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男孩

吉姆把錢遞給火玫瑰,也不再看她就帶着兩個隨從離開了。

三人就在平房附近四處轉溜。

這時,一臉痞氣的約翰遜說:“這火玫瑰跟克頓一樣也是個薄情的,看她眼睛只看得到錢的樣子,想來跟她孩子也不親,吉姆你爲什麼要給她那麼多錢啊?”

吉姆走在前頭聽着約翰遜的話,臉上也是不屑的表情,他回道:“那孩子本來就是***產物,聽克頓說是那女的沒錢打掉才生下來。但是再怎麼說也養了幾年,一說要帶走孩子那女的肯定也不會同意,所以只要拿些能替代她愧疚的東西出來,她就會放手。錢,就是最好的填補劑。”

約翰遜聞言,直讚歎:“還是吉姆想得周到。要我就直接動手了,到時可能會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騷動也說不定。”

吉姆聽到約翰遜拍着馬屁似很受用,臉上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神色。

這時他們剛好走到拐角。突然,一個小男孩從拐角處冒了出來,他直接就撞到吉姆身上,然後看也沒看吉姆就側身跑去。

而吉姆作爲一個僱傭兵,不說身經百戰,但也經歷多大大小小的戰爭,自然練就了一番眼力,所以他在小孩撞到他身上的瞬間就瞥見了他的模樣。

他看着小孩往來時經過的一個垃圾場方向跑去,對約翰遜二人說道:“就是那男孩,跟上他。”

兩人也不多說,直接跑過去跟上狂奔的小孩。之所以那孩子在狂奔,是他正在被三個比他高大的男孩追着,而且這三個男孩還拿着手裡的石頭往小孩砸去。

一小會兒時間,幾人已經到了垃圾場。

庫克聞到堆積成山的垃圾散發出來的惡臭又是忍不住在旁邊吐了起來。約翰遜正要上前拉那小孩,吉姆制止了他,就聽他說:“看他怎麼處理。”

垃圾堆旁,幾個男孩似乎沒聞到周遭的惡臭味兒,就見三個男孩圍着中間的小孩,面露兇色。隨即,其中一人說道:“臭小子,敢在我們地盤搶東西,在莫卡塔姆生活了幾年還不知道規矩是吧?!”

就見中間的孩子全身髒兮兮的,臉上黑的都看不清五官,只有一雙墨綠色的大眼睛發出綠幽幽的光直直地瞪着三人,眼裡全是戒備。他那瘦小的身子也微微弓起,本能地做着防禦的姿勢。手裡緊握着一塊很小的麪包,可以看出手勁兒不小,那麪包都被握得不像樣了。在旁人看來,這副模樣就像是拼死護食的小獸。

小男孩對着三個比他高大的孩子也不見懼色,就見他拿起麪包三兩口就吞進了肚子。隨即,他突然發起了攻擊,一頭撞向正對着他的孩子。那孩子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有人還會反擊,被這一撞沒反應過來直接摔在了地上。隨後小男孩也不理另外兩個孩子,直接一屁股坐在還沒來得及起身的孩子身上。然後他又是猛地一下撞向那孩子的額頭。這一下着實兇狠,那孩子的頭直接見了血,鮮血從額頭流進了眼睛,又滴到了臉上。一忽兒,這孩子臉上都是血。

這般情形倒是唬住了另外兩個孩子,他們看着撞得也是一臉血的小男孩,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個壯起了膽子,又朝小男孩撲去。小男孩敏捷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後馬上爬了起來,隨即他又主動撲向了還沒轉過頭的孩子,用一雙瘦小的手緊緊勒住那孩子的脖子,然後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接着他用力把頭往後仰,就見那孩子的一隻耳朵硬生生地被扯了半截下來。

霎時,淒厲的慘叫聲響遍整個垃圾場。只剩下最後一個孩子還傻愣愣站在那,他看着嘴巴還帶着血,臉上全是狠色的小男孩轉頭望着他,實在太過害怕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其他兩個孩子哭了半晌,等痛覺稍稍緩了些後紛紛爬起來,拉着哭泣的孩子飛快地逃掉了,那逃跑的速度像是後面有可怖的怪獸在追着他們。

旁觀了整個過程的吉姆三人也愣了許久,他們沒想到一個才六歲的孩子竟然像個叢林深處的野獸一樣,那麼狠狠地對抗三個比他大的敵人。而且他下手毫不留情,動作果斷迅猛,就像沒有感情的怪物。

吉姆回了神,從他的眼裡可以看出十分滿意的神色,就像看到了物美價廉的商品一般。他踏步走到戒備地望着他的小孩面前,慢慢蹲下身來。隨即他展開了一個自認爲和藹的笑朝男孩說道:“小傢伙,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吉姆,你可以叫我吉姆叔叔。”

小男孩望着眼前一臉怪笑的刀疤男人,他不知道這男人有什麼企圖,只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吉姆一點也不介意男孩的不禮貌,相反他很滿意。因爲只有隨時保持警醒的僱傭兵,到了戰場上纔不會那麼早死。吉姆覺得眼前的孩子將會是自己的搖錢樹,只要悉心教導,假以時日,定能爲他賺到不少錢。

“我是你父親克頓的朋友,是來帶你走的。我已經和你的母親談過了,他們都讓我以後好好教導你,讓你成爲一個傑出的人才。”

六歲的孩子聽到吉姆的話並沒有露出一絲歡喜的笑容,就見他的眸子裡閃爍着輕視的光芒,隨即他說:“我沒有父親,只有一個母親。說吧,那女人得到多少錢?”

聞言,吉姆忽地放聲大笑起來。他看着不到他大腿高的男孩是止不住地雀躍,心裡直感嘆着:“這就是貧民窟的產物嗎?不,他更甚!這是一件完美的兵器!果敢,狠辣、沉着、冷血!”

隨後,吉姆笑着回答他:“一千美金。”

小男孩似想到自己的母親見到這些錢時的樣子,黑乎乎的小臉上滿是鄙夷,就聽他用稚氣的嗓音說:“那我以後就賺無數個一千美金,然後拿出來砸死她。”

“哈哈哈...!只要你願意,美金算什麼?這世間只要你敢想,你敢做,就沒什麼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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