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奧盧馬爾的一聲怒吼,疾風狼化作了貫日長虹,衝向了迅捷追獵者,望着來者不善的奧盧馬爾,林羨魚嘴角的笑意終於忍不住了。
疾風狼充斥着大量能量的爆破匕手划向迅捷追獵者右腿的節點,卻在一陣爆響中被林羨魚操作的盾牌所阻擋,爆破匕手和盾牌相撞的那一瞬間,產生的強大動能掀翻了周圍的草坪,將疾風狼整個機身有壓下去了幾分。
迅捷追獵者的合金盾牌看起來搖搖欲墜,卻堅不可摧的擋住了奧盧馬爾的第一波攻擊,然而,這卻只是奧盧馬爾潮水般攻擊的開始。
順着衝擊的反作用力後退的疾風狼,憑藉着高速再次換了一個方向,刺向了林羨魚操控的迅捷追獵者的背後,卻被他從裝甲大腿上抽出的短劍再次擊退。
一手操縱着盾牌立於胸前,另一首操縱着短劍和爆破匕手隔空交手。
在場的學員們聽着那極具節奏感的兩個龐然大物的撞擊聲,不由得竊竊私語,很顯然,今天奧盧馬爾打了雞血一般的表現和往常確實不太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面對林羨魚這個幾乎已經快成爲學院傳說的人,緊張之下小宇宙爆發了,還是他平常確實沒能發揮出自己真實的戰鬥力。
總而言之,一心想着洗刷自己狼踏飛箭黑歷史的奧盧馬爾,今天的舉動着實是讓自己的同學大開眼界了。
甚至於,下方還有人小聲嘀咕了一聲:“這個傢伙,不會要贏了吧!”
“沒有可能的!”*2
“咦?”哈洛克突然轉頭看向了和自己一同出聲的少女,左思右想終於想起來了:
“啊,原來是白洛洛啊!沒想到你今天也來上課了~”
“老師,我從來沒有缺席過的~”白洛洛的聲音很平靜,每次都來上課,但卻總被老師忽略,這樣的事情她已經習以爲常了。
哈洛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他的大光頭:“啊哈~哈哈哈,好吧,是老師沒有注意到你,不過你怎麼看出奧盧馬爾要輸了的~”
白洛洛倒是也不懼,只是用軟糯的聲音說道:“誠然會長他使用的是沒有加以改裝過的迅捷追獵者,比正常狀態下的迅捷追獵者還要更差一籌,無法有效的對奧盧馬爾的裝甲加以限制,但奧盧馬爾他~估計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節奏已經完全被會長給掌握了吧!”
“比如?”哈洛克挑了挑眉,不得了,似乎是遇上了一個真正懂骨殖裝甲競技的,而不是雲機師的學員了:“你說說看你看出了奧盧馬爾怎樣的節奏?”
