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男女之事上,許多情況下是斐冉先主動,但最後的最後,總能讓柳長亭反客爲主,將她牢牢壓制住,一切按照他的節奏來!
斐冉覺得柳長亭真的太禁慾了,但一旦揭開了禁慾的那層外衣,就變得異常生猛和熱烈。
她覺得那是柳長亭內心深處掩藏着的,對她的眷戀,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兩個人的身體很快就一絲不掛,房間還亮着燈,兩個人彼此對望,看清對方的表情。
柳長亭又開始親吻她,從嘴脣到下巴,鎖骨,胸口,舌尖在她雪白的身體上流連忘返。
年輕女人的身體在黑夜中散發着奇異的魔力誘惑着他,讓他想要更加深刻和徹底的,佔有她。
這種佔有慾,他似曾相識,但沉淪在**之中的他不想去深究……
外面的夜色,更加的迷離清冷,但室內的牀上,卻愈發的熱切無休,纏綿難止……
……
這一晚,按說是很纏綿悱惻的,這一晚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也該有所緩解。
但事實的情況卻不是這樣,因爲那天凌晨四點多,天色還未亮,柳長亭就被一個電話吵醒。
電話是章明月打來的,她說他爸爸有些不好,一直喊柳長亭的名字。
斐冉當時已然醒了,她窩在被窩裡,聽着柳長亭打完了電話,沒說話,就那麼窩着。
柳長亭掛了電話,急急地走過來,看了她一眼,說:“天還早,你多睡會兒……還有,相信我!”
斐冉內心是不太想他去的,但她也知道他阻止不了,她不想做個壞人,就輕輕“恩”了一聲,看着柳長亭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之後,她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感覺到柳長亭在臥室換好衣服出來的關門聲,還有外面的關門聲。
最後的最後,一切歸於沉寂。
斐冉這個時候才從牀上跳下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往下看。
整個世界還籠罩在黑暗之中,世界沉寂的可怕,斐冉的眼睛盯着小區公寓的出口方向,一直等待着。
這個點沒有電梯,他應該是走樓梯,需要時間,她赤着腳,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
爲了看的清楚點,她打開了窗子,冷風灌進來,讓她渾身發抖。
她固執的不去披一件厚衣服,也固執的不關窗戶。
冷風一直一直的灌進來,室內的暖氣也一點點的流失出去。
就如斐冉身體上殘存的他的熱度,也一點點的流失出去。
等了好幾分鐘,斐冉終於看清穿着深灰色大衣從公寓走出來的男人。
他的手中拿着手機,應該在打電話,但沒有幾句就掛了。
之後,腳步匆忙的朝着車庫方向走去。
斐冉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才輕輕嘆了口氣,對着大門口的方向看了很久。
然後關上窗子,上牀睡覺。
斐冉本以爲自己一定睡不着的,但沒想到居然睡着了。
次天醒來時,時間已經接近八點,她坐起身,男人還沒回來,揉了揉腦袋,覺得頭有些疼。
斐冉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感冒了,但這天是週一,要上班的,即將年底,大家都忙的像陀螺,她不想因爲一個小感冒而去請假。
斐冉洗漱完畢換了身衣服就下樓了,直接打車去了公司,在公司附近買了一杯豆漿幾個包子打發了早餐。
斐冉本以爲自己的次抗力足夠強,一點小感冒沒事兒的,但事實證明,斐冉的感冒比她想的嚴重。
同事勸斐冉回去休息,斐冉卻想,她能去哪兒呢?
自己的公寓,黎璟肯定不在,只有她一個。
柳長亭的公寓不用說。
回到家,倒是有父母的貼心照顧,但是她現在還能回家嗎?
