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暖就把酒往地上一放,裡面剩下的也不喝了,在那兒悶悶不樂的說,你欺負我!我就笑着說,咱倆誰欺負誰啊!
不過我心裡也有點納悶,忍不住的在尋思她這回怎麼沒使壞啊,不像她的作風啊,當時的我怎麼也想不到,她其實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贏我,可是她一樣都沒用,因爲她只是想知道我會問她什麼,她只是好奇。
不過當時我也沒工夫細想了,腦子裡都是她會選什麼,雖然有一點點的期待她會選勇敢,可是我知道她應該不會上來就算勇敢的吧,而且要真是那樣,我也不好意思上來就提什麼過癮的要求,還是先來個誠實預熱一下比較好,果然在我擼起袖子問她想到底要選什麼的時候,張暖皺着小眉毛一副革命烈士慷慨赴義的神態跟我說,來吧,誠實!我就笑笑說,好!
我聽她選誠實就馬上開始在心裡尋思要問她什麼,本來我是想問她是不是處女來報剛纔的一箭之仇的,可是不知道爲啥我剛一想腦子裡就一下出現了她給紅狗那個b口活的畫面,就突然間一下子又不想問這個了,可是再想其他的都是這些色色的,心裡就總感覺有些不舒服,看來我雖然表面上不在乎她和紅狗的事兒,可是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把我對她的看法罩上了一層陰霾。
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先不要問這些,既然都想到紅狗了,不如就問問我今天一直都特別好奇的那件事,她爲啥突然拎着酒瓶子把紅狗給打了。我就抽了抽鼻子問她,你今天爲啥下了一次樓,回來就把紅狗給打了啊?因爲啥啊?
張暖楞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問她這個,而且最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是張暖的眼裡還流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讓我真是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問她這個,本來挺高興的,讓我一下子又壞了她的心情,就在我準備說換個問題的時候,張暖把剛纔剩下的那半罐啤酒都喝了,然後跟我說,其實你不問我,我也想跟你說的。
我當時就忍不住在心裡說了句,草啊,真是好不容易贏了她一次也不爽,還說這樣的話故意氣我,不過我更納悶的是那她到底希望我會問她些什麼呢?
張暖卻嘆了口氣撇撇嘴跟我說,其實那時候你跟我說完紅狗去樓下給那人送錢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爲紅狗這人其實把錢看的蠻重的,可能也是因爲他家裡條件一般,他一直比較缺錢吧,所以他以前做的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一直讓王浩挺看不上的,不過終究是一個學校裡最牛逼的幾個人,所以還是平時還總是玩在一起的。
張暖的這話可實在是讓我太吃驚了,因爲我從來都沒想到過王浩居然也是混子,可是她下午的時候不是還告訴我那個大笨熊不是連蜂蜜都買不起麼?這尼瑪還是個混子,沒聽說哪個混子混的這麼慘的啊?
張暖也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就淡淡的笑了下說,王浩是窮,可是有骨氣,從來不會像紅狗那樣想着法子的去弄錢,所以學校裡的混子都比較敬佩王浩,不過紅狗混的也不差,因爲他會花錢,因爲他把錢看的重,所以也格外的會花錢,知道沒事請大家吃飯籠絡人心,也知道打完羣架給大家發煙,而王浩這些一樣都不行,不過也有一點是紅狗比不上王浩的,就是王浩打架不要命。
我聽到張暖說她的那個王浩打架不要命就想笑,因爲我當時第一想法就是王浩不是被人打死的吧,那可真是不要命了,可是我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畢竟如果這個時候笑一下我估計張暖一輩子都不會再跟我說話了。
不過我還是酸酸的說了一句,哪個混子打架要命了,想要混的好,不是都得打架牛逼麼?張暖倒是擡頭看了我下,有點看懵懂少年的意思,讓我有點不爽,但是她還是輕輕的笑了下說,他跟一般人的不要命不一樣,因爲他把死這件事看的比誰都要透徹。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暖眼中的光芒又暗了下去,她嘆了口氣才又輕輕的說,不說他了,還是說今天的事兒吧。我聽完你說紅狗給那人送錢我就知道那人肯定幫了紅狗什麼大忙,要不就是紅狗有什麼事兒求他,否則紅狗絕對不會給他錢的,而且今天去飯店吃飯你也看到了,就憑紅狗家裡給他的那點錢估計連兩個菜都買不了。
我就問張暖,那他平時都是從哪弄錢啊?張暖不屑的笑笑說,幫人打架,還有幾個被他欺負的有錢的小子,但是他今天花的錢可絕不是從那些地方來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張暖,實在是想不通紅狗今天能從哪裡弄到錢,張暖喝了口啤酒跟我說,你不覺得今天他出現在那裡有點奇怪麼?
我撇撇嘴說,你不是告訴他你要去八中麼,咱們不是在那兒等他麼,有啥奇怪的啊?
張暖搖搖頭笑笑說,那爲什麼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咱倆被人追的時候出現呢?
