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贏不了你就輸給你
車子在經過8站後停下來,韋也好看的臉上殘缺着表情點綴,他的視線久久的停留在這片曾經的熟悉裡。單桔站在遠處看着韋也,從他眼裡捕獲到一些東西。
她跟在他後面,遠遠的。像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的距離。
他們路過遊樂園,路過歡笑聲,路過巨大的摩天輪,單桔擡起頭看着那五顏六色,想着也許有一天不是在韋也身後跟着他,而是和他在一起。這種想法在生日這天給了她不少慰藉。
他們路過被花叢包圍的街道,由於寒冬凋零成慘狀,她一直跟在他身後,執着的。
終於,韋也停在了一棟房子跟前,他站在門外按響了門鈴。白色的房門打開,一個年輕女生出現,她漂亮潔白樸素,年齡與韋也相仿,她輕笑着將韋也讓進了屋。這是一副普通的畫面,卻給單桔帶來了沉痛的一擊。
是誰呢?她是誰呢?是親戚吧又或者是朋友,單桔找着各種理由,卻執意不去想另外一個可能,也許是女朋友或者難以忘懷的前女友。她坐在花壇邊,雙手撐住晃着腿,覺得自己很可笑,那麼費盡心思去策劃,那麼不知疲勞的尾隨他,那麼用力的喜歡他,然後,她的陰謀讓她看到了愛情的現實。
她伸手摸着自己23歲的臉,這張臉只會隨着時間越來越蒼老,抵不過別人的年齡和容貌,這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在22歲遇到18歲的韋也,這是個錯誤的年齡數字。她拿出包裡的筆記本,那是上次回母校向老師請教時做的筆記,本子已經被翻得有些褶皺,她伸手將本子扔進垃圾筒裡:老師,已經沒用了,如果他喜歡的是別人那就沒用了。
單桔有自己的原則,她可以毫無規矩的喜歡韋也,她可以用盡所有手段被韋也喜歡上,但,如果,韋也喜歡的是別人,她不會因爲自己的感情而去破壞韋也的感情,這是不道德的,也是無法容忍的。
這是韋也送她的生日禮物,一份痛不欲生的大禮。
她坐在門外,不接聽任何生日祝福的手機,只是坐着。天色漸黑,單桔終於站起來,再次望了望白色的房門,沒有勇氣上前,所以只有退後。
她離開了,她哭不出來。
她路過遊樂園,那裡燈火輝煌,她路過摩天輪,嘲笑自己剛纔的慰藉。他們一起來到這裡,只有她離開。贏不了他只能輸給他。
黑暗的過道因爲聲響而亮起來,單桔站在門外,掏出鑰匙,看到手腕的表,時間已經接近12點了,這個生日,最終還是和所有22年裡來一樣,孤獨,強烈的孤獨。別人撫慰不了,她自己也撫慰不了。
過道的聲控燈熄滅了,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跟我這麼久,是在等我說生日快樂嗎,單桔?”韋也的聲音讓聲控燈再次亮起,整個世界被拖回光明。單桔愣住,緩慢的轉身,韋也坐在通往上層樓梯的臺階上,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坐在那裡的,她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韋也,你不是,我明明看到,你?”她的每個問題都只有半句。
“你不知道有後門這個東西?”韋也其實很早之前就離開了,只是讓他沒想到是,以爲單桔會乖乖離開,她卻耗留很多時間。
單桔沒說話,只是看着韋也,不想再追問他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也不想追問那女生是誰,她心裡只有一個問題,卻遲遲不肯開口,只是看着,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燈再次熄滅,韋也用手指輕碰欄杆,燈亮起,再次看向單桔的臉上,那張臉面無表情,淚流滿面。
“韋也啊,你喜歡她嗎?”她始終盯着韋也,不肯移動。
韋也明白了單桔眼淚的理由,她並不追問事情經過、別人底細和他的故事,讓韋也感到精神上的舒適,他輕聲開口:“不喜歡。”三個字解開了單桔的負荷,她想再一次聽清:“一點點也不喜歡嗎?”
燈熄滅,韋也聲音裡的溫暖卻無法熄滅:“對你,也許有一點點吧。”
這是怎樣微不足道的一句話,從韋也嘴裡說出,顛覆單桔的心。單桔將挎包扔向韋也,燈亮起:“你知道,今天,我剛纔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嗎?混蛋啊,韋也啊。”單桔走到韋也面前:“以後,會讓你把所有的喜歡都留給我的。”她伸手,拉開長外套的拉鍊,脫掉,露出纖細白皙的身體:“韋也,這是爲你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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