想到這點,斐冉有點難過,藉着上洗手間的功夫,打了個電話給斐父。
斐父幾乎是第一時間接了電話,忙問斐冉現在好不好……
聽見爸爸的關切,斐冉心裡更難受了,說了句:“爸,對不起,我讓你們傷心了……”
斐父嘆氣,說:“別這麼說,我們也有我們不對的地方,大概做父母的都如此吧,柳院長人很不錯,人品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你用情太深了,爸媽主要還是怕你未來受傷,你是爸媽的心頭寶,我們當然希望你找一個更好的人,而且,我們的寶貝女兒也值得更好的人……”
斐冉吸了吸鼻子,說:“爸,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是在我眼裡,柳長亭就是那個最好的人……爸,我記得您跟我說過,當年我母親嫁給你時,也是不情不願的,但你這輩子包容她,體諒她,你們不也過的很幸福嗎?我也許做不到您那麼好,但我想努力,否則我會一輩子後悔……”
斐父自己養大的女兒,自然知道女兒的脾氣,以他的想法,是希望找柳長亭私自聊,讓柳長亭自己做決定。
不該牽扯自己的女兒。
可斐母是個性子急的,他勸不住,而且她覺得柳長亭這個人,需要逼着一把!
只有他們當着女兒的面擺出姿態,他才能夠做到最快速度的做出決斷!
可他們沒有想到,沒有逼到柳長亭,卻逼到了自己的女兒!
斐父知道在說什麼也沒有用,就不想再多說,不過他聽出斐冉聲音有些不對勁,就問了幾句。
斐冉不想父親擔心,也知道欺瞞不過去,說道:“沒什麼,有點小感冒,天氣冷了啊,沒事的!”
斐父忙問:“怎麼好端端的感冒了?嚴重不嚴重?有沒有看醫生?吃藥了沒有?”
斐冉道:“爸,我剛纔不是說了?小感冒,不礙事的,藥也吃了,醫生說很快就能好,您放心吧!還有我哥是今天走對吧,我接到嫂子發來的短信了,她說不用我送,但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可我接到短信的時候,我哥已經坐上飛機了,打電話都來不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氣我……”
斐父道:“不會,放心,你哥纔不會跟你計較這事兒。而且我們跟你哥說好了,今年過去我們去國外跟他們一起過,到時候你也得過去……如果……你跟柳院長處的不錯,你們也一起去,他這麼多年一直一個人,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斐冉點點頭:“好的,爸,我會將您的話轉告給他的,我想他一定很感動!”
因爲斐冉還在上班,斐父也不好說太多,簡單囑咐了斐冉注意身體,按時吃藥之類,就掛了電話。
給父親打了個電話,斐冉的心情好了不少,在洗手間裡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她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只是,她的人還沒到辦公室,就看見同事都用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
而且有的還議論紛紛的!
其中一個跟斐冉比較熟的同事拿着一份文件從她身邊走過去,笑着道:“斐大美女,別考慮了,差不多,就成全了人家把……”
“……”斐冉聽得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怎麼好端端的成全誰?還有,她考慮什麼……
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爲她剛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就看見一個模樣精神的小哥捧着一束花等在那裡。
有人提醒他:“這位就是你要找的斐小姐了……”
斐冉怔了下,快遞小哥立馬上前:“你好,斐小姐是嗎?這是您的鮮花,請簽收!”
斐冉眨眨眼,看着那束火紅的玫瑰花,很詫異,問送花小哥:“你確定,這是我的?”
小哥點頭:“您不是斐冉斐小姐嗎?如果是,那就沒錯了,這的確是送您的!”
斐冉記得她不是讓嚴暉不要再送花了嗎?怎麼突然又送了!
斐冉看向送花小哥,問道:“那個……請問送這束的花的人是?”
“是一位先生……不過對方似乎很匆忙,沒有留下姓名,只讓我們送來給您!”
斐冉皺眉,更加疑惑了!
“斐小姐,麻煩您簽收一下!”
畢竟人家親自送過來,斐冉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簽收了。
送花小哥很快禮貌的離開,斐冉捧着一大束紅玫瑰進入辦公室。
同事們看到,不由得發出一陣驚歎聲,問斐冉:“那個帥哥都送了那麼多次花了,斐冉,你還沒答應人家啊?”
斐冉眨了眨眼睛,立馬明白她們說的是嚴暉。
眼下來說,送這束花最可能的人,也是嚴暉!
