期待,只要孫昂能夠成長爲真正的至尊強者,乾明不懼十三朝任何一個國家。
……
魚沛蘭這幾天處處小心。她不是小心自己,而是幫孫昂小心。時刻提防着穀梁的打擊報復。
但是奇怪了,還真像孫昂所想的那樣,穀梁居然真的沒辦法把他怎麼樣!一連好幾天,穀梁偃旗息鼓,甚至都沒怎麼來騷擾她了。
“怎麼回事?”魚沛蘭一陣嘀咕。
同樣有些想不明白的還有左振宗,他以爲穀梁肯定要去陛下面前大鬧,而左振宗也明白陛下迫於元國的壓力,一定會對自己象徵性的懲罰一下。
但是好幾天了,皇宮那邊沒有一點動靜。反倒是穀梁在天門武院之中,顯得很老實,按時上課,沒有別的小動作。
孫昂這段時間修爲穩步提升,同時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符印和暴獸上。
他想要做好準備,衝擊三階符師。而同時他從關玖先生那裡得到了大量暴獸的知識,正在深入鑽研之中。
他的計劃是將自己提升到三階符師,然後利用符師的優勢,將自己之前總結的降服暴獸的方法進一步加強,爭取總結出一套可以推廣的體系,爲將來正式建立“獸師”這個職業做好準備。
他已經將所有需要的材料都準備好了,這幾天就準備閉關,衝擊三階符師。
而天門武院之中,穀梁雖然暫時偃旗息鼓,卻有別人蠢蠢欲動,已經按耐不住了。
距離孫昂院子不遠處,中級弟子騰龍組的雲元和的密室之中,雲家幾個兄弟聚在一起,雲元奇坐在下手,面色陰狠。
自從威遠郡青雲試,他被孫昂擊敗之後,他回到明京求取了許多靈藥,也沒能復原如初,至今仍舊是半個廢人。
他的面色無比怨毒,每一次來到天門武院,想到那個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此時正春風得意的在天門武院中呼風喚雨,他就感覺到有無數條毒蛇在同時啃噬着自己的心臟!
他至今還記得孫昂當時對自己所說的話:留自己一條命,只是爲了讓自己呼朋喚友,不斷找他報復,他要以此爲磨練,不斷攀上武道的更高峰!
“狂妄!”他心中狠狠罵了一句。
雲元和乃是中級弟子騰龍組,命燈境巔峰的修爲,在場衆人之中修爲最高的。也是整個雲家在天門武院之中的第二人。
在他上面還有一位兄長雲元傲,乃是高級弟子虎行組,已經是命橋境初期了。不過雲元傲一向孤僻,喜歡獨來獨往,除非家族有命,不然這些同輩的兄弟們沒人能夠請動他。
而他最近正在準備衝擊命橋境中期,也沒有時間參加弟兄們之間的聚會。
雲元和看了看大家,道:“元奇的事情也不用我說了,仇人就在不遠處!元奇是我們的親兄弟,他的事情我們不能不管!今天找大家來,是因爲我覺得,這個仇不能再等了!”
“雖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目前看來,這小子越飛越高,再等下去,恐怕更加報仇無望。”
一旁的一名雲元太拍着雲元奇的肩膀說道:“元奇,他剛進入天門武院的時候,我們擔心他那個時候正受關注,不好下手,因此才拖到了現在,想必你也能夠理解。”
雲元奇咬咬切齒:“我明白,那個時候的確不好下手,可是現在……”
他不用多說,大家都明白什麼意思:“大家就有什麼好辦法嗎?”
雲元和跟雲元太相視一眼,說道:“或許我們有別的方法可以打敗他。”
雲元奇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雲元太說道:“孫昂現在最大靠山就是左振宗,只要左振宗還看重他,我們就沒辦法把他怎麼樣,就算我們有辦法殺了他,因爲左振宗的關係,家族也不會允許我們這麼做的。
不過據我暗中調查,左振宗這一脈,很久很久以前,一分爲二,兩支勢同水火,每一代雙方的傳人都會進行一場符印對決,戰敗一放任憑處置。
左振宗的師尊那一代戰敗,最終自裁。左振宗和他的師弟趙無妄早早就沒了師父,靠着自己的天賦和師尊當年留下來的衆多筆記,才能夠成爲高階符師。
而左振宗也的確是天縱奇才,他這一帶的比試之中,他硬是和對手拼成了平局。不過,下一代的比拼,左振宗仍舊逃不過去。”
雲元奇明白了:“你是說下一代的比試,就要孫昂參加?”
雲元和高深莫測的笑了:“是誰去參加還不一定呢。不過左振宗需要一個天資過人的弟子,這是毫無疑問的。所以他纔會這麼看重孫昂,悉心培養。
但是,如果他發現還有另外?個天資更加出衆的人,願意成爲他的弟子,幫他們這一支報師祖的一箭之仇呢?”
雲元奇立刻激動道:“那也就是說,只要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左振宗必定會放棄孫昂,全力栽培新弟子!”
“然後,我們的機會就來了。”雲元和笑道。
“可是孫昂在符印一道上的天賦,據說十分了得。”雲元奇苦惱:“去哪裡找一個資質還在他之上的人呢?”
雲元太笑着道:“不用找,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