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自以爲是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否定。
因爲,蔣大少爺不但沒有被她無禮的態度嚇到,反而加快了追求她的腳步。
彷彿一夜之間,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他蔣民基中意的人是誰,他便再無任何顧慮。
岑歡是在他母親找她後的第三天見到了他本人,他高調的將車子停在學校大門口,碰上放學的高峰期,俊朗的外表,高貴的氣質,很快便吸引了無數同學的目光。
於是,不再是黃希一個人認爲岑歡走了狗屎運。
所有的人都這麼認爲。
岑歡坐在蔣民基車裡,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蔣少爺,咱能低調一點麼?”
蔣民基好整以暇:“怎麼低調?”
“就是你能不這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我學校的門口,並且還故意當着我同學的面送花給我嗎?”
岑歡瞅一眼後座上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這麼多花,卻並無太多的喜悅,反而有着一種淡淡的無法釋放的壓力。
“我又沒什麼好顧慮的,爲什麼要有所忌憚?”
“你真的覺得我們合適嗎?或者換句話說,你真的覺得我適合你?”
“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麼不合適?”
“我不是未嫁,我已經結過婚。”
“我只看最後的結果,結果是你已經離婚了。”
“但是你能接受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不代表你家人就能接受,我不相信你母親找過我的事,你不知道?”
蔣民基淡定的開着車子,“知道,怎麼會不知道,聽說你還罵我腦子有病。”
汗滴滴啊,都這樣了,還來找她,她羅岑歡真的有那麼大魅力嗎?
“既然知道,你就該聽你母親的話,與我保持距離纔是。”
“可惜我不是那種媽媽baby的人。”
“……”
真是拿他沒辦法了,看來這蔣民基是來真的,岑歡愁苦的想,她要不乾脆和李江城復婚算了,如果她再度成了有夫之婦,他應該就不會再對她有任何心思了吧。
“你要帶我去哪?”
“好地方。”
岑歡很快便知道了蔣民基要帶她去的是什麼好地方,真是讓她大開眼界,偌大的法國餐廳,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撫額嘆息:“你可別告訴我,你把這裡包下來了。”
“沒錯,喜歡嗎?”
“不喜歡,蔣大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媽找過我以後,回去沒少跟你鬧吧?按照正常人的反應,你該對我疏離,而不是變本加厲,你不會是故意拿我當幌子,來挑戰你母親的權威吧。”
“到現在你都懷疑我對你的用心,這真是讓我心痛至極。”
“咱們講點靠譜的話,真的你別這樣了,我覺得我和你,完全沒有可能。”
“有沒有可能時間會證明一切。”
岑歡拖着沮喪的心情回到學校宿舍,黃希奇怪的問:“咋了,和帥哥約會不開心?”
“別提了,我到底用什麼方法,才能讓蔣民基從此不再鳥我呀。”
“你傻啊。”
黃希戳她腦門:“你也不看看你羅岑歡何德何能,有個這麼優秀的男人肯對你花心思,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哦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在故意刺激我,向我炫耀對不對?”
“我有病啊我刺激你,刺激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她翻翻白眼,突然坐正了身子:“我決定了……”
“決定啥了?”
“我要考公務員。”
“嗯!”
“考t城。”
“啊?t城?爲什麼?”
t城離丘城十萬八千里,這丫的腦子進水了吧,考那麼遠幹什麼。
“爲了開拓我的新生活。”
“你現在的生活不是已經重新開始了?”
“有一個離過婚的前夫,還有一個行爲誇張的男人整天如影隨形,你覺得我的生活它真的重新開始了嗎?”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離過婚的那一段不光彩的歷史,對嗎?”
“猜對一半,還有就是爲了遠離蔣民基,雖然他是個好男人,可正因爲他是個好男人,我才覺得我們不合適,像我這樣的壞女人,就得找個壞男人才能共度此生。”
“什麼邏輯啊,那你考t城,你父母會同意嗎?”
“他們有什麼不同意的,只要有我姐姐在身邊,我在哪裡都無所謂。”
“你還是冷靜一段時間再做決定吧,現在你的頭腦並不是很清晰。”
“我從來沒這麼理智過,爲了不誤人誤已,離開丘城是最好的選擇。”
黃希想了想,“那好吧,既然是你的決定,那我就無條件支持,畢業後,我們一起轉戰t城。”
“呀,那倒不必,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你跟顧俊堯可以過你們想過的生活,不用受我影響。”
“說的什麼話,咱倆誰跟誰,愛情固可貴,友情價更高,畢業後,我倆還住在一起,等到你工作落實,有了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我再考慮嫁給顧堯那小子。”
岑歡被她寥寥數語感動的稀里嘩啦,抱着她直呼:“黃希,你真是太好了……”
“不客氣,爭當中國好室友,對了,李江城那晚來找你,這幾天咋沒聽你提起他呢?”
