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上了出租車,去了我家附近的醫院,畢竟那裡離我家裡近,我媽也方便照顧我。我在醫院躺了快一個禮拜,期間我媽我爸對我教育無數,不過其中讓我感到欣慰的事兒就是林依主動給我發短信問我怎麼了,怎麼沒去學校,我就把我捱揍的事兒跟她說了,當然怕她擔心並沒有說的這麼嚴重,只是說自己不想去上學所以一直在家裡賴着不去學校。
可是林依的一句話,卻讓我渾身的傷口都癒合了,她跟我說,她想來看看我。
雖然林依又問我,什麼時候醫院沒有我家裡人,她想在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過來看我,我當時看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心裡就忍不住會心的一笑,這纔是我認識的林依,畢竟以她的個性要是來的時候遇到我家裡人,我估計她可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嚇的臉紅跑了。
但是最後我還是沒讓她來,倒不是因爲沒有我家裡人都不在醫院的機會,而是因爲我覺得自己傷的實在是有點嚴重,我怕她來了看見我這樣會哭,我不喜歡她哭,我喜歡看到她那很少纔出現的笑容。
除了偶爾跟林依發幾條短信,就是跟張暖發的最多了,幾乎我倆就是幾分鐘一條短信,當然我不沒告訴我媽我爸是跟她,就說是跟寢室的哥們,張暖首先告訴我的就是不用擔心她的胳膊,等我過幾天見到她的時候,她肯定能用胳膊靈活自如的把我掐的欲仙欲死,尼瑪我當時就特別不服氣,然後就回短信質問她,爲啥我沒招沒惹她,她一見面就要把我掐的欲仙欲死。
她就說是爲了證明自己寶刀未老,還說如果能在我身上留下累累傷痕就是自己已經完全康復了的證據。
尼瑪,我突然感覺如果那天那光頭和泡泡如果是落在張暖的手裡,他倆的下場可就要趕上某些落入敵人手裡寧死不屈的革命烈士了。
可是就在這樣的日子快過完,我的身體也快康復了的時候,我越發的開始想到一個人,甚至開始覺得我遭受的這一切就是傷害她的報應。
因爲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家裡決定讓我週一就回去上學,而在週日的晚上我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給白露發了一條短信。
短信上我跟她說,對不起,我那時候沒相信你說的,冤枉你了,我不祈求你的原諒,我只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短信發過去之後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就好像做了一件我早就應該,卻一直沒有勇氣去做的事兒。
我把手機放在了胸口上,可以說我在期待着她的短信,可是我卻又好像很怕她回我短信一樣,因爲我發現自己其實很怕她真的原諒我,因爲我怕……我怕……
我怕自己會再傷害她。就在我想着這些要睡着的時候,手機突然震了起來,我緊張的拿起手機一看,白露回我的短信了。
白露並沒有提那天的事兒,只是問我怎麼沒有去學校,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我想了下就回復她說,沒啥事兒就是跟人打架受了點傷,早就好了,是我自己一直拖着不願意去上學,明天就回學校。
白露似乎還是很擔心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就問我跟誰打架,怎麼嚴重的都要在家休息了。
我想了下還是沒跟她說是跟張暖一起出去玩打的架,就跟她說真沒啥事,不信明天我去學校她看着我就知道了。她就回答了個,哦。
我看到她回覆個哦不禁楞了一下,就馬上反應過來問她,那你答應見我了?等了一會兒白露就給我回短信說,恩,晚上行麼?我馬上就回短信說行,她就跟我說那晚上給我打電話。
我看着手機上她給我回復的那條短信忍不住開心的笑了,因爲壓在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有機會要落地了,我就跟她說,那我明晚等你電話,她說好,還跟我說晚安,讓我早點睡,我也跟她說了晚安之後就關機了,臉上帶着笑容睡着了,那天晚上是我睡的最好的一天。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管我媽又多要了五十塊錢,理由是那天晚上出去通宵花了不少,這周錢不夠了,我媽在給我一頓數落之後還是把五十塊錢給我揣兜裡了,其實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花多錢,就花了個網費十塊錢,不過我多要這五十也是有目的的。
吃完了早飯,我就出了門到了平時坐車的車站可是我並沒有做平時上學的那輛車,而是坐上了255,下了車我就直奔一家迪莉婭蛋糕店進去了,進去之前我還特意給張暖發了條短信,問她是不是還在那家醫院呢,張暖說是啊,還問我幹嘛?
我就跟她說不幹嘛,還問她喜歡吃什麼味道的蛋糕?張暖馬上就告訴我說,提拉米蘇啊,說完她馬上就好像意識到啥一樣的問我,咋的,要給我買蛋糕啊?
我就跟她說,我給你買個屁,我媽一會兒要出門給我買好吃的,我尋思讓我媽給我買塊蛋糕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吃啥味的,就尋思問問你,然後一會兒讓我媽給我買回來我自己都吃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氣你下。
這給張暖氣的,直接發了條微信的語音信息過來,你去死吧!!
