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婉是真的很傷心,車子開了一路,她幾乎就哭了一路。
一直到到了學校門口,她的眼淚才止住,但眼圈明顯有些紅。
那時候的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冷風吹在她臉上,讓她大腦清醒了不少。
她呼出一口氣,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
不過就是被戲弄強吻了下,也沒少塊肉,她哭個什麼勁兒!
二十三歲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尤其現在在法國,開放的很。
大街上見到熱烈擁吻的男女也不是新鮮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自己,爲毛那麼傷心呢?尤其想到吳迪有喜歡的人了還這麼戲弄她……
算了,何婉婉拍拍臉,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何婉婉回去的這一路,心情已然調整的差不多,路過食堂還去吃了晚餐。
回到宿舍時,裡面沒人,李妙妙不在。
何婉婉看着空蕩蕩的宿舍,莫名的,心情又不好了。
先前被壓住的情緒再次折騰出來!
可惡的天下無敵,你等着,我遲早要讓你付出代價,我保證!
口袋裡的手機就在那時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眼睛一亮,是許安。
何婉婉正愁着自己的滿腹怒氣沒出發呢,現在許安來電話,正好!
何婉婉靠在自己的牀鋪上,接起電話!
“喂,安安,你電話來的正好,我跟你說,我今天被人給欺負了……”
何婉婉現在當俞白的助理,許安是知道的,本來挺擔心的。
畢竟何婉婉對俞白的感情,她算是一路看着過來的。
但這段時間她打來電話詢問,何婉婉的反應都算還好,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如此,纔算放下心。
這次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俞白畫展的情況。
這是俞白第一次辦真正意義上的畫展,而且還是在國外,許安跟姐姐許念聯繫過。
打算到時候一起飛法國爲俞白加油。
可沒想到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何婉婉在訴苦!
她穩了穩心神,問:“誰……誰欺負你啊?不會是……小白吧!”
何婉婉連忙說:“怎麼可能是小白,小白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欺負我,是吳迪,曾經我姐夫手下那個消防員啊!,就是他欺負我!!”
說到這裡,何婉婉委屈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許安卻怔了怔,吳迪,她雖然不熟,但在何箐箐的婚禮上,也是見過的。
看起來冷冷酷酷的,不怎麼說話,所以她也沒跟他聊幾句。
因爲俞白的這次畫展,許安也知道何婉婉跟吳迪遇到了。
當時她想,吳迪不管性格多麼冷,好歹也算是個熟人,尋常能照應一下何婉婉。
沒想到這照應還沒有,居然就被他欺負了。
許安忙問怎麼回事,何婉婉添油加醋的將吳迪的“罪狀”說了。
當然,強吻那一段自動忽略!
說着說着,眼淚都掉下來了。
她怒道:“你說他過分不過分?戲弄我讓我給他牽線就算了,居然還罵我笨,說我腦子有問題……我跟他又不熟,他這麼說是不是太不禮貌,太不紳士了?我都要氣的冒煙了,他……他簡直就是神經病!”
許安聽着,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可聽着何婉婉語氣,好像是真的被氣到了。
看來吳迪這次做的應該比較過分!
輕咳一聲,她安慰:“好了,你別生氣了。你剛纔也說了,你見到他的機會又不多,跟他計較這些做什麼?而且,你們倆現在都在爲俞白的畫展忙碌,也算是合作關係,鬧的太僵也不太好!”
何婉婉一聽愣住,跟着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繼續跟他過不去,他可能會在俞白的畫展上動手腳?我會連累俞白?”
許安:“……”
她剛纔的話中,有這個意思麼???(⊙o⊙)
何婉婉接着說:“這樣看來,我的確得好好想想,也不能打電話跟我姐夫告狀了……可是,可是我心裡憋屈的很,安安,真的,我現在憋屈死了!”
“……”許安沉了口氣,說:“別想太多,而且照你的說法,吳迪也挺可憐的,愛而不得,自己的父親還在他身邊塞女人,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活。真的,你別跟他計較了,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小白的畫展!”
何婉婉點點頭,覺得也是。
小白的畫展最重要!