李江城……
若不是黃希此刻提起,她已經快要忘記這號人。
“你以後不要提他了,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
“可我覺得他對你並不是沒有一點感情,那天來找你的時候,那模樣你沒看見,好像十萬火急趕過來,倘若真不在乎,又何必要那樣風塵僕僕呢。”
“如果真像你所說,他對我有感情,爲什麼要不坦白說出來?我問過他三次,整整三次,李江城,你喜不喜歡我,他卻從來沒回答過喜歡。”
“也許他是不好意思呢。”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愛這個字真的有那麼難以啓齒嗎?當然不喜歡就另當別論了。”
黃希語塞,許久後,發出一聲已不可聞的嘆息。
“我們去旅行吧?”
岑歡提議。
“旅行?去哪裡啊?”
“峨眉山怎麼樣?”
“啊,你要出家嗎?”
黃希的第一個念頭。
“滾,我幹嘛要出家,如荼的青春纔剛剛開始,我是瘋了纔有那變態的想法!”
“那幹嘛好端端的要去什麼峨眉山吶……”
“風景好呀。”
去旅行絕對不是岑歡一時的突發奇想,從和李江城離婚的那一天,她心中就有了這樣的打算。
當兩個好朋友揹着大大的旅行包,站在峨眉山頂,感受着天地萬物的精華,才領略出這世間的偉大。
啊———
啊———
山谷的迴音久久迴盪在耳邊,站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心中一切雜念都隨風而逝,笑容鑲嵌在兩個年輕女孩青春的臉上,她們在煙霧繚繞的山林間追逐嬉戲,忘記這凡塵的紛擾,追求着原本屬於她們純真的快樂。
下山的途中,聽聞山腳邊有個赤腳醫生不但醫術精通,還會占卜,能算出人的前世今生,禍福災殃,岑歡當即來了興趣,鼓動着黃希說:“咱倆也去算算唄。”
“都是騙人的。”
黃希堅持認爲,身爲一個21世紀的知識分子,不應該相信那樣的迷信。
可岑歡就相信了,而且興趣非常濃厚,坳不過她的堅持,黃希只得陪着她去找那位傳說中很靈的赤腳神人。
也許是因爲名氣太大,她們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便輕輕鬆鬆找到了要找的人,站在一間破舊的瓦房門前,岑歡十分懷疑,這人真有別人說的那麼神麼?
住的這麼破爛,要真會算命,應該先解決自己當下的困難纔對呀……
“還要不要進去?”
黃希意興闌珊的問她,反正她是沒什麼興趣。
“來都來了,聽聽又何妨?”
岑歡率先邁進了廳堂內,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擠滿了慕名而來的人,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終於輪到她們。
所謂的赤腳神人,只不過年齡比較大,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模樣,一頭髮白的鬍子和頭髮,光這一點,就能把人給唬了。
“二位姑娘,是要看病還是要占卜?”
“占卜。”
岑歡爽快的回答。
“是一個人佔還是兩個都佔?”
“兩個都佔。”
“好,把你們的生辰八字報給我。”
報了生辰八字,老先生又讓她們各自搖了支竹籤,還真有模有樣,搖的時候岑歡就忍不住的笑,跟看電視劇一樣。
一切準備就緒,直待老先生揭曉最後的謎底。
岑歡神采奕奕的望着他,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能算出自己的命運,她都覺得很開心,因爲,她天性就愛玩,只要玩的開心,其它的都不重要。
“先說誰的?”
“說我的吧。”
岑歡自告奮勇。
“這位姑娘命格清晰,一生偶起風浪,卻最後總能化險爲夷,感情順利,無禍無災,是大福大貴之人。”
“哇這麼好?”
岑歡已經有一大半不相信這位赤腳神人的神言了。
狗屁神人,她就是因爲感情不順,纔會跑到這峨眉山來。
“那她的呢?”
她指向一旁的黃希。
“她就比較可惜了,命煞孤星,雖一生有貴人相助,也難逃顛簸起伏的生活,感情極爲不順,最後有可能孤獨終身。”
“瞎說!!!”
