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令軒回到自己在恩海國的據點——恩海國的中央大教堂時,看到了等在那裡的某個女人的身影。
靠近的時候沒有發現,遠觀才感覺,那個女人,似乎真的清瘦了很多。
她是爲什麼前來,楚令軒的心裡似乎早已有數。
皺了皺眉頭,朝着女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等待的人回來,宋瀟雅整理了一下心情,朝着男人迎去。
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她只能來他一定會回來的地方等待,彷彿只有這樣,她纔會留住與他坦誠相待的機會。
自己在冰涼的天台上等了很久,宋瀟雅也想了很多事情。
從很久很久的時候開始,從她剛認識楚令軒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大到兩人結婚離婚,小到他爲自己準備的某個驚喜,她都事無鉅細的一一過了一遍。
尤其是在離婚之後,兩人再次見面時候楚令軒的言語和行動,宋瀟雅都平靜的仔細想了一遍。
他說,他是爲了找回她纔來到自己的身邊,只要是能挽回自己,他什麼都肯做。
是啊,他確實做到了。
爲了自己,他爲這個素不相干的國家做了太多的事情,有的甚至會丟掉性命,包括今天晚上的行動。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過一絲怨言,甚至沒有說一句想要回報的話。他只是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任由自己在前面胡鬧,只要有他在,便萬事無憂。
而自己呢?只顧宣泄一時的恨意,一次又一次無視他的好意,再而三的將他拒之門外,不僅不體諒他的苦心,甚至還接二連三的質疑他,甚至不懂事的故意針對他······自己都已經是奔三的人了,爲什麼做事還是如此的幼稚?
想起自己的任性妄爲,宋瀟雅只覺得一陣陣的愧疚。
所以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宋瀟雅不僅明白了楚令軒的用意,也徹底整理了自己對那個男人的感情。
自己是愛他的,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是比以前更加的愛他,離不開他了。
所以當看到男人出現的時候,宋瀟雅無法抑制胸口噴薄欲出的情感,朝男人撲也似的奔了過去。
一頭扎進男人的懷中,伸出手臂緊緊的抱着男人的腰,將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口,感受那讓人懷念的心跳。此時此刻,宋瀟雅再也不想跟這個男人分開。
倒是楚令軒,被女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只能任由宋瀟雅抱着,動彈不得。
良久,懷中的人似乎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從胸口傳來的輕微的嗚咽聲也傳了出來。
“怎麼了?”伸手溫柔的環抱住懷中的女人,楚令軒輕輕的問道。
宋瀟雅此刻不想從男人的懷裡把臉露出來,因爲強烈的感情而流出的眼淚怎麼也不想讓男人看到,雖然她哭了這個事實某人已經知道了的說。
楚令軒溫柔的撫摸着女人的後背和頭髮,試圖緩解她心中某些不爲人知的感情,讓她平靜下來。
不得不說,他的這種順毛
方式非常的有效。
在感受到從大手中傳來的溫暖人心的熱度和力量之後,宋瀟雅果然開始慢慢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有勇氣放開男人的懷抱,面對着他。
看着女人臉上的紅暈,楚令軒笑了笑,不再去追究剛纔女人突然的舉動。
“外面風大,我們去屋裡吧。”沒等女人說話,楚令軒兀自牽起女人的手,朝着教堂裡面走去。
說實話,宋瀟雅剛纔的動作,包括之前的那次投懷送抱讓他很愉悅,這說明自己一直在追尋的女人終於肯向他敞開心扉,不再一味的拒絕了。
這事件好事,證明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這時候,楚令軒想起了妙棋的那句話:只要堅持下去,總會有所收穫的。
竟然被一個小女孩說的話觸動了,看來自己還需要更加的修煉自己呢,楚令軒想。
緊緊的握着宋瀟雅的手,兩人來到了教堂裡,那個每週楚令軒都給教徒們做禱告的大堂。
寬敞的大堂空無一人,下午的斜陽從屋頂下方的琉璃窗戶上射了進來,爲整個空間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就連飄在光線中的浮塵,都像有了生命一般開始舞動起來。大堂盡頭的主講臺那裡,主的雕像因爲光線的原因更加的神聖,讓人不由自主的虔誠起來。
楚令軒拉着宋瀟雅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沒放放開她的手,只是靜靜的並排坐着。
自始至終,宋瀟雅也沒有把手從男人手中主動抽出來的意思,任由男人握着。
這樣一來,是不是就說明兩人之間再也沒有隔閡,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呢?
