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雲染在渾身痠痛中醒了過來。陌生的房間,卻有着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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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卻突然被一個力道給拉進了懷裡,按着不讓她動彈。
頓時,那股熟悉的古龍水味。充斥在她的?腔,莫名的令她?子一酸。
她推了推身前結實的胸膛,頭頂卻傳來他略帶沙啞的慵懶呢喃聲“別動。”
他箍着她的手臂收緊,把她摁在自己懷裡,手掌無意識的摩挲着她的髮絲。
雲染咬了咬脣,就真的不再動彈了。可她卻也沒有睡着,就這樣無神的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怔怔的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景琛睡飽了,這才緩緩睜開眼,他低頭看着懷裡毛茸茸的腦袋,伸手揉了揉。
雲染沒有反應,莫景琛微微蹙眉,挑着她的下巴,擡起她的頭。卻見她睜着雙沒有焦距的雙眸。看着他,又好像透過他看着什麼別的東西。
莫景琛不悅的問道“在想什麼?”
雲染的眼神這纔有了些焦距,她緩緩推開莫景琛,坐起身,淡淡的開口說道“昨天沒有完成任務,我去領罰。”
莫景琛頓時臉色一沉,猛然起身拉住準備下牀的雲染,低吼道“雲染你到底想怎麼樣?!”
雲染的手腕被莫景琛握的生疼,她卻仿若未覺。擡起頭直視着他,漠然的開口“這次是什麼?十鞭?還是二十鞭?又或是再把我推給李局做一次?”
“你…”莫景琛像是被誰狠狠閃了一耳光般,他不由自主鬆開了雲染的手,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緩緩擡起頭,卻掩飾不住眼裡的怒意“雲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雲染嘲諷的一笑,沒有絲毫畏懼“限度?你想怎麼樣?殺了我?”
莫景琛驀得伸手掐住雲染的脖子,雲染頓時臉色漲紅,卻沒有任何反抗,緩緩閉上了眼。
莫景琛煩躁的一甩手,把雲染甩到了牀上,雲染倒在牀上猛烈的咳嗽起來。
還不等她喘口氣,莫景琛就一把撈過她的纖腰,突然的從後進入,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想死,還沒那麼容易!既然你要罰,那好!我成全你!”
莫景琛沒有用絲毫技巧。憑着一股子蠻力狠狠的要着雲染,雲染只感覺下身火辣辣的疼,她卻硬是一聲不吭的任由他蹂躪自己的身體。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染身上又多添了不少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她面如死灰的躺在牀上,眼神毫無焦點的望着天花板。
莫景琛靠在牀頭煩悶的抽着煙,雲染悠悠的開口說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
莫景琛微微一頓,狠狠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轉頭看向雲染,卻是一怔。他發現她的眼神裡,竟沒有一絲求生的念頭。
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抽痛,他抿着脣一言不發的死盯着雲染好一陣子。
最後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說道“如果你能做一件讓我滿意的事情,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雲染眼神頓時一亮,她怎麼也沒想到莫景琛竟然會鬆口,卻同樣沒想到。這個所謂滿意的標準,也不過就是莫景琛紅口白牙的一句話罷了。
她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的?”
“難道還需要我白紙黑字給你立個字據?”莫景琛的語氣像是拼命隱忍着怒氣。
雲染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那倒不用。”
雲染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後來的日子裡,她會有多後悔,此刻沒有讓莫景琛立下字據的決定。
莫景琛冷哼了一聲,起身穿好衣服,嘭的一聲關門走了。土討呆劃。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在這段日子裡,雲染覺得她有些忙,因爲她拼命的在做着所謂令莫景琛滿意的事情。
端茶倒水這些小事,做的比任何人都積極,從未有過的狗腿。可是莫景琛卻還是冷着一張臉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好像對她更爲不滿了。
到這時,她才意識到,這個滿意的標準,做起來到底有多難。可是她都已經答應了,有個念想,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
所以她每天仍是絞盡腦汁的討好莫景琛。這天,她獨自在家琢磨這個深奧的問題時,莫婉瑤竟突然找上了她。
這是雲染第一次見到莫婉瑤如此失態的模樣,她沒有化妝,眼睛也微微紅腫着,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雖然比不得化妝時精神,卻多了份楚楚可憐的意味,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莫婉瑤大半夜的出現在了雲染家裡,第一句話,就是“你見到景恆了麼?”
雲