岑歡忍無可忍,要是他編點好的,她根本不會這麼激動,可他偏偏妖言惑衆,說什麼孤獨終身這樣的話,簡直是逼她拆他的招牌。
“我是不是瞎說,時間會給予清晰的鑑證,既然姑娘不信,今天這占卜的錢我也不收了。”
岑歡還是丟了一百元給他,拉着黃希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憤憤不平的吼道:“簡直是胡扯八道,沒有一處說的準確,就拿感情問題來說,把咱倆徹底顛倒了,真該聽你的話,不跑到這裡來浪費時間。”
相較她的激動,黃希倒是顯得一臉平靜,“好了,身爲當事人,我都不氣你氣什麼,跟你說了這些江湖神人都是騙子,非得見了黃河才肯死心。”
這件事很快被兩人拋之腦後,在峨眉山逗留了兩天,第三天傍晚,岑歡一覺醒來,看到黃希給她留了張紙條,“親愛的,睡醒了到萬年寺來找我。”
這丫的又搞什麼鬼,不是昨天才去過萬年寺,怎麼今天又去了?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整理了下儀容,趕去了萬年寺。
到了目的地,給黃希打電話,卻是無人接聽,岑歡當即傻了眼,這麼大的寺廟,讓她毫無頭緒的尋找,豈不是猶如大海撈針。
她扯着喉嚨大喊:“黃希……”
一路喊到寺內,忽爾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猛然回頭,再度傻眼。
是還沒睡醒嗎?爲什麼她眼前會突然出現李江城的影子。
“找誰?”
李江城對着傻眼的她發問,臉上波瀾不驚,似乎對於兩人在這十萬八千里的地方偶遇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爲什麼在這裡我就爲什麼在這裡。”
“你的意思你也來旅行?”
“不可以嗎?”
呵,開什麼國際玩笑,岑歡掃一眼四周:“黃希呢?”
“我怎麼知道。”
“不可能,她約我來這裡,而我到這裡卻遇到你,你不要跟我說這是什麼勞什子緣分,姑奶奶我絕對不會相信。”
“那你再打她電話問問。”
岑歡狐疑的繼續撥黃希的電話,這次乾脆官方回答,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把黃希弄哪去了?”
“瞧你這話說的,她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能把她弄哪去?”
“那她怎麼不見了?”
“你非要我承認把她謀殺了或者綁架了才肯滿意是吧?”
“你還裝蒜!”
她一腳踹在李江城腿腕上,“識相的話,趁早把人交出來,不然要你好看!”
“你現在是以黑社會的口氣在命令你以爲是黑社會分子的人嗎?”
“我現在就報警,我讓法律制裁你!”
岑歡轉過身準備報110,手機屏幕上突然顯示出了黃希的來電,她趕忙接聽:“喂,你在哪裡?”
“歡歡啊,對不住了,我剛到機場……”
“機場?”岑歡有幾秒的錯愕:“你去機場幹嘛?”
“當然是回學校啊。”
“回學校你怎麼不等我??”
岑歡差點沒吼破黃希的耳膜,“你現在馬上給我站住,我收拾東西立刻去與你會合!!”
“親愛的沒用了,我已經在安檢中,飛機還有三分鐘起飛,你還是等待明早回來吧,拜拜……”
“喂??喂???黃希?喂……”
岑歡一個飛毛腿差點沒踢破萬年寺的大門,“你個遭雷劈的叛徒,老子回去非活剝了你。”
“現在還要報警嗎?”
李江城戲謔的走過來問。
她翻翻白眼:“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姓黃的那叛徒達成了什麼交易,但是你休想我會對你屈服!”
哈哈。
李江城大笑:“屈服這個詞真的不是隨時隨地想用就用,你還是想想自己怎麼從這延綿不絕的峨眉山回到丘城吧。”
起初岑歡真不知道李江城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很快她就領悟了。
黃希那個挨千刀的,將她遺棄不算竟然還趁她睡着拿走了她的錢包,她除了身上僅有的十八塊五毛錢外,幾乎淪落到了身無分文的地步。
這是一個多麼天大的陰謀……
怒氣衝衝的來到隔壁房間,用力敲門,李江城開了門,雙手環胸,一臉得意:“什麼事?剛纔回來不是揚言絕對會對我避而不見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處心積慮的來到峨眉山,買通了我身邊的人,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
我的目的就是將一切回到原位,羅岑歡,就是這麼簡單,你以爲我會一直縱容,你在我和別的男人之間舉棋不定嗎?
李江城看着她的眼睛,在心裡說這番話,嘴上卻說:“沒什麼目的,就想看看你落魄而已。”
“混蛋!”
