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詩這一番莫名奇妙的話使得安好的秀眉微微一挑:“顧詩詩,我倒是真的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當初你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我,如果不是左寒城順手幫了我一把,或許我這輩子的確不可能跟他有任何瓜葛,說起來,你還是我們之間的牽線者呢,等我們以後辦婚禮的時候,我一定包一個大紅包來感謝你。”
安好一邊說一邊側眸瞥了一眼正皺起眉來的顧夫人:“這個顧家,我從來都不稀罕,你不用再小心的護着你顧夫人的地位,放心,從今天開始,這裡不會再出現我的身影,這個骯髒的地方,我也的確是呆夠了!”
顧夫人礙於左寒城在場,還有顧天明此時的態度而不說話,雖然不悅,但卻是極力在隱忍。
顧詩詩卻是頓時就被惹毛了,上前就指着安好的臉大罵:“顧安好你個賤-人!一個小三生的下-賤的私生女,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叫囂?你不稀罕顧家你倒是滾啊,我可從來沒留過你,巴不得你趕緊在我眼前消失。”
安好目光薄涼的瞥向她:“你好歹快要大學畢業了,說話做事的分寸卻連個小孩子都不如,顧詩詩,我可真爲你父母感到可悲。”
“你說什麼?”顧詩詩赫然上前一步,擡起手就要朝着安好的臉上煽下去。
她這要煽顧安好耳光的習慣動作是早在幾年前就養成的,安好以前沒少被她打,在看見她舉起手來的剎那,這一次並沒有躲,只是目光裡帶着幾分冰冷譏諷的看着她。
果然,顧詩詩沒有打下來,因爲她在狠狠的揮下手的時候,手便驟然被人一把禁錮住。
顧詩詩詫異的轉眼看向忽然攔住她手的左寒城:“左寒城你眼瞎了嗎?這種低-賤又不要臉的女人你也要!像你這種人的品位絕對不應該這麼差!”
左寒城的將她的手揮開,顧詩詩踉蹌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卻被左寒城的眼神注視的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一樣。
“顧小姐,如果你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們全家都將跟你走上同一條作繭自縛的歧途,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安好現在究竟是不是顧市長的女兒還說不準,她不一定姓顧,但她的任何姓氏面前都會有一個左字。”
左寒城更又頗有意味的看向安好:“她不再是曾經那個在顧家裡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兒,她是左太太,是我左寒城的女人,你在動手之前考慮清楚,哪隻手碰到她,就做好被垛手的準備。”
顧詩詩的臉色驟然一白,卻不甘心的驟然罵道:“左寒城,你不就是盛凌集團的總裁嗎?別以爲我沒有調查過你,我恰巧在那次宴會結束後從某些途徑知道了你的一些過去!左寒城,你根本就不可能愛顧安好,因爲你愛的那個女人已經……”
安好陡然擡起頭看向她時,顧詩詩眼中是幾分得意的佞笑,但是話卻沒有說完就驟然被顧夫人拽了下把,她聲音頓時哽住,轉過眼看向自己的母親。
顧夫人輕道:“詩詩,你是想把你爸的仕途都葬送進去?知不知道左寒城在國內的人脈關係有多複雜?”
顧詩詩不說話,只臉色難看的又狠狠的剜了左寒城和顧安好一眼,小聲說:“我就是看不慣顧安好那得意的模樣!反正左寒城不會真的愛她!我就要說出來!”
“少說少錯,你還是先閉嘴吧。”顧夫人按住她的手。
然而安好此時轉過眼卻看見左寒城眼中的冷鋒,他的眼神就像銀河裡的裂冰一樣淬的她骨子裡都快沾到寒氣,就這樣冷冷的凝視着顧詩詩。
顧詩詩礙於顧夫人的話和左寒城的眼神,到底還是有些膽怯的向後退了一小步,卻是緊緊纂着拳頭又小聲說了一句:“反正顧安好你不用得意,左寒城絕對不會愛你!”
她越說話,左寒城的臉色越冷靜,安好本來平靜的心湖也瞬間因爲他眼底透過的那一絲冷而微微泛動着。
但現在重要的不是這些,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顧詩詩想要借這種事情來傷害自己的目的太過明顯。
安好忽然要將手從左寒城的手中抽出去,但左寒城卻是反手一握,不給她逃開的機會,目光卻是看向顧詩詩的方向道:“顯然顧夫人沒有教好你這個女兒,既沒教養又沒分寸。”
左寒城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顧天明在一旁聽得頻頻擰眉。
剛纔見詩詩一臉得意的表情還以爲這孩子手裡是有他們的什麼把柄能幫自己一把,結果沒料到竟然是這麼蒼白無力又幼稚的話題。
如果這種話題再進行下去,他們顧家的臉也就要徹底的在左寒城和顧安好面前丟盡了!
安好沒說話,感覺自己的手一直被左寒城牢牢的握着。
他不是沒有緊握過她的手,但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用力,彷彿是不允許她有半點逃離和再像以前那樣跑開的機會。
同時,安好忽然轉過頭看向顧天明。
只見顧天明在對上她視線的同時便皺了皺眉,眼裡有冷光閃過,意有所指的眯了眯眼,眼裡帶着幾分威脅。
安好卻是冷笑,用嘴形對着她無聲的說: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想威脅我?你確定?
看懂了她的口型,顧天明驟然不悅的瞪着她,安好卻是不再理會他的眼神,只不冷不熱的轉回頭去又淡淡掃了顧詩詩和顧夫人一眼。
雖然顧天明的手裡有她母親當年的那些檔案文件,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真的泄露出去。
但她相信眼下左寒城已經給了顧家壓力,顧天明如果不想真的跟左寒城徹底撕破臉皮的話,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把她母親的檔案公開出去,也無法再順利和威脅得到她。
這就是安好決定讓左寒城陪自己回來淌顧家這個渾水的原因。
曾經是不想讓他沾到顧家這些事情,不過現在,她信任左寒城能帶給她的一切,就像此時站在他的身邊,無論別人說什麼,她也一樣信任他的每一句話一樣。
於是她在他的手緊握着自己時,小手在他的手中輕輕動了動,手指也輕輕的回握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