另外關於吳迪。
溫蒂的話中意思很明顯了,吳迪沒法跟他心中所愛在一起,她也愛過,知道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再加上吳迪一個好好的跨國公司的少東,跑到雲南那個小地方當消防員三年,這本身就很讓人詫異。
他一定也有自己不爲人知的經歷,那經歷,必然不會好!
這麼一想,心中的怒氣就消了大半。
可還有一點讓她想不通的,吳迪說他喜歡的人,跟她有關?
可她身邊認識的人中,有這樣一個符合條件的人存在嗎?
似乎……沒有吧!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掛掉電話。
許安讓何婉婉不要多想,有什麼不順心的就打電話給她。
何婉婉覺得有許安這個便宜真好,不管相隔多遠,她始終最懂她!
掛了許安電話,何婉婉又思考了很久,一直到李妙妙回來,都沒想到和吳迪會喜歡和自己有關的誰。
最後乾脆不想了,洗漱睡覺。
大抵是因爲白天累,何婉婉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可睡得早,醒的也早。
本來早點醒了也沒什,只是半夜兩點醒來算什麼鬼?
是的,何婉婉醒來時特地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半夜的兩點零五分。
那時候正是夜色正黑,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夢中的時候。
事實上,何婉婉也做了個夢,而且是個春~夢!
但這個夢,絕對不能稱之爲美夢。
她居然夢到了自己在跟一個男人做羞羞的事情!
哦買噶,何婉婉活了二十三年來,還是頭一次夢到這麼丟人的事情!
夢裡面,有人吻着她的嘴脣,霸道的舌卷着她的,讓她呼吸不能。
她想反抗,但手腳卻被男人的手牢牢的給扣住,根本動彈不了。
兩個人,全身不着一縷,肌膚相貼,糅合,交融,強硬,力量,速度……
那悠長酥麻的感覺在醒來後還刺激的她渾身虛軟,不能自已。
她望着天花板,大腦混混沌沌,整個人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心在何處。
她真的極力想否認這不切實際卻又見不得人一幕,可腦海中依舊那麼清晰而深刻的記得那在夢中的壓着自己纏綿悱惻的男人臉龐……
那不是別人……竟是吳迪!
……
這一晚的後半夜,何婉婉睡得並不好。
次天醒來,精神也不怎麼好。
李妙妙問她怎麼了,她只說了句“失眠”,其他沒說。
李妙妙眨眨眼滿臉不敢相信。
失眠?昨晚她睡的可比自己還要早!
她什麼時候失眠了?
何婉婉卻不管這些,直接去洗漱。
對於昨晚的那個春~夢,何婉婉在努力的遺忘。
她也分析了自己會做這個夢的原因。
大抵就是,她在白天被吳迪強吻了。
這雖然不算是她的初吻,但卻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如此深入的跟人接吻。
尤其是在自己單身了好幾年後。
而且她年少時期談的那些小男朋友,最多就是在脣上碰一下,哪有吳迪這樣吻技高超!
想到這點,她又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吳迪的吻技這麼好,肯定是有過很豐富的感情史,肯定接過不少次吻,甚至這不少次,還是跟不同的人!
我靠,那得多髒!
何婉婉呸呸呸的了好幾聲,刷牙都忍不住刷了兩次!
弄得李妙妙在外面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天何婉婉有課,不用去俞白那兒,她也覺得自己的現在的心情,還是不去那兒好。
不是不想見俞白,而是不想見到吳迪。
此外,還有一個溫蒂,她也不知道怎麼面對。
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將溫蒂當成朋友,可現在,溫蒂喜歡的男人居然強吻了她。
溫蒂若是知道了……
何婉婉不敢想。
但何婉婉沒想到,她最怕什麼,命運偏偏給她安排什麼。
當天中午下了課,她正跟李妙妙一起去食堂,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上面閃爍的,居然是吳迪的名字。
何婉婉二話不說立馬掛斷。
但吳迪沒放棄,再次打來。
何婉婉也不客氣,再次掛斷。
第三次。
依舊掛斷。
旁邊的李妙妙都看不下去了:“婉婉,誰的電話呀?你爲什麼不接?”
何婉婉道:“一個素質低下超級無聊還死不要臉的神經病!”