她很有骨氣的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想看她落魄?做夢,她坐在酒店的地板上,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向爸媽求助。
可是電話纔剛一撥出去,就傳來了停機提示,她崩潰的差點沒昏過去,明明旅行前才衝的話費,怎麼短短的兩天就停機了,難道黃希那挨千刀的走之前把她電話也打爆了嗎?
她迅速翻出通話記錄,十一月八日,與顧俊堯通話二個小時零十九分鐘,你大爺的!!!
岑歡躺在地上打滾,現在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肚子好餓怎麼辦?難道她要去跟酒店的工作人員說,自己被人搶劫了,可憐可憐她賞口飯給她吃嗎?
此等沒有節氣的事情要她如何做的出來,何況明天回去怎麼辦?到了機場再跟機場的工作人員說,自己被人搶劫了,可憐可憐她賞張機票給她嗎?
她相信工作人員不會那麼好心,但一定會賞她一記飛毛腿,把她踹到地球之外去……
就在她走投無路之下,房間內的電話鈴聲響了,她爬起來去接聽,有氣無力的問:“喂?誰啊。”
“隔壁是難民所,如果需要收留的話,可以大膽的過來。”
她遲疑了幾秒,毅然掛了電話,要她低頭門都沒有,勒緊褲腰帶她還能忍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岑歡肚子越來越餓,對她來說,人生有三大愛好,愛吃愛喝愛美男,餓到眼花繚亂時,她漸漸沒了骨氣,想着要不要去隔壁低個頭,先混口飯吃吧,說不定還能混張機票回來……
然而一想到李江城先前得意的眼神,她又猶豫了,在去與不去之間掙扎,最後,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吧,還能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命都沒了,還要面子幹嘛……
咚咚,再次敲響隔壁的房門,這次,像是算準了她會來一樣,房門直接敞開了條縫,輕手輕腳的探頭望一眼,還沒看到某人的影子,已經先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飢不擇食的衝進去,一頭撲在餐桌旁,大肆掃蕩起滿桌的佳餚。
李江城圍着條浴巾走了出來,結實的胸膛還流淌着未擦乾的水漬,拉開岑歡對面的椅子坐下,言笑晏晏地說:“還以爲有些人多有骨氣。”
岑歡也不顧他的挑釁,先解決了溫飽再說,李江城倒了杯紅酒給她:“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她接過紅酒一口飲盡。
李江城什麼也不吃,只是看着她,不時的遞杯紅酒過去。
毫無心機的丫頭啊,光顧着吃喝,全然沒想過,這有可能是一個桃色的陷阱。
肚子漸漸的飽了,人也漸漸的有些醉了,她搖頭晃腦的晃到李江城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挑起他剛毅的下巴,“說,離婚以後,你三番兩次的找上我,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李江城不氣不惱,反握住她的手:“那你呢,還喜歡我嗎?”
她迷離着雙眼不說話,他突然提力將她拉坐到腿上,毫無預兆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的臉頰便霎時滾燙。
“這麼輕易就臉紅了,看來,是還喜歡了。”
“誰喜歡你了,流氓!”
掙扎着要從他腿上起來,他卻按住她不放:“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岑歡迎着他的目光,心臟砰砰亂跳,“想知道……但是,能不能拜託先去穿件衣服。”
浴巾因爲剛纔的拉扯,已經有些鬆散,再稍微動一下,她就該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他粲然笑了笑,將她放開,去臥室換了套休閒裝出來。
岑歡已經坐到了沙發上,非常中規中矩的姿勢,表面上裝得鎮定自若,心裡卻並沒有那麼平靜,好像今夜會發生什麼,她不應該留在這裡,可是,卻又沒有走的理由。
“喝點酒吧。”
李江城拿了兩瓶紅酒到她身邊坐下。
她自覺的與他保持了些許的距離,小聲的嘀咕:“你別讓我喝酒……”
她一喝酒準出事,通常不是把別人撲倒,就是被別人撲倒,但是,前者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害怕,我就是……不想喝。”
“我看你是不敢喝。”
丫的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能被激將,李江城這麼挑釁她,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端起其中一杯紅酒放到嘴邊,色眯眯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讓我喝我就喝,待會你要是失了身,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有一句話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在如此迷人的夜晚,皎潔的明月,英俊的美男,加上誘惑的紅酒,岑歡很快醉倒在李江城懷裡……
她倒在他懷裡的那個瞬間,聽到一道魅惑的聲音:“羅岑歡,你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