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來給老爺子敬杯酒的,你這偷窺似乎不太好噢。”
裴落落見裡面的人遲遲沒動靜,只好故作醉意的樣子在空中亂擺着手叫到。
“還是被你發現了。”昏暗的屋裡,擡眼望去看不清來人的模樣,裴落落也沒有開燈,只想營造下安靜舒緩沒有壓力的氣氛。
來人似乎有所戒備,走到一半,腳步便停了下來。裴落落雖然看不太清,但也知道他再看門外有沒有人。
“放心,我自己來的,沒想你在這。”裴落落打開一瓶啤酒,遞到來人面前,然後自己啃起了包子。
“你就不怕我連你也殺了?”對方緩慢着步子走進,在微微弱的月光透進來的點點光亮,恍惚間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劉勝,我本就是你的下一個獵物之一,所以你才遲遲呆在這裡不肯走,就等機會的吧?”裴落落坐直了身子,佯裝有些醉意的看着有些驚恐的臉。
劉勝說什麼也不會想到,他一直下不去手的女人居然送上門來,而且還敢一個人來。
“沒錯!你跟他們一樣,有了我,還有別的男人,是個男人都能叫你媳婦,你這樣自覺特自豪嗎?你跟那些亂搞曖昧的女人有什麼分別?”
沒想到一向溫柔的劉勝,一向謙卑的劉勝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掩飾得太好,還是他本身就太多變,多變的連裴落落都沒有發覺。
“劉勝,我的職業造就我在工作期間會扮演不同的角色,可我從未傷到你們的感情,也在現實中並沒有什麼交集。或許你對我有誤會不要緊,那你手中懸着的五條人命呢?其中有一條還是小剛的媽媽!”裴落落拿起已經倒完酒的空瓶藉助黑暗,故意一飲而盡的樣子,然後眼神幽幽的看着對面站着的劉勝。
“她們都該死!沒有一個人是爲了孩子而付出的婊子!她們爲了自己想要的生
活,拋棄丈夫跟孩子,自己獨自逍遙!她們這樣的女人,要心有什麼用!小剛的媽媽,爲了錢,居然跟一個都可以做她老爹的男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不聞不問我們爺倆!她不該死嗎?只是沒想到,我好心拿着這些心臟送到醫院時,他們卻不收!還說我是神經病!要報案來抓我!”劉勝咆哮着,他雙手握拳一臉的憤恨直視裴落落。
關注他的表情以及反應,裴落落就知道這段時間劉勝的壓力神經已經到了極限,所以裴落落一出現,他幾乎行於暴走的狀態。
“所以你挖走了她們的心,然後給她們扔進了湖裡,就如洗禮她們這一生的罪孽嗎?你就沒想過,她們千錯萬錯,都是孩子的母親,孩子依然還有個寄託,如今,連媽媽這個詞都只能永遠化作泡影!劉勝,你不是這樣的,你本性善良,不該變成這樣的。你不該,不該對着自己的親身父親跟孩子痛下殺手的!你別說是爲了減輕他們的痛楚,你根本就不懂,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裴落落緩緩站起身,拿着酒瓶子在劉勝面前晃悠,然後跌跌撞撞就準備出門,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你已經走不了了,在這陪着我,一起跟我下地獄吧!”劉勝突然放聲大笑,似乎絲毫不在意會不會會鄰居聽見,或是裴落落的一番話讓他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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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這麼偷偷摸摸的活在黑暗之中,還不如痛痛快快來一個利落的結局。
只是他的聲音還懸在四周的時候,他的額心上就出現了一個血紅的紅點。
“狙擊手?”劉勝茫然的望向周圍,想要找出那裡有狙擊手。
也就在這眨眼的功夫,裴落落掂着酒瓶已經走到了門口,正準備拐彎的時候,劉勝手裡的酒瓶子‘砰’的一下,碎了。
等她再回首的時候,屋裡已經被衝進去的刑警已經開了燈,好幾把槍同時對準了劉勝的眉心,心臟處。
只聽一聲很微弱的皮膚被劃開呲
裂的聲音,裴落落沒半點猶豫就往回跑,一直站在門口的張琛被她那股衝力失衡,還是沒抓牢。
裴落落趁着空擋已經跑到了劉勝身邊,舉起他剛剛用着碎裂的玻璃劃破了動脈的手腕高聲厲喊:“你瘋了嗎!瘋了嗎?小剛你不要是嗎?老爺子走了你還不夠折騰,再把小剛逼瘋讓他自己在這世上孤苦無依嗎?我告訴你,劉勝,你別想我替你照顧他……”
裴落落的聲音越來越低,淚水溼了一臉看不清眼前的畫面。她只只知道拼命的想要給劉勝止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外套用玻璃片劃爛了好多,然後給他包紮纏緊,雖然很快被染紅,但是可以多支撐一會等待救護車來!
“爲什麼要救我,我,剛剛,連你也想殺……”劉勝嘴裡扯出一絲微笑,臉色一點點的慘白下來,整個人也開始意識模糊眼皮快要閉合了。
明明那麼身強體壯的男人如今開始慢慢減弱呼吸,手腕的血浸染了剛剛纏上的衣條,一滴滴濃稠的血液順着手心滴落在裴落落的身上,血紅一片。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能對你下得去手,但,我,不後悔。”劉勝幾乎是勇氣最後的力氣說完的那些話,甚至沒來得及交代後事,沒來得及再見小剛一面……
裴落落眼間恍惚一片,滿腦子都是劉勝拼盡全力滿是歉疚,滿是悔恨的眼神。那個時候的他,看起來是那樣無助,那樣無依。可卻在最後一刻只說出了他的不後悔,然後永遠閉上了眼睛。
“劉勝!說好了做我跆拳道師父的,怎麼可以不算話呢?如果你敢死了,我就把小剛送去給那些人販子!或者就仍在大街上,讓他自己定生死!我發誓,我絕對不會管!而且我還要把老爺子的骨灰就放在這個屋子裡,讓他一輩子不得安寧!”
裴落落越說越激動,指尖攥緊了劉勝的衣衫,視線已經完全模糊,可她依然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晃動那已經不再動彈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