白洛洛操縱着自己的骨殖裝甲的機械手指,點在了裝甲的金屬肢體上,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咚咚咚”的響聲:
“奧盧馬爾和會長碰撞時的聲音,太有節奏了,換句話說,他基本上是以自己所能操控的極限速度,想要趁着會長反應不及時的時候對他的裝甲造成傷害,可問題是——”
哈洛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正是因爲奧盧太有節奏了,這種節奏感對於剛入門的機師來說,能很好的讓其把控住骨殖裝甲的進攻頻率,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無效操作。
可奧盧已經不再是新手機師了,固然他將疾風狼的巡航速度維持在一個較高水準,但這樣沒有太多變動的節奏,太容易被精銳機師給看穿,而對於林羨魚那小子,他甚至可以比奧盧更快一步,預知到他下一步的進攻動作。”
哈洛克說完的那一瞬間,已經和林羨魚相撞了二十幾次的奧盧馬爾發出一聲怒吼,趁着林羨魚的短劍在爆破匕手的衝擊下脫手,空門大開的情況,再次刺向了迅捷追獵者的引擎。
正當他以爲自己馬上就要活得勝利時,臉上的笑容被骨殖裝甲阻攔而沒人能看到的林羨魚,突如其來的扯動盾牌,將地面劃出一道四分之一圓,宛若預知未來一般,以盾牌尖銳的邊緣,將手持着爆破匕手的疾風狼的機械肢直接截斷。
而在疾風狼機械肢被截斷的前半秒,迅捷追獵者的左手宛若擒拿大師一般,在疾風狼的機身受到盾牌衝擊而動作紊亂之前,先一步抓住了疾風狼沒有握着爆破匕手的另一隻機械手臂,順着盾牌撕裂其機械肢產生的衝擊,將疾風狼輪了半圈,砸在了地面。
哈洛克看着奧盧馬爾的疾風狼成了這悽慘的模樣,感覺出了一口惡氣,笑出了聲: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剛剛吱了一聲就不說話的白洛洛突然出聲:“導師,你是不是忘記了,實戰訓練室中學員訓練造成的損失中,有三分之一要從您的‘戰損份額’里扣除啊!”
所謂戰損份額,其實就和理工科學生的實驗室器材一個道理,如果損壞實驗室器材超過闕值,損壞了該器材的學生自然要賠錢。
同樣的,如果學生直接作戰的動靜太大,造成了骨殖裝甲的大面積損壞,沒能“及時制止”他們的導師自然也要負擔一定程度的骨殖裝甲修理費,這就是戰損份額一說的由來。
然後那瞬間,哈洛克解除了骨殖裝甲的着裝,滿頭大汗的飛奔向已經停戰的二人的方向,看着疾風狼由於裝甲而散落了一地的零件,他發出了大聲的嘆息,尤其是在看到了掉落在地連支撐着骨殖裝甲運動的骨架都破碎了的疾風狼的斷臂,那嘆息聲就不由自主的變大,甚至於好像還帶上了一點若有若無的哭腔。
這些都是錢啊!
最重要的是,修理費用中還有一部分要從自己的份額裡拿,尤其是疾風狼手臂的支撐股價都破碎了的情況,這已經不是更換小零件就能解決了的了,整個疾風狼琵琶骨到手臂都要重新回廠修理了,血虧,血虧啊!
“現在的學生下手都這麼狠,好好的遊戲都被弄得像生死仇敵的決鬥一般,很好玩麼?很好玩麼?”心痛得滴血的哈洛克有些手舞足蹈,而林羨魚也解除了迅捷追獵者的着裝,落到地下。
他將由於受到重創而無法直接回收的疾風狼的機艙給徒手掰開,讓哈洛克看的楞了一下,然後更沮喪了起來。
林羨魚將機艙中一臉失落的奧盧馬爾給拉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打的不錯,還有不用擔心導師那邊的責罰,他只是在心疼自己的錢。”
再怎麼心痛,哈洛克也得開始覈算一下這次兩人交手帶來的損失了:“智能,覈算一下本次活動的損失!”
一陣冰冷的機械聲響起:
“場地能量耗費,超過百分之10闕值,達到百分之31,扣除23000學分。
迅捷追獵者盾牌破損,金屬疲勞度百分之7,摺合三分之一爲3100學分。
疾風狼全景攝影儀輕度損壞,機械肢(右)粉碎性毀壞,爆破匕手殘破率上升,機械肢(左)輕度勞損,總體機身損失大小零件若干,摺合三分之一初步評估爲314300學分。
總計340400學分。”
這個數據一出來,哈洛克的臉都發白了,三十四萬+的學分意味着什麼,哪怕哈洛克以最大戰損份額來計算,他未來兩個月的抵減三分之一的戰損份額都沒了。
如果在此期間有學生又帶來了巨大損失,那能把他給逼瘋,他還要去喝酒吃肉蹦迪唱歌呢!他未來兩個月的幸福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