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陽市是個標準的北方城市。
自己朋友圈裡還呆在海方大學的幾個舍友晚上還曬了穿個大褲衩出去擼串喝酒的照片，方熹這邊北陽市已經要準備換上羽絨服了，北風呼嘯，冷風甩臉，天氣預報說這周就要下雪，方熹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調整一下公司的作息時間了，這也難怪現代之後溫暖的城市發達的比較多一點，天一旦冷下來不管是上班還是工作都不太方便。
方熹一邊在等餐一邊在漫無目的的瞎想，因爲之前車上奇怪的對話，現在和陸婉淇兩人中間浮現一種尷尬的氛圍。
或許是難以忍受這種氛圍，陸婉淇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
“當時在高鐵上遇到你我真的還蠻驚訝的。”
謝天謝地，方熹心裡感嘆了下，還以爲今晚就要沉默對峙到結束呢。
“我也很驚訝，當時你真的給了我一種自己成帶明星的錯覺，結果回來北陽市後都沒人再問我要過簽名。”方熹開玩笑道。
聊到之前的相遇陸婉淇的笑容深了一點：“我當時對這方面關注的多一點，因爲當你的那款遊戲的新技術很受一些專業遊戲人的推崇，當時大家的共識就是雖然看不到這項技術的用處，但是將來一定有一席之地。”
方熹自嘲一笑：“你這說的，讓我想起來朋友的一個故事。”
“嗯？講來聽聽。”陸婉淇單手托腮歪着頭看向他。
方熹的心跳瞬間慢了半拍，餐廳中央的樂隊還在盡職盡責的演奏莫扎特的第四小提琴協奏曲，序章隱含的軍隊進行曲的節奏讓整個餐廳的氛圍有點輕快，暖色的燈光讓陸婉淇在方熹的眼中有彷彿包着一層柔和的光衣，分外惹人。
喝了一口酒掩飾自己小小的失態，方熹略一回想，娓娓道來：
“我在以前的時候，有個同學，他說他的爸爸年輕的時候很有眼光，幹活實在，很快攢了一筆錢，當時在他們村裡是第一個萬元戶。”
“以前能成萬元戶確實很有實力了。然後呢？”
“他爸爸有錢之後就尋思着錢放在手裡也不會下崽，想賺錢，就要做投資，囤貨，當時應該是叫倒爺。”
“當時候如果拿錢買房子，現在應該能賺不少。”
“當時如果買房子就好了，當時他爸看的是高端的技術產品，直接押上了所有家當，屯了一麻袋的這種高端電子產品，並且堅信未來這種產品會升值，一定能賺大錢。”
“電子產品？”陸婉淇有點哭笑不得的問。
“嗯。”方熹點點頭：“他老爹買了一麻袋的BB機回來，後來嘛，他家是他村裡第一個成萬元戶，也是萬元戶裡破產最快的。”
陸婉淇目瞪口呆：“BB機？這還真是.........後來呢？”
“後來嘛。”方熹品一口酒，臉上浮現出懷念的神色：“後來我另一個同學用這個段子拍了個電影，賺了大錢，也成了很厲害的青年導演。”
“方老師交遊廣闊啊。”陸婉淇頗感興趣道：“電影名是什麼？我回頭去看看去。”
方熹慢悠悠答道：“電影名字是《乘風破浪》，我蠻喜歡的一個電影，因爲主角我看了還挺有共鳴的。”
陸婉淇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然後直接拿出手機摁了半天，然後對着在慢慢小口呷酒的方熹怒道：“你又逗我玩是不是！我查了，根本沒有這部電影！”
方熹淡定非常：“佛曰：不可說。吃菜吃菜，大不了我回頭拍給你看嘛，反正我都看過，肯定給你拍個一模一樣的。”
陸婉淇黑着臉道：“逗我很好玩嗎？我們第二次見面你也是騙了我一次，結果讓我在鴻翼上班到現在。”
方熹聞言放下了筷子仔細想了想道：“嗯，當時其實我是求才若渴，傷害了你的感情確實不太好，所以我要道個歉，對不起。”
看他這麼認真陸婉淇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後來想想我在你這邊做的也蠻開心的，而且各方面也沒有虧待我的，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方熹正色道：“道歉還是要道的，而且還要謝謝你。畢竟後來你在項目上做的一切我也看在眼裡，說真的其實是我賺到了，你當初在星圖被冷落真的是他們沒眼光，我很慶幸現在鴻翼遊戲有你。”
“我其實也沒那麼厲害啦。”陸婉淇驟然被誇有點臉紅，慌亂的轉移話題道：“不過《吞天食地》的策劃書我也看了，真的是詳細的有點過分，方老師，接下來鴻翼打算擴招？”
方熹點點頭：“《吞天食地》只是第一步，做就要做到最大最好，第二個遊戲我也在策劃當中了，等《吞天食地》公測正式穩定了之後，就可以逐步抽調人手準備第二個項目了。”
“要做什麼類型的遊戲呢？”陸婉淇又恢復了可愛的托腮傾聽狀態，讓方熹心裡大喊犯規。
“最終肯定要做3A，現在嘛，我其實同時在做的有兩個策劃案，不過最終做哪個要看到時候鴻翼有多少人手和資金，還有公測的具體情況，所以我現在嘛....”方熹聳聳肩：“無可奉告。”
“3A遊戲啊....”陸婉淇的臉上有點憂慮：“3A遊戲雖然是所有制作人的夢想，但是最終遊戲還是要看商品屬性，我們國內還沒有公司嘗試過這一塊，但是歐美那邊去年還有一款3A製作，但是據說也是堪堪回本，算上時間成本的話那款遊戲幾乎算是賠了的，所以現在很多人對3A也只是夢想了。”
方熹點頭同意，這個世界國內公司相對極端一點，各個公司都注重劇情的渲染，反而有點本末倒置，而且文化的壁障比前世要厚的多，東西方的遊戲圈子基本就是各玩各的，即使偶有跨界，也基本都是用的對方的文化圈子的那套東西。
“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方熹露齒一笑：“畢竟要是能征服全球的玩家，那可太cool了。”
看着方熹自信的笑容，陸婉淇不由得有點心旌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