我一聽張暖這麼說不禁覺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巧合了,開始我還以爲是我倆的運氣好,難道說這裡還有別的故事?
張暖的目光漸漸的變得冷了起來,不再像平時那麼的柔和,接着對我說,而且今天在酒桌上你也聽見他們說了,紅狗是在放學之後才又給大家打的電話說要開會的事兒,你不覺得他有點像把那些人先叫到那裡埋伏起來的感覺麼?
我聽到張暖這麼說就忍不住有點撓頭了,因爲今天確實當看到紅狗自己一個人往停車跑的時候我還以爲他是爲了保護張暖才把那些人引走了,可是那些人一個都沒出來,等謝晴晴的那些人都進去了之後才冒出來的,確實有點不可思議。
難道說紅狗早就知道謝晴晴那幫人會來?張暖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又跟我說,我當時也很想不通,那些人是怎麼埋伏在那兒的,不過我當時只是認爲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吧,可是直到見到了那個在小衚衕裡捱揍的人我才明白,這個世界沒有巧合。
我這才明白了些張暖話裡的意思,就問她,你是說那人是紅狗安排在那裡的?張暖拿起啤酒把裡面剩下的都幹了,然後點點頭說,恩,那人就是他安排的,所以他纔會給他錢。
但是這時候我就想不通了問張暖,可是紅狗安排這些都是爲了啥啊,難道他就是讓那人去那兒被謝晴晴他們揍的?
張暖卻目光冷酷的搖了搖頭說,捱揍?算是吧,不過你肯定想不到紅狗跟我打完電話,就讓他去那兒坐着去吃燒烤了,就是爲了盯着我,看我什麼時候會到那兒買臭豆腐吃,不得不說紅狗還真是讓我挺意外的,我都這麼久沒回來了,他還記得我願意吃小衚衕的臭豆腐,知道我要是回來了肯定會去那裡買點吃,所以他就先安排人在那兒等着我,等咱倆一到了那,那人就給紅狗打了電話,紅狗就又找人給謝晴晴送了信,說我回來了,而且今天還沒看到紅狗他們,是收拾我的好機會,謝晴晴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就領着人過來了,至於今天捱揍的那小子爲啥不走還在那兒呆着,我估計也多半是紅狗的意思,特意讓他穿着校服坐在衚衕口就是爲了把謝晴晴他們引過來,然後讓謝晴晴發現我,至於後來的事兒你就都知道了。
我聽完了張暖的這些話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因爲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紅狗會設計害張暖,因爲今天最後從飯店走的時候我看到的紅狗的那個眼神,我真的無法相信一個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你的人會害你,雖然我不清楚張暖和紅狗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可我還是覺得這些不會是張暖自己一個人一廂情願的推測吧?
雖然我很不喜歡紅狗這個人,可是我覺得他對張暖應該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兒吧?我就皺着眉頭問張暖,你確定麼?你說的這些不不會都是你自己想的吧?
張暖失落的搖搖頭說,你告訴我那個吃燒烤的拿了紅狗的錢就去了對面的網吧,我就下樓去了那個網吧,找到了那個人,然後用我自己的辦法讓他告訴我的,這些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還能有假麼?
我聽到張暖這麼說可真是目瞪口呆了,因爲我覺得要是這麼說的話難道說紅狗真的想害張暖,而且還要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我再一想到今天那個謝晴晴的遭遇,真是一陣陣的不寒而慄,雖然張暖已經這麼說了,可我還是想不通紅狗爲什麼要這麼對她,我就問張暖,那紅狗爲啥要這麼設計害你啊?
沒想到我這麼一問她,張暖反而擡着頭看着我說,他害我了麼?這回可真是讓我反應不過來了,我草,這不是你跟我說了一大堆給我講他怎麼設計害你的麼,這還不算害你,那啥是害你啊?
我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問張暖,大姐,你不是喝迷糊了吧?還是說你剛纔跟我說的都是你酒後的胡話啊,他這還不是害你,非得把你整死纔算麼?
張暖悲涼的笑了下,搖搖頭說,他沒害我,他要是真想害我,你認爲咱倆今天還能從謝晴晴那幫人的手裡逃出來麼?
我眨着眼睛看着張暖分析着她說的話,張暖接着說,他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把謝晴晴引過來,我討厭被人利用。
張暖說着兩隻小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攥成了拳頭,我聽張暖這麼說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如果照她這麼說的話,紅狗只是爲了把謝晴晴引過來,然後收拾她,用得着費這麼大周章麼?
而且我覺得那個謝晴晴相比較張暖更恨紅狗吧,因爲今天本來她們馬上就追上我倆了,可是紅狗在對面那麼一喊,馬上就全過去了,我就問張暖,那紅狗爲啥不用自己做誘餌引他們來啊,我看那謝晴晴好像更恨他啊?
張暖笑了笑,看着我說,如果是紅狗坐在那小衚衕裡吃東西,然後八中全校的混子都沒影了,有人告訴你現在是去幹紅狗的好機會,你會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