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華的第二天方熹是不用在的。
或者確切的說,真正需要他在現場主持的嘉年華只有兩天,分別是第一天和神秘的第四天。
所以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之後方熹和陸婉淇就一起出來逛街了。
說是兜兜轉轉,其實也就在嘉年華周邊找點吃的然後聊聊天這樣子。
華夏這邊小城市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差不多,一旦一個地方有了活動,那麼全市開着小車做小吃的基本都會圍攏過來,畢竟天一冷之後生意不好做。
於是方熹看到的就是嘉年華的門口有點堵塞的跡象,不少三教九流的,推着小車挑着扁擔的人都聚攏在這裡做生意。
方熹買個烤腸的功夫,就又從攤主大爺的口中聽到了鉅額的鴻翼好的論調,這次就換做陸婉淇笑的直打滾了。
方熹手裡拿着烤腸,心情複雜的咬了一口。
“方老闆,這烤腸香嗎?”笑完了陸婉淇站起來就是這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方熹無言以對。
這時候如果有無人機飛上高空是明顯能看到嘉年華門口這裡人流車流到這兒都慢了半拍。
這裡本身就是嘉年華的入口,不少人在這裡等候入場,同時這裡也是新城區的幹道之一,現在這裡又聚集了一羣做小本生意的,只能說是雪上加霜。
搖搖頭,方熹還是說道:“給周文纔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清一下場。”
“方大老闆不爲民着想啦?”生命不息作死不止,陸婉淇依然在危險的邊緣大鵬展翅。
“難道我還要學佛祖割肉飼鷹?”方熹沒好氣瞪了一眼陸婉淇:
“這裡本就有交通隱患了,要是放着不管只會更嚴重。”
“好,我瞭解了,周文才待會兒就過來,我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吧。”說着陸婉淇賠罪似的上來挽住方熹臂膀,讓方熹霎時說不出話來。
搖搖頭,方熹有點奇怪:
“不逛嘉年華了?你不是說這是你的作品你的驕傲麼?”
“這三天內容又沒區別。”陸婉淇說起這個感覺也有點無聊:“所以我們先出來逛逛,再說了你也要給後天做準備吧。”
“我一直都做好準備了。”方熹指指自己腦袋,示意要說的都在裡面:“我就擔心玩家能不能跟上我們的節奏。”
“沒事兒沒事兒。”陸婉淇安慰道:“我們對於未來的看法一直都是各執一詞,但是你說的沒錯,對或者不對,急了或者沒急都是的沒意義的,我們最終還是要交給歷史來評判。”
“你這說的。”方熹很不給面子的當即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哈哈哈,你是沒看見你剛纔那神情,太好玩了,特莊嚴神聖,你剛纔那神情沒去電視臺當主持人真是可惜的,我知道你剛是安慰我,不知道還以爲你在的探訪歷史做節目呢。”
“方熹!”陸婉淇一跺腳:“跟你這天沒法聊了!”
……
兩個人一邊聊以前一邊打打鬧鬧,路過了鴻翼側面一個小巷子裡,剛巧看到有一個照相館正在的開張。
方熹緬懷了一下,現在不比自己小時候,現在的專業照相館真的是越來越少了,拍照越來越方便,現在隨隨便便一個爛大街的手機都要比十年前的傻瓜照相機拍出來的要好。
所以現在基本上沒有照相館的活路了,更多遺留下來的還是各種婚紗影樓,其中利潤一大部分都要從結婚的新人身上賺。
“稀奇啊。”陸婉淇也擡頭看了眼:“這館子,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嗯……裝修風格也挺老的。看了挺懷念的。”
陸婉淇一說方熹也發現了,這個照相館有一點昏黃的色調,是很多年前的那種裝修風格。
“看來店主應該是個比較懷舊的人。”
兩個人站在外面對着店面指指點點,很快就有人推門出來招呼:
“兩位要不要進來拍照試試?”
陸婉淇怔了下嘻嘻哈哈道:“我們還沒要結婚。”
店員的回答也有意思:“兩位要是拍婚紗照我們這兒反而沒法兒招待了。”
兩人對視一眼,直接擡腳邁進:如果是這種的,他們還真就想見識一下了。
十五分鐘後,重新出來的兩個人多少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店員居然認出了我們。”
兩個人一邊散步一邊交流,剛纔進去之後店員直接坦言是認出了他們兩個,然後問能不能拍一張作爲開店的鎮店之寶。
說是鎮店之寶有點的誇張了,但是考慮到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的店面,而且這種很正式的照相似乎也是個很遙遠的事情了,方熹最終還是同意嚐嚐鮮。
“不過感覺還有點意思,這種懷舊店我覺得想掙錢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就是不知道店主是個什麼樣的人。”陸婉淇則是對店主比較好奇,因爲新城區的房價不是很貴,但是畢竟毗鄰鴻翼,便宜也便宜不到哪裡去,租了這麼以一塊地兒燒錢,還是很讓人好奇的。
“錢這個東西,愛怎麼花怎麼花唄。”方熹相對來說比較看得開,不過他隨後想起了另一個事情:
“還記得我們最早一起去影樓嗎?”
“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當時嚇人家那個小姑娘,太壞了。”
“當時我記得不主要也是因爲跟你賭氣嘛,你也要擔負一點責任。”
“啊?方老闆你這個口黑鍋的技能熟練哦。”
“哪裡哪裡,比起來陸總監面不改色的扯瞎話,我還是需要再熟練一點。”
說罷兩個人互相對視都笑了一下。
“我們和以前相比變化好大呀。”陸婉淇感嘆。
“嗯。”方熹無所謂的雙手插兜慢慢走:“我記得以前你滿腦子爲了理想,就是想做遊戲。”
“結果被我騙過來之後,當時是承諾給你做遊戲的,結果一直都是策劃,最終也沒親手做一款遊戲。”
“那些都不重要。”陸婉淇笑了笑,站定,認真的看着方熹:
“在這個過程中我學習到了很多,也更成熟了一點,明白夢想這個詞語有多沉重,和現在相比,我最開始只是一個人的臆想。”
“那怎麼感謝我?”
“這樣吧。”
冬日難得出太陽的街頭,一個少女踮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