李妙妙:“……”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手機鈴聲傳來,依舊是何婉婉的手機。
何婉婉以爲又是吳迪打來,本想掛斷,看到上面,居然是溫蒂的號碼。
何婉婉:“……”
沉了口氣後,對李妙妙說:“我接個電話!”
然後走到一邊,按了接聽鍵。
“喂,溫蒂,你……找我有事麼?”
溫蒂的聲音傳來:“何小姐,你……你現在能來一下學校門口麼?”
何婉婉:“……”
……
何婉婉跟李妙妙道歉,不能陪她去吃午飯了,然後就急匆匆的朝着學校門口趕去。
李妙妙倒也不在意,何婉婉最近爲俞白的畫展忙活,她也很理解。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先前被何婉婉連續掛掉三個電話的人,是誰?
她當時跟何婉婉剛好並排,無意中掃到了名字,似乎叫:臭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是……人名?
……
何婉婉很快到了門口,然後朝着溫蒂說的一輛黑色轎車走去。
剛走到跟前,想敲響車窗,車子的門就被打開了,高大修長的男人身影從車內下來。
俊美的臉上閃着一抹寒氣,眼神也是凌冽的。
何婉婉張了張嘴吧,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掉頭就跑。
可惜,她還是晚了一步,吳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扯了回來。
“跑什麼跑?我就那麼可怕?!”
吳迪的聲音明顯有些氣急敗壞。
自然氣急敗壞,打了三個電話都被掛斷,他覺得如果繼續打,她指不定會將他的號碼拉黑。
最後只得聯繫了溫蒂騙她出來。
但沒想到她見到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跑!
何婉婉咬牙,繼續掙扎:“你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
“不想見到我?爲什麼?難不成,是因爲昨天那個吻?”
說完,他的臉色好了一些,勾脣一笑,說:“如果你覺得吃虧,我不介意,你現在吻回去!”
吻回去你大爺的四舅奶奶!
何婉婉氣急:“你想的美,我纔沒有那麼傻,你快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但你昨天咬傷了我,總得對我負責吧!”
何婉婉看着男人一臉無賴的樣子,真真覺得,人不可貌相。
以前覺得他冰冷冷的不愛搭理人,很討厭!
但現在,他搭理人了,怎麼感覺更討厭了?
“那是你活該,而且你最後不也是……”
“咬”回去了,四個字,何婉婉實在說不出口。
吳迪卻說:“可我受傷了,需要去一趟醫院……你作爲行兇人,總得一起!”
“行兇人??!”
她怎麼好端端成行兇人了???
她剛想反駁,吳迪忽的一擡手,將自己昨天被咬了的地方給她看。
何婉婉眨眨眼,整個的愣住!
沒想到自己昨天咬的那麼狠,紅紅的牙印現在還在上面呢~
吳迪道:“我本以爲回去塗點藥膏就沒事了,但今天上午是又疼又癢,我覺得,我的傷口很可能已經感染了,所以你說,你要不要對我負責?”
何婉婉:“……”
……
何婉婉悲催的上了吳迪的車。
一起前往醫院。
路上,她偷偷打開包包,看了下自己錢包裡的盈餘。
除了一點零花錢,連個整錢都沒有。
此外,還有一張卡。
但她的印象中,這張卡里似乎也沒多少錢。
其實除了這張卡,她還有一張中國銀行的卡在宿舍的箱子裡。
那是姐姐婚禮結束後,姐夫給自己的。
說如果她需要時,可以取出來。
裡面具體的數額,她沒查過,但應該不會特別少。
可關鍵是,她現在不是沒帶麼?
而且,將姐夫辛苦賺來給她學習的錢給吳迪看手,何婉婉覺得不值。
“如果你錢不夠,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先墊上,未來……”
他斜眼看了一眼何婉婉,淡淡的挑眉,說:“你分期付款好了!”
何婉婉:“……誰要分期付款,看一個手而已,能需要多少錢?”
“可我預約的是法國很有名的外科醫生,光是接診費,就要一百五十歐元。這還不包括消毒,吊水,藥膏,藥劑,複診等等費用!”
何婉婉:“……”
你大爺的!
這是勒索,絕壁是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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