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紅包
第二天一大早,她從牀上爬起,站在鏡子前刷着牙,她那麼的若無其事,昨晚她早早的入睡,她沒哭,她很好,離開韋也她沒事。她看着鏡子前的自己,突然咬着牙刷蹲下來,她滑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雙膝,牙膏的味道涌入喉嚨。
她喃喃的只叫了一個詞:“韋也。”然後就再無聲息。
單桔與往常並不異樣,與宋佳和古西優談笑風生,蘇空東忙着籌辦他的婚禮,一切像回到認識韋也以前,但只有單桔知道,回不去了。
今天是大年夜了,外面是煙花的聲音,電視裡播放着春節聯歡晚會,單桔一個人呆在家裡,古西優的電話在寂靜的房間響起。接起便是古西優罵罵咧咧的聲音:“打電話給你爸媽拜年時才知道你丫的竟然沒回去,爲什麼不說?”
“有什麼好說的,難得我想自己一個人清靜點。”
“別給我來這套,到我家來。”古西優的這個邀請多麼具有誘惑啊,她不知道單桔與韋也發生的事,她也不知道,單桔是不敢去的,她不能見到韋也,只要看見韋也,單桔的陰謀又會忍不住蠢蠢欲動,想要抓緊他。
“我不想去,我已經睡了。”
“那就給我爬起來,我告訴爸媽了,他們一定要接你來過年,已經讓韋也去接你了,不正合了你的意?”古西優本以爲這樣單桔會開心,是的,她該開心的。
但單桔的臉在電話這頭卻如此痛苦,沒人看得見,即便是他自己。
沒多久,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她應該裝作家裡沒人的,但卻毫不受控制的站起來,打開門,門外是韋也,他們就這樣站着,韋也看着單桔,然後聲音那麼動聽:“走吧。”他轉過身,單桔該拒絕的,但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跟着韋也走下樓了。
他們有十多天沒見面了,但卻感覺如此漫長。
單桔對於韋也是有些悲哀的,她在退出的時候,韋也竟然沒有挽留,他沒有說任何話,就這樣讓自己離開了。
“單桔,你恨我嗎?”韋也在路燈下淡淡的開口。
單桔停住:“我想恨你,我真的很想恨你,可是我在我的愛裡竟然找不到恨。”
“笨蛋,你該恨我的。”
“是啊。”單桔向前走,越過韋也,她走了幾步轉過身:“韋也,我想過完這個年,就該結婚了。”她笑着,她曾經用這樣的姿態告訴韋也,她會愛他的一切,現在她用這個姿態告訴他,她決定離開他。
韋也沉默了,他知道只要一句承諾就可以留住單桔。
但,他只是沉默。
單桔笑得眼淚快要流出來,卻並沒流出,她說:“上次我是騙你的,說我以後不再打擾你,現在,我又要打擾你了,你可以陪我過完這個年嗎,我不想變得太悲劇。”
韋也依舊沒說話,他牽起了單桔的手,那麼用力,握痛了單桔的手。
單桔將頭靠在韋也手臂上,即使再短暫,但現在怎麼可以這麼幸福。他們與路人擦肩而過,像對普通的情侶。
到了韋也家,蕭姨迎上來:“你這孩子,一個人在外面過年也不和阿姨說聲,快進來,外面冷。”
“謝謝阿姨,您纔是客氣,還讓韋也來接我。”
“這是應該的,韋也,有沒有陪小桔聊聊天,這孩子不愛說話,你們只見過幾次,應該不太熟吧。”韋叔叔也過來說。
“恩。”單桔轉過頭看着韋也:“是不太熟,不過我挺喜歡他的。”謊言和真話混合在一起,已經上過兩次牀的他們熟悉的不只感情還有身體了。
他們坐在飯桌前,熱鬧的吃着年夜飯,這是單桔的願望,但這個願望在虛假的實現着,但單桔已經很開心了,她的笑容在韋也的視線裡那麼溫暖。
“小桔,你在這裡住幾天吧,晚上和西優一起睡。”
古西優擺出厭惡的臉:“我纔不要和單桔一起睡,萬一她把我怎麼了。”
“說什麼呢,沒禮貌。”
“讓韋也睡沙發,單桔去睡韋也的房間。”
單桔擺出淑女的矜持,但話語可不矜持了:“那樣也好,我想韋也不會介意吧?”
韋也給了單桔個白眼,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吃完飯,蕭姨和韋叔出門買東西,古西優懶得看單桔濃情蜜意的臉,覺得噁心,便回房間緊緊關上門,連聽也不想聽到噁心的話。
韋也趴在陽臺,單桔關掉電視,也走到韋也身邊,煙花在遠處閃耀着,韋也好看的臉忽明忽暗。
“還有幾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年了,沒紅包給我?幾百塊、幾千塊,也意思下,畢竟陪你睡了兩次,憑我的姿色,比外面的行價肯定得高點。”單桔厚臉皮的說。
韋也轉過身,拉過單桔的手,那麼猝不及防便吻了上去,單桔瞪大眼睛,身體微微顫抖,許久,韋也放開她,單桔摸着自己的嘴:“你,你幹什麼。”
“你不是要紅包?”韋也的臉帶着調侃。
“那,我可以再多要點嗎?”她踮起腳,吻上韋也,韋也沒有拒絕。
今年的紅包,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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