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走?”
金衣人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現在白無常的面前,手中的劍形成一道耀眼的金色長虹,以不可阻擋之勢,刺了過去。
白無常臉上現出絕望之色,身受重傷,加上腿也被奚留香所傷,他對逃走也就不抱希望。
咬牙拼命舉起雙掌,不顧身上受傷,也不去看金衣人的劍,雙掌向金衣人的胸口拍了過去。
他是要用一命換一命,以求傷了金衣人,來一個同歸於盡。
金衣人勝券在握,如何會用如此愚蠢的手段,手掌舉起迎了上去,劍卻是沒有停下。
“金子,閃開!”
急迫惶恐的尖叫,從奚留香的嘴裡發出,她用盡力氣叫出一聲,身體如閃電般向金衣人的身後衝了過去。
極度的危機感,讓奚留香渾身汗毛豎立起來,那種感覺,似乎在她一生大盜的生涯中,只遇到過三次。
從來到旦夕國,她也遇到了兩次,一次是潛入宰相府,面對奚青璧和無常的那一夜。另外一次,就是那次和奚寧遠設計,遇到紫衣人的那夜。
金衣人飛速向奚留香的方向退身,隱隱的危機感,讓他也不敢大意。
“去死吧,看本盜後的五毒蝕骨煙。”
青色、藍色、綠色、紅色、黑色,五種顏色的小球,互相連在一起,從奚留香的手中被飛速扔了出去。
她用了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向金衣人撲了過去,手中的金剛絲和暗器一起出手。她此刻只恨自己的手太少,只能用兩種武器。
一道紫色的身影,魅影一般悄然地在黑夜中出現,轉眼間就到了金衣人身後不遠的地方。手掌呈現出詭異的紫色,向金衣人的後背一掌擊出。
紫色的人,不去管奚留香的暗器和金剛絲,也不去躲避那五毒蝕骨煙,一雙眸子中滿是殺機和決絕之意,定要先殺了金衣人。
金衣人回身,臉色不由得大變,看到了紫袍人紫色的雙掌,急忙後退。
“香兒,不要過來,走開。”
躲避已經來不及,金衣人只得擡手無奈地迎上紫
袍人的雙掌。
閃電一般,一具嬌軀已經撲入他的懷中,後背用力在他的胸口一頂,金衣人的身體被頂了出去,向後急速後退。
月光下,他只看到奚留香的手掌,迎上了紫袍人的雙掌。
他不由得目眥欲裂:“香兒,不要!”
“砰……”
沉悶的聲音,從二人的雙掌之間發了出來,紫袍人身形搖晃不止,連連後退了幾步。
奚留香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到了空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向地上落了下去。
金衣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到了奚留香落地的地方,一把將奚留香抱住。
“香兒,你怎麼樣?”
語調中滿是急迫和惶恐,他不敢想象,內力並不深厚的奚留香,接了那個具有恐怖內力的紫袍人一掌,會怎麼樣。
一抹殷紅從奚留香的脣角涌出,不斷地涌出,奚留香雙目無神,脣角翹起對金衣人笑了笑。
“你,你還笑,誰讓你過去的?”
“因爲……,我不能……,不能看着你……,有危險。那樣,我會很……難過,我很自私,寧願看着你……難過。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會爲我而……”
奚留香虛弱地喘息着,閉上眼睛脣輕輕地蠕動:“帶我,走吧。”
那聲音幾乎難以聽到,金衣人不得不把耳朵湊到奚留香的脣邊,仔細聆聽奚留香的話,唯恐會錯過一個字。
“香兒!”
紫衣人一把抓住白無常,沒有繼續過來追殺,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主子……”
幾個人急忙衝了過來,在金衣人不遠處跪了下去:“屬下無能,請主子賜罰。”
“收拾殘局,這裡就交給你們,爺要先帶她去療傷。”
“主子,被紫煞掌傷到的人,是活不了的。”
“閉嘴!”
紫煞掌,一種極其陰毒詭異的功夫,據傳要用純陰處子之體,長期服用毒藥,再用那毒血加入毒藥修煉。
金衣人冷聲斷喝,周圍的幾個人,
急忙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恭謹地跪在地上深深低下頭去。
“如此佈置,被夜鬼堂破壞,此事等爺回來再和你算賬!”
金衣人的聲音更冷,隱隱透出無盡的殺意,令跪在地上的幾個人,不由得身體一顫。
金衣人飛身消失在夜色中,帶着奚留香一路趕奔要命醫館,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唯恐晚到了一刻,奚留香就會香消玉殞。
“香兒,你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我答應你,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以後,我不會再懷疑你對我不利,懷疑你別有居心。”
墨曈中風暴急速的涌動,縱然前方是夜鬼堂布置好的圈套,他也義無反顧,要先把奚留香送到要命的手中。
“夜鬼堂,我發誓一定要剷除夜鬼堂,連根拔起,雞犬不留。若是香兒有什麼事情,你們夜鬼堂的人,都休想輕易死去!”
讓金衣人難以置信的,是一路上沒有任何的狀況,輕易就到了要命醫館的門外,他本已經準備好被夜鬼堂偷襲阻攔,不想如此順利就到達。
金衣人翻身徑直進入要命的房間。
“要命,起來。”
“主子,是您。”
要命急忙一個翻身,從牀榻上起身跪在地上:“屬下參見主子。”
“看看她,她被紫煞掌傷了。”
金衣人的語氣中,透出從未有過的急迫和惶恐,把奚留香從懷中輕輕地放在要命的牀榻之上。
要命一驚,急忙點燃了燈,坐在輪椅上到了牀榻前低頭,他伸手摘下了奚留香的面具,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嬌靨。
呼吸微弱到若有若無,脣角不時有血滲出。
“要命,她,她怎麼樣?”
金衣人的語調微微地顫抖起來。
“主子,您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的安危,如此上心着急。”
“要命!”
金衣人的語調冷了起來,墨曈帶出冰封的溫度。
要命急忙低頭:“主子恕罪,屬下知罪,請主子稍安勿躁,屬下爲她診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