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你能明白誰是你的主子嗎?”
“太子妃就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唯命是從,絕不敢再對太子妃您有絲毫的不敬,太子妃您有什麼吩咐,奴才願效犬馬之勞。”
奚留香滿意地點點頭:“今夜說過的話,你最好記住了,不要以爲過後就可以當沒有說過。我可不是你們太子爺那麼好說話兒,跟你們也沒有什麼情分,若不是看在怎麼多年,你們侍候太子爺不容易的份兒上,今夜就好好處置你們一番,讓你們這些囂張沒有規矩的奴才,知道規矩該是什麼樣,對主子該是什麼態度。”
“是,主子說的是,奴才該死,奴才知罪,奴才謝過主子的教誨。”
老妖怪不敢再有絲毫的不敬,低頭匍匐於地,到底他們是奴才,人家是正經的主子,他此刻心中滿是敬畏惶恐。
“帶他下去上藥包紮,等下一個老妖怪過來。”
幾隻老妖怪等啊等,眼看這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他們的老夥計,可還沒有回來。
“不會是栽了吧?”
一個老妖怪問了一句,用的語氣很懷疑。
“按說不該吧,這太子妃的身邊,也就那兩個小丫頭,可沒有什麼能人。雖然太子妃的武功不錯,可是要對付我們,還差了點兒。而且,他是去順東西做活的,可不是去殺人越貨的。”
“這小半個時辰可過去了,一雙襪子,不會也沒有拿到吧?要不,你過去看看?”
第二個倒黴鬼,只得起身道:“得,該咱家去走一趟了,這連雙襪子也沒有拿回來,樂子有點大了。”
奚留香跳上了飛檐,趴伏在飛檐上吃着零食,欣賞着月色,盯着遠處。
一道飄渺的黑影,鬼魅般地閃過,有人發出信號,第二隻倒黴鬼老妖怪駕到。
老一套就是好,這是熟能生巧,當第四隻老妖怪落網時,衆人已經是輕車熟路。
“嗯,六隻老妖怪,還有兩隻沒有落網,這眼看天就亮了,那兩隻老狐狸,不會覺察到不對,不上鉤了吧?”
“主子,還等嗎?”
“繼續等吧,也沒有什麼事兒好乾不是。”
“天就要亮了,那兩隻老妖怪,會不會不過來啊?”
“很可能,不過你主子我,已經給他們準備了另外的熱情免費招待,不會漏掉他們的。就是不知道,那隻最奸猾的老狐狸,會不會上鉤。”
“這寢宮的事兒,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裡面到底有幾隻老妖怪,都是什麼級別的老妖怪,主子您是怎麼弄得如此清楚的?”
“主子,把這些老妖怪都捉起來,爲什麼啊?”
奚靈眨動清純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奚留香,她和奚魚,還不知道宮錦文的事情。
奚留香拍了拍兩個小丫頭的肩頭:“那當然是爲了徹底把元王府,控制在你主子我的手裡。
“主子,您在隱瞞什麼?按說奴婢二人,可是您最貼心忠心耿耿的奴婢啊,您不該對奴婢們隱瞞什麼。”
奚魚用純潔受傷的眼神,看着奚留香。
奚留香撇撇嘴
,這一套,對她不好使,奚魚的腹黑潛質,她早已經看透。
“幾隻老妖怪已經知道我不是傻妃,而你們兩個,就準備去天天跪在某人的腳下膜拜吧。”
“什麼意思?”
奚靈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奚魚冥思苦想,想了片刻忽然瞪大眼睛,一個念頭從她的心底涌出,最近主子似乎沒有夜夜和那位金衣夜行王纏綿恩愛,這不太正常。
她記得,有兩次,她偶然間看到,主子是從太子爺的寢宮中出來的。
她不由得把目光鎖定遠處的太子爺寢宮,想起她和奚靈兩個人開玩笑時的說過的話,要是那位太子爺是在一直裝傻,她們二人就天天跪在宮錦文的腳下膜拜,唯命是從。
再聯想到,大少爺和三少爺昨夜詭異地出現,似乎在王府停留了半夜,但是沒有到主子的院落中來,到了什麼地方,她也不清楚。
今日中午,大少爺和三少爺,就忽然下令,撤掉王府中所有奚家的人,除了她們兩個,不得留下其他人。
“主子,不會是那樣的吧?”
奚魚弱弱地問了一句,要是那樣,那位太子爺太妖孽了吧?
“哪樣啊?”
奚靈無知地問了一句,還沒有想明白。
“難道,金衣夜行王,就是太子爺?”