我一聽她這聲就知道,這丫頭肯定也好的差不多了。買完了張暖的提拉米蘇我又給林依要了一塊巧克力蛋糕,當年追林依之前我都調查清楚了,嘿嘿,所以記的很清楚,不過最後還又要了一塊水果蛋糕,不過不是給我自己想吃,而是我依然記得小的時候白露又一次從家裡給我帶了半塊水果蛋糕,還告訴過我她最喜歡吃的就是水果蛋糕了,我拎着三種不同口味的蛋糕出了蛋糕店,雖然這三塊小蛋糕就花了我六十多塊錢,但是我的心情卻是特別的愉快,甚至都不自覺的哼起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這首歌,因爲這三塊小蛋糕會讓那三個女生都高興的。
在去張暖醫院的路上,我還給林依發了條短信,告訴她中午要給她個驚喜,等我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她就發了短信回來,上面只有一個字和一個問號,恩?我就馬上又給她回了個,秘密!而她去很快的給我回了個,額……
我看完之後忍不住笑了,覺得這個額加一堆省略號就是林依最幽默的時候了,我在心裡就忍不住想着她輕輕的皺着眉毛給我發這條短信時候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又發了一條‘麼麼噠’的短信過去,當然我這條短信她沒回,不過我還是心情很愉快的三步兩跳的上樓了。
上了樓我纔想起來,草,不知道那個蘇轍在不在,他要是在的話我這麼明目張膽的給張暖送蛋糕是不是有點不好啊,想到這兒我就又猶豫了就又給張暖發了條短信問她,哎,你那個蘇轍大哥哥是不是還在那兒照顧你呢?
沒想到張暖還因爲剛纔的事兒生我氣呢,還是一句,你去死吧!再就不理我了,我撓撓頭一看沒招了,因爲總不能帶着蛋糕再回去吧,沒辦法我就硬着頭皮敲了敲張暖那屋的病房門,然後就聽見屋裡一個我不熟悉的女生的聲音說,請進。
我在門外一愣,不過還是一推門進去了,進去之後就看見一個我不認識的女的正坐在張暖的身邊,正在用刀在那兒削蘋果,我一進去她就站了起來有點奇怪的看着我,然後問我,你是?
我就馬上指了指牀上還在玩手機的張暖說,我是她同學,過來看看她。沒想到我這一說話,張暖馬上就把頭轉了過來,然後睜大了眼睛吃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看着我,不過馬上就氣呼呼的跟那個女生說,楠姐,他不是我同學,我不認識他,我沒那麼狼心狗肺的同學,故意問我喜歡吃啥蛋糕,然後自己都吃了,故意不給我還氣我,我不認識她!
張暖說着就把頭又轉到了裡面故意不看我,那個楠姐馬上就衝我笑笑說,她就這樣,你別跟她一樣,你先坐,我去給你洗點水果吃。
我馬上就跟她說不用不用,但是她還是從牀底下拿着水果出去了,我就走到了張暖頭朝的那邊,不過她一看我過去就馬上又把頭轉到了另一邊,我就笑笑也沒吱聲,就把蛋糕先都放到了地上,悄悄的把她的那個提拉米蘇拿了出來打開之後放在了桌子上,我還是不說話,就聽見張暖在那兒使勁兒的抽了幾下鼻子似乎是聞到味了,然後在那兒小聲的自己叨咕了一句,什麼味兒?
我就不屑的哼了一聲說,屎味!張暖就馬上把頭轉過來了說,纔不是呢!然後一下子就看見桌子上的蛋糕了,兩隻大眼睛當時就冒星星了,然後用我放在桌子上的叉子一叉子就插蛋糕上了,開心的喊着,蛋糕,蛋糕!
不過因爲她一條胳膊上打着石膏,只有一條胳膊能用,所以在那兒基本是乾着急吃不到嘴,她試了幾下都吃不到就不高興了,然後用那小叉子指着我說,你,餵我吃!
然後馬上就把嘴張的老大,衝着我一個勁兒的在那兒啊啊的叫着,我本來是不想喂她的,因爲這兒又不是我倆,一會兒她那洗水果的姐姐回來,看見多不好,別再誤會點啥,不過我再想這些都沒用,張暖一邊在那兒張大了嘴啊啊的叫着,一邊在底下使勁兒的用那小叉子叉我手,讓我趕緊喂她。
而且這熊孩子我說啥都不聽,我說等一會兒她那姐回來喂她,她也不幹,還做勢要用那隻打着石膏的手輪我,這尼瑪,沒招了,我只能一手拿着小叉子一手拿着蛋糕準備喂她,可是我剛把蛋糕用叉子送到她嘴邊,她也把嘴張的老大馬上就要吃着蛋糕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麻痹給我嚇一跳,因爲我當時一直都有點心驚膽戰的,生怕她那蘇轍哥突然出現,要是看見我在這兒一口口的喂張暖吃蛋糕呢,我真不知道那大哥又要用啥話來嚇我,當時我就手一抖,蛋糕一下子就掉地上了,張暖當時就不高興了,使勁兒的扯脖子喊,啊啊啊,你賠我蛋糕!
幸好進來的不是她那蘇轍哥,而是剛纔出去要給我洗水果吃的那姐,看見我站在那兒驚慌失措的拿着蛋糕站在那裡,就馬上端着水果走了過來跟張暖說,暖暖別鬧,然後又跟我笑着說,沒事,我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