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謙單手曲放在車窗上,更是以手拖着下巴就這麼看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會兒:“厚臉皮的程度也的確是讓人驚訝。”
驚訝?
安好還真就驚訝給他看了。
她當即就驚訝的說:“你竟然在接近我之前沒有好好調查過我?這樣就覺得驚訝了是不是也太沒見識了點?我還以爲你容少爺多有能耐,敢跑到我面前叫囂着說自己是容雪的弟弟,你還真以爲我會慣着你?”
容謙沒因她的諷刺而覺得怎麼樣,反而哼笑着又看了她一會兒:“你和左寒城結婚也挺久了吧,到現在別說是婚禮,就連個結婚照都沒見過,你就不能有點自覺?”
安好呵呵噠一笑:“自覺?什麼自覺?怎麼着?我就是明知道你姐想要在我的婚姻裡插一腳,明知道你姐費盡心力的想要把我擠走,可我就是偏偏在左寒城的身邊佔着茅坑不拉屎,有種你咬我啊!”
容謙本來淡定的表情到底還是因爲她這種形容而黑了半邊臉:“顧安好,就你這樣的,你也能算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輪不到你來判斷,要是眼睛瞎的話校對面正好有家挺專業的眼科醫院。”安好擡起手揚了一把自己腦袋後邊梳的漂亮的馬尾,轉身便走。
眼見她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容謙以手摸了摸下巴,就這麼靠在車窗上不冷不熱的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除了會鬥嘴之外恐怕也沒別的什麼本事了。”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安好正巧還沒有走遠,聽見他這句話後便笑着回過頭去對他展顏一笑:“鬥嘴難道不能另你折服?原來你是看中了我的才華啊,怪不得纔剛剛轉學過來就要坐在我身邊!對不起哈,你安小爺我已經嫁人了,對你這種小白臉沒興趣!”
說完,她便擡起手朝着他豎了箇中指,轉身徹底的走開,一步都不多留。
容謙看着她的背影,卻是哼笑着驟然按了一下車笛,那聲音刺耳的很。
安好聽見那刺耳的車喇叭聲沒回頭,快步走向校外圖書館,將那小子忽視個徹底。
*****
雖然安好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把容謙當回事,但是這容家人組團來示威的事情還是讓她有些暗中惱火。
憑什麼找她來示威?
左寒城不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嗎?這是覺得左寒城太難搞了,所以非要先把她擠走不可?
那她冤不冤啊!
等左寒城回來非得把自己這一腔的火氣發泄到他身上不可。
是煮一鍋辣椒湯來給他喝還是舉着菜刀在門口等着他?
安好趁着許媛出去買魚,在家裡來來回回找了半天,忽然聽見外面有車聲傳來,再又跑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左寒城已經進了門。
只不過今兒這位身上沾了些酒氣,怪不得都快八點了纔回來,原來是有應酬。
眼見左寒城進門後以爲她又任性的住在學校沒回家,也以爲許媛沒在家,就這麼坐下,同時擡起手撫了撫額,看起來似是有些頭疼。
安好正要從二樓走下去,忽然門又開了,許媛拎着從超市買回來的一堆戰利品,剛一進門就看見正坐在沙發中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的左寒城,忙走近說:“怎麼了?是不是晚上又沒吃東西就直接喝酒應酬去了?胃不舒服了吧?”
左寒城沒吭聲,只在許媛迅速倒了杯熱水遞給他時,擡起手接過水,嘴裡很淡的哼了一聲,算是回了許媛的話。
果然。
許媛搖頭:“寒城,你當初毅然要把盛凌帶到中國發展,這我不攔你,可中國這邊的應酬方式比起美國來講實在是讓人吃不消,左家那麼大的產業你放手不管,只執着於一個盛凌集團,都已經這麼多年了,跟老爺子之間斗的氣也該結束了。何況你看,老爺子這一次也沒像當初那麼絕決,他對安好起碼也還算是勉強接受了……”
左寒城一邊撫額一邊哼笑了聲:“他那是沒見過像顧安好那種臉皮厚到無論他怎麼罵都罵不跑的丫頭。”
許媛嘴角一抽,明知道左寒城這只是在她面前開了句安好的玩笑,但還是緩緩的擡起頭來,朝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好在家的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寒城顯然是不知道自己老婆也在呢!
許媛沒吭聲,只悄悄拋給因爲喝了酒而頭疼的左寒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走向廚房時說:“我正好買了魚,做些魚湯給你暖暖胃,回頭讓安好給你衝個醒酒茶,免得頭疼。”
聽見許媛這話,左寒城雅人深致的眉宇頓時就微微動了動,同時向後回頭,便驟然看見正從二樓一步一步走下來的安好。
從顧安好那瞪着眼睛切齒的神情來看,顯然是聽見了剛纔的話。
左寒城繼續撫額,也不知道是頭疼還是頭疼還是頭疼……
安好剛一走近,他便放下手同時又看了她一眼:“回來之前怎麼沒打聲招呼?”
“不是你給我定的規矩,每個星期只能住校一天,其他時間回家住的嗎?”安好白了他一眼,同時忽然一把拿起他面前的水杯,惡狠狠的低頭說:“說我臉皮厚?”
左寒城輕笑,順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一副揩油的表情:“的確是不薄。”
安好的臉瞬間黑出鍋底,險些舉起杯子去砸他的腦袋,卻因爲聽見廚房裡傳來許媛正在放水的聲音,忍了忍,甩開他的手拿着杯子轉身去衝醒酒茶。
最後安好把醒酒茶往他面前一放時,左寒城看她一眼:“以後放學等司機來接,不要一個人回家。”
安好沒回映,剛纔本來是想去二樓找武器來着,現在倒是好,變成了倒醒酒茶了。
真恨家裡也沒備個老鼠藥什麼的,現在想謀殺親夫都這麼的不方便。
她回頭又朝着許媛所在的廚房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我哪知道今天晚上放學早?其他人都沒上晚自習,我也就提前回來了。”
見她那莫名奇妙像是吃炸藥了一樣的神態,左寒城挑了挑眉,卻是又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杯,很給她面子的喝了一口那味道並不怎麼好的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