奚留香點點頭:“此事你們二人知道就好,不得泄露出去,否則後果你們該明白。”
“奴婢不敢。”
二人急忙躬身施禮,平時笑鬧過分點,都沒有什麼關係,她們可也明白,眼前的這位主子,不是能糊弄的人,精明着呢,手段花樣百出,連太子爺寢宮多年的老妖怪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就不用說她們兩個。
“總管大人,奴才知罪。”
最後的兩隻老妖怪,正在房間裡面低語,一個跪在地上,一個坐在上面。
“你說他們去了太子妃的院子,然後就再沒有回來?”
“是,奴才該死,奴才不敢進去,就遠遠看了幾眼,看到裡面有機關,聽到一些聲音,因爲有猛犬,奴才擔心被發現,不敢靠的太近,就急忙回來回報總管大人。”
“你們是太悠閒了,太子妃是什麼人?太子妃那是咱們的正經主子,你們竟然敢如此大膽,做出這種事兒來,是活膩了嗎?”
剪青坐在椅子上,低頭盯着跪在面前的老夥計,這幾個老夥計,真是越活越完蛋,連最起碼的規矩也忘記了。
“這等大不敬的事情,你們也敢去做,真是老糊塗活膩了!”
他重重地斥責了一句,一掌拍在桌案之上。
“奴才知罪,任憑總管大人處罰,是奴才糊塗。”
最後一隻漏網的老妖怪,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擡,奚留香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定會瞪大眼睛。幾隻老妖怪的頭領,赫然就是那個好欺負,沒有本事又囉嗦,擅於見風使舵的王府大總管剪青。
“你們最近都在幹什麼?是看主子還不夠操心,不夠累,要惹是生非嗎?”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大總管,求大
總管去向太子妃求個情吧。”
“哼,你們幾個,該死!”
跪在地上的老妖怪第五,再不敢說什麼,匍匐在地一語不發,任憑剪青責罵。
剪青起身在房間中徘徊了片刻,才冷冷地道:“太子爺帶你們太過寬厚,不過是念着這些年你們侍候太子爺的情分上,你們真就不分上下尊卑,忘記了規矩,拿自己當主子了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後悔莫及。”
“你該知道,太子爺對太子妃的情分有多深,這麼多年,你們見過太子爺對哪個女子如此用心動情過?你們見過哪個女子,敢在太子爺的面前,如此的沒有規矩放肆,太子爺還甘之如飴?須知,太子妃是咱們正兒八經的主子,太子爺最上心寵溺的女子。”
“是,一切都是奴才們糊塗,失了計較,犯下如此大罪,求大總管給求情。”
“讓主子知道你們敢胡作非爲,你們就以爲主子會饒了你們嗎?”
剪青一跺腳,到底是多年共事,一起走過太多生死艱難的老夥計,如今就只剩下這幾個還活着,他可也沒有如此的狠心,就看着這幾個老夥計被重重處罰。
“你跟咱家去向太子妃請罪吧。”
“是,一切依仗大總管的金面。”
“屁的金面,你們以後給咱家記住,你們就是奴才,別把自己看高了。在主子的面前,你們永遠是奴才。主子仁德,才擡舉你們,別失了規矩,忘記了身份。”
“是,奴才不敢,奴才謝大總管教誨。”
剪青嘆氣,這些老夥計是閒的啊,太子爺念他們年邁,侍候多年曆盡生死,因此近年,就不願意再讓他們出頭露面,做什麼事情。這本是太子爺的恩典,愛惜他們,但是這些人就是閒不住的jian種。
剪青帶着最後一隻老妖怪,來到奚留香的院門之前:“奴才剪青求見太子妃,前來向太子妃請罪。”
他說完撩衣就跪在院門之外,低頭匍匐在地。
“哎呦,這不是大管家嗎?大管家,你幹嘛如此客氣,快快請起,奴婢去給您通傳一聲。”
奚靈眨動眼睛,誠惶誠恐地說了一句。
剪青連頭也沒有擡,眼皮也沒有撩,兩個小丫頭,還不會被他放在眼中:“有勞姑娘給通稟一聲,就說剪青求見太子妃,前來請罪。”
“太子妃吩咐了,大管家要是過來,就請您進去。”
剪青這才擡頭,心有餘悸地向院子中看了一眼,結果他什麼也發現,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樹還是那些樹,花還是那些花,似乎沒有什麼改變。
他起身,邁步向院落中走了進去,剛纔那一聲求見的通稟,可是他用了內功吼出去的,太子妃不會聽不到。
走到院子中,剪青是如履薄冰,舉步維艱,小心翼翼地不敢疾行。這個院子,昨夜大半夜的功夫,就把他的四位老夥計,給吞了進去。這麼多年都沒有把他們幾個怎麼樣,活到了最後,眼看見到天亮了,就在門口被人給算計栽了進去。
“奴才剪青,求見太子妃,奴才前來向主子請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