斐冉尷尬的笑了一下,忙將鮮花放在自己的座位下面,然後拿着手機又出去了。
出去不爲別的,就是打電話給嚴暉。
可是嚴暉那邊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人接聽,可能在忙。
斐冉深呼吸,重新回到辦公室,告訴自己要好好工作。不要想別的。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個病號,哪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她給嚴暉發了條短信,之後就回了辦公室,那束花,也很快被她拋之腦後。
斐冉是在下午下班之前接到柳長亭電話的,柳長亭說,他會提前下班,過來接他一起吃晚飯。
斐冉感冒了,加上心裡不太舒坦,是打算今天回自己公寓的。
沒有想到柳長亭居然主動送上門。
她很想拒絕,可是心裡有於心不忍。
女人啊,到底是心太軟了。
斐冉答應了下來。
斐冉走時壓根忘記了玫瑰花的事情,只想着待會見到柳長亭後要說些什麼。
有些擔心,很怕自己說不好話。
無奈,她的脾氣雖然不算壞,但自控能力略差了點。
斐冉很快提着包包下了樓,也見到了柳長亭。
柳長亭看着她雙手空空,微微皺眉,並沒有動!
斐冉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聽見她說話,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問道:“你感冒了?”
斐冉吸了吸鼻子:“小感冒,不礙事!”
“怎麼好端端的感冒了?”
“你走了,我一個人睡覺不老實,踢被子了唄!”
斐冉無所謂的說着,很快上了車子,柳長亭原本想聞出的話,也卡在了喉嚨裡沒有再說。
車子啓動,朝着路中央開去。
斐冉問:“我們今晚吃什麼?”
柳長亭道:“聽說你挺喜歡吃火鍋的,本打算帶你吃火鍋,不過你感冒了,我覺得還是吃點清淡點的,帶你去一品居吧!”
斐冉很想吃火鍋,尤其是跟柳長亭一起,不過鑑於感冒了,還是算了吧。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有電話打來。
斐冉看了一眼,是嚴暉。
斐冉連忙接起:“喂?”
“看到你短信了……先前在忙,沒帶手機,抱歉!”
斐冉道:“沒事沒事,也不是很着急的事兒!”
嚴暉自然也聽出斐冉聲音不對勁,問她怎麼了……
斐冉覺得感冒真不好,早知道昨晚就不那麼自討苦吃了……
真悲催!
噓寒問暖一番,自然不可避免!
斐冉只顧着和嚴暉說話,自然也不會注意到身邊開車男人的臉色,有多黑!
“對了,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問我嗎?”嚴暉言歸正傳問了句。
斐冉點頭:“是啊,差點忘了……是這樣,我今天上午,簽收了一束紅玫瑰,是不是你……”
柳長亭握着方向盤的手指骨節下意識收緊,在電話那端開口的同時,他也跟着開口。
一個說:“不是我!”
一個說:“是我!”
斐冉愣了下,一時沒明白,詫異的看向柳長亭。
嚴暉聽不見斐冉迴應,也沒覺得多奇怪,只道:“也許是別的暗戀你的人呢,你那麼優秀漂亮,肯定有許多人追求你……”
“對不起嚴暉,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先掛了,再見啊!”
不等嚴暉迴應,斐冉已經掛了電話。
她轉眸看向柳長亭,眼神疑惑,不解,甚至帶着點點不知所措。
她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什麼是你?”
柳長亭薄脣微動,說:“我說那個送給你花的人,是我……”
斐冉:“……”
簡直覺得自己聽錯了,可是柳長亭的吐字很清晰,而她耳朵也不聾!
深吸一口氣,她叫道:“停車——”
柳長亭凝眉:“停車?現在?”
斐冉道:“對……現在……停車,然後換道,我們回去!”
“回去?”柳長亭詫異。
斐冉面色悽苦,吸着鼻子道:“我將你送我的玫瑰花忘在辦公室了!”
柳長亭笑了起來,說:“不礙事,你喜歡的話,我再送你……”
常墨琛說女人都喜歡鮮花,果然不錯,斐冉似乎挺喜歡的!
“不,我要回去……”斐冉不依,說:“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紅玫瑰,我甚至都沒仔細好好看,我要回去……將花給帶走!”
柳長亭看着丫頭堅持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悽然!
是他做的太少了,以至於做了那麼一點,她都那麼珍惜!
他欠她的,的確太多了!
嘆了口氣,他道:“好……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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