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和方熹同一小組的選手們來說,今天宛如末日。
來到這個舞臺,大家就都是想秀的,但是現在你忽然知道,你要成爲別人的背景板,並且沒法拒絕,沒法反抗,那種滋味,無人能體會。
但總之,不會太美好就是。
而對場下觀衆來說,只要有方熹出場的比賽,就是盛宴!
戰士中單,坦克中單,甚至首日的最後一場方熹拿出了輔助中單,均是大殺特殺。
對於解說們來說已經麻木了,他們現在已經只想看看方熹的對手什麼時候能逼得他叫打野了。
首日小組賽的四場目前對“FAKER”來說都是個人秀,只在中路,不叫對手,直接打爆一路,打得對面中單不敢出塔,打野來就雙殺,輔助來遊走還是雙殺,要是三個人一起來?別的路還要不要了?
將比賽打成了個人操作集錦就是這個樣子的:導播鏡頭基本就沒從中路離開過,對面中單一半時間在塔下瑟瑟發抖,一半時間在麻木的看着黑白色屏幕逛商店,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而想到小組賽每個隊伍都要打上兩次,其他隊伍中單就有點心肌梗塞的傾向:老子想來奪獎的!不是來當經驗寶寶給人秀的!
其他組的則是看的心有慼慼焉:真是好在沒和龍門分在一組,當初以爲方熹三個月前暴打其他隊伍是因爲理解強了一點,現在看強的這一點裡,蘊含了一個宇宙。
至於場外就不知道有多少無知少年被方熹騙上了中單的這條不歸路,帥,C位,而且還強,而且還能一個人打爆全局,怎麼看都是隊伍的頂樑柱,決定了,我也要打中單!於是……
“五樓中單,不給就送。”
“巧了,四樓中單,不給掛機。”
“更巧了,二三樓包中野,不給的麻溜的自己秒”
然後一樓默默選了快樂風男,引起其他人的怒罵。
這種景象,是很長一段時間內永恆遊戲內的常態。
讓所有的玩家痛不欲生了的一段時間,直到方熹的干預之下出了預選位機制才作罷。
方熹倒是的確發現自己成了最累的一個:第二天即使沒有了方熹自己小組的比賽,方熹還是要來到現場,對面林榮昶和他一樣,不過這廝黑眼圈極大,看起來好像一宿沒睡。
“你昨晚幹嘛去了?去巴黎紅磨坊風流了?”方熹皺眉。
說道這個林大少一陣怪笑:“我昨晚看了一晚上的評論。”
“都是誇我的?”方熹一臉淡定。
“何止!”林大少一臉誇張:“用娛樂圈的話來說,這些人都快成你的腦殘粉了!”
“而且他們說現在龍門戰隊是全球第一戰隊,那四捨五入一下,我,林榮昶,可以宣佈,我就是全球第一打野了。”
方熹定定的瞧了林大少三秒鐘,看到林大少完全一副自吹自擂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慚愧,只能點點頭:
“你開心就好。”
組委會的位置就在臺下的第一排,方熹找到寫着自己名字的小牌的位置,相對來說,今天沒他什麼事情,只用坐着在這兒表示鴻翼對於比賽的重視就成,所以等開場以後打個盹休息一下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很快開場後方熹就發現一切都是白瞎,即使是比賽開始後,每次場上有一波團戰或者精彩操作,導播都忙不迭的切到方熹這邊來,想從“大魔王”臉上的表情來看對於操作和團戰的評價。
方熹還能怎麼辦?只能一臉微笑的裝作看的津津有味的,實際上場上各種追殘血追到人家高地上,三打五悍然開團,大龍坑葫蘆娃救爺爺一個個比比皆是,方熹還能說什麼?
趁着導播移走的空隙,方熹趕緊低頭跟林榮昶竊竊私語:
“瑪德,這個導播從哪兒過來的,能不能開了,好好的比賽關我P事。”
拿到方熹手信的林榮昶趕緊一路小跑去溝通,很快同樣一路小跑回來了。
“他們說是應了玩家的意願,大家都想了解,一切爲了收視率。”
林大少那一臉“你就爲了大家犧牲一下”的表情看的方熹賊氣,又不好說什麼。
第一場終於結束,而方熹這邊也排起了簽名的長隊,其中女粉絲還不少,看的林榮昶直流口水。
而喻家樹也終於趁着這個機會來到了方熹面前。
“方總,你……你好,我是你的粉絲,我叫喻家樹,也是你的遊戲的粉絲,反正是你的腦殘粉。”
方熹看着自己面前結結巴巴的同胞,哭笑不得:
“慢點慢點,別緊張。”
接過喻家樹的本子道:
“我又不吃人,你想讓我寫個什麼?”
“嗯……”喻家樹一時有點懵,一般不是一個簽名就麼得了嘛。
後面還有人在排隊,時間緊迫,方熹也不等喻家樹的答案,直接邊寫邊道:
“看你是個大學僧,那就祝你學業順利,感情美滿,遊戲愉快。”
“好了,下一位。”
喻家樹接過本子還想說一聲謝謝,結果直接被後來的人擠到一邊,瞬間就個方熹隔了幾層人牆。
望了望方熹那邊,喻家樹看了看本子上龍飛鳳舞的祝福語,珍而重之的收起來。
這次的洲際對抗賽,對他來說,只要再看到方熹成功奪冠,那麼今年就徹底圓滿了!
其他小組的對抗賽雖然沒有方熹這個小組這麼精彩,但是依然還是打得有來有回,歐美的宿怨,大公司隊伍之前的恩怨對抗,都是很大的看點。甚至有解說評價方熹這一小組是最沒看點的小組賽了——龍門戰隊現在的狀態基本已經鎖定了第一名,就看其他隊伍怎麼爭奪第二名了。
第二場比賽即將開始,方熹周圍的粉絲識趣的自動散去,露出了手指痠痛活動手腕的方熹和一臉失落的林榮昶。
“世界第一打野怎麼了?”方熹有點好奇,難得看到哈士奇一樣的林榮昶這種表情。
“我剛纔拉着一個金髮小野貓粉絲問她要不要我的簽名。”林榮昶哭喪着臉一臉傷春悲秋:
“然後她很驚喜的說:‘哦,我認識你,你就是FANG的那個掛件’”
看着從歡脫的哈士奇變成憂鬱的哈士奇的林榮昶,方熹一點安慰的想法都沒有。
甚至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