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留香從奚青璧的懷中,掏出一塊非金非玉的長方形物體,看上去似乎是金屬,又似乎是木頭,說不好是什麼材質。
令牌,房間中的人,包括奚寧遠在內,都明白那塊木牌的珍貴。那乃是奚青璧獨有的令牌,可以指揮很多隱秘的力量,也是奚青璧最爲隱秘的東西。
“這個好玩,我就喜歡這個,父親給我嘛。”
奚留香不客氣地在奚青璧身上摸了個遍,當然不會被奚青璧發覺,十根晶瑩剔透的手指彷彿沒有碰觸到奚青璧的身體,就已經在奚青璧的身上,遊走了兩個來回,探明奚青璧身上有什麼寶貝。
只是她沒有出手,對待奚青璧自然不能用對待宮錦山的方法,這位相爺可不是一位簡單的人物,拿了他身上一根線,也會被奚青璧發覺她的詭異之處。
如今,奚留香還想繼續裝傻,當個傻妃,當奚青璧這位相爺的乖女兒。
“你想要這個?”
“香兒你看,那些你想要都可以給你帶回去,若是不夠,一會兒你回府的時候,爲父會命人送幾車給你帶回去。”
“我就看上這個。”
奚留香把玩着奚青璧掛在懷中掏出來的古怪木牌,那是用千年的沉鐵木所制,不畏刀劍,沉重和金屬相同,比金屬的堅固也不遑多讓,最難得是珍貴罕見,這樣的令牌,奚青璧也只有兩塊而已。
“好,香兒你想要你給你,但是香兒你要保證,只能把這塊木牌隨身攜帶,不能交給別人。”
奚青璧向奚魚和奚靈威嚴地看了一眼,二人急忙躬身,表示明白了奚青璧的意思。
奚青璧從懷中掏出木牌,給奚留香掛在脖頸之上,寵溺地撫摸了幾下奚留香的頭髮:“香兒都想起了什麼?”
“我想起你是我的父親,很寵愛我,我想起他是小三,對我很好,其他的……”
“哎呀,頭好痛,不要想了。”
“好不想,香兒能想起爲父就足矣,這次香兒怎麼想到回來見爲父?”
“都
是有個紅杏啊,總是想欺負我,父親,我記得你說過,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父親大人,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奚青璧狹長的眼睛眯起兩道危險的弧度:“李紅杏嗎?”
“是啊,父親,我可是父親你的寶貝女兒,怎麼可以被人隨便欺負陷害。上次好可怕啊,我被推入湖水之中……,和小時候的記憶一樣,好冷……”
奚留香的嬌軀戰慄起來,奚青璧手臂一緊抱住奚留香:“香兒不要怕,有爲父在,過去的事情都忘記吧,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父親,我好擔心,有很多人到我家,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父親大人,此事就交給兒子去處理吧,一定讓元王府幹淨,讓父親不必爲些許小事費心。兒子保證,以後再沒有人敢欺負姐姐!”
奚寧遠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句話都是鏗鏘有力,讓奚留香不得不側目相看。這一瞬間,她感覺這位小三兒頗有乃父的風度,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父親,小三他好像父親。”
“哦,香兒說寧遠像爲父嗎?”
“嗯,很像。”
奚留香看了奚寧遠幾眼,和奚青璧有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那種優雅的姿態,風神如玉的氣質,看起來那位小三兒的偶像就是乃父,學了個神似,看上去就更是相像。
“既然香兒都如此說,寧遠,元王府和香兒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處理吧。你剛剛從外地回來,這是你在建安做的第一件事情,外放了幾年,你也該磨練成熟。”
“是,兒子一定不會讓父親大人失望,以後元王府和姐姐的事情,就請父親大人不必費神。只是那位……”
奚寧遠的目光向皇城禁宮飄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濃重的寒意:“父親大人,姐姐可是父親大人唯一的嫡女。”
“此事爲父自有分寸。”
“但是姐姐不過是回家一趟,半路就遇到幾次刺客,若不是有人破壞了刺客計劃,奚魚二人拼死保護加之父親派出人接
應,只怕姐姐沒有命回到這裡。這樣的事情,父親決不能允許再發生,否則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寧。”
奚青璧狹長的眸子中,也閃過濃重的寒意:“你先下去吧,香兒難得回來一次,爲父要單獨陪香兒用餐。”
“王爺那邊,父親可要去見一面?”
“你去陪王爺就好,招待好王爺。”
顯然,奚青璧對元王宮錦文這位姑爺,很不待見,連見一面都懶得去見,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去做。
“父親還是去一趟的好。”
奚留香傻笑道,她總感覺那位元王不是簡單的人,不僅是一種直覺,也是有所懷疑。
一個七歲孩子該有何等的智力,待人接物以及表現該是什麼樣?
在她的眼中,元王宮錦文的智力,只能和三歲頑童相比,而不是七歲的孩子。尤其是皇家的孩子,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包括學識和禮儀,經歷皇家的爭權奪利和傾軋,一個七歲的孩子,遠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的多。
何況,即便是普通七歲孩子該表現出來的智力,也要比宮錦文所表現出來的高明。
“香兒爲何如此說?”
奚留香只是憨笑,不再多言,奚青璧目光一閃,一瞬間想了很多笑道:“也是,太子爺大駕光臨,臣子是該前去拜見纔是。寧遠,你陪爲父一起去拜見王爺,香兒,你在此等候爲父,爲父吩咐做了你愛吃的東西,一會兒款待你和太子殿下。”
奚青璧起身,奚寧遠深深地看了奚留香一眼,卻看到奚留香正在興致勃勃地擺弄桌案上的玩具,連看也沒有向他看一眼,不由得心中失落,跟在奚青璧的身後走了出去。
“房間裡好悶,奚魚、奚靈,陪我出去走走。”
“是王妃。”
奚留香一轉身看到了灰衣人無聲無息地站在房間的角落之中,彷彿和牆壁融爲一體,容易讓人忽略。
“喂,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她走到無常的面前笑吟吟地問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