雖然感情恢復的喜悅無法阻擋,但是宋瀟雅知道除此之外,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楚令軒說,她就是爲此纔等在這裡的。
“今天晚上,你要去嗎?”想起從國王那裡得來的消息,宋瀟雅開口問道。
頓了一下,宋瀟雅感覺握着自己手的力道似乎加強了一些。
“恩,要去。”楚令軒點點頭,“不能眼睜睜看着證據就那樣落入他們手中。”
不管怎麼樣,只要這件事情結束,我們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這樣的話,楚令軒沒有說出口。
看着男人堅毅的眼神,宋瀟雅心中也篤定了一件事情。
“像之前說的那樣,我要一起去。”她說。
楚令軒看着女人的眼睛,眼中有類似寵溺的光,“不行,太危險了。”他說。
按照他的預感,流這次約他前去絕對不會是老友重逢似的談談心那麼簡單,那個男人認真起連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到時候應接不暇還要照顧宋瀟雅,這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我一定要去!”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宋瀟雅堅持道。
她直直的盯着楚令軒的眼睛,告訴他自己的意願。
“不管發生什麼我要跟你在一起。”宋瀟雅說,“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你又要這樣丟掉嗎?”
楚令軒知道她在說什麼,這個女人一旦倔強起來就算自己也無可奈何,
就像見到了從前的宋瀟雅那樣。
“可是······我擔心你······”良久,楚令軒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流不會是對女人手下留情的人,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所做的一切才真的是白費了。
“你這就是瞧不起我了,”宋瀟雅搖搖頭,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我怎麼說也是被稱爲‘閃電’的女人,如果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證不了的話,那豈不是有負於這個名號?”
看着女人兀自堅強起來的樣子,一種莫名的暖流從楚令軒的心裡流過。
自己是有多久沒有看到她的這個表情了呢?
或者說,她是有多長時間沒有對自己流露出這個表情了呢?
“那答應我,”既然如此,楚令軒不想拂了宋瀟雅的好意,“我在明你在暗,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現身。”
“雖然手段不怎麼光明正大,”宋瀟雅思考了一下,“但是我的職業也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就這樣辦吧。”最終,點頭答應。
“真乖!”情不自禁的,楚令軒用手撫上了宋瀟雅的頭頂,輕輕的摩挲着。
宋瀟雅露出了無語的表情,但是卻沒有將那隻手撥開。
“話說,你想到怎麼去對付流了嗎?對方有意邀請,明顯是做好了準備,我們這可是自投羅網的舉動啊。”迴歸到正題,她就不由得一陣擔心。
從上次兩人對峙的情況來分析,流的行動和攻擊力明顯在楚令軒的上一個層次。在不能保證有後援的情況下去跟流硬碰硬,他們的勝算簡直可以用可憐來形容。
“我還沒有跟你說,”楚令軒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有件事情讓我很在意。”
“什麼事?”宋瀟雅提起了興致。
“流告訴我,他接到的任務是直接銷燬那兩個證據,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將東西帶回了住處,並且瀏覽過了。”楚令軒將他與流的對話告訴了宋瀟雅。“雖說可能是想用這個引誘我過去,但是總覺得流不會這麼簡單,總覺得他還有別的目的。”
聽着楚令軒的話,宋瀟雅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人妖媚深奧的臉。想起那次自己不知不覺掉進去的陷阱,她就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說起來,你的搭檔還真是惡趣味啊,一整天的都在想什麼呢?”宋瀟雅有些嫌棄的看着楚令軒,彷彿能從他的身上看到流的氣息。
“我要是知道他整天在想什麼還用這麼頭疼嗎?”楚令軒表達了自己的無辜。“正是因爲不能保持跟他一個頻道,才被甩了啊。”說着自嘲似的話,楚令軒顯得有些低落。
這幅表情成功的欺騙了宋瀟雅,讓心直口快的女人感到一陣心虛。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怪你。”宋瀟雅說,“總之,不管是龍潭虎穴還是刀山火海,去了就知道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種話我都不想說了。”
看着女人態度轉變的樣子楚令軒覺得有趣,他向前一傾身子,將女人攬入懷中,在她耳旁喃喃低語。
“不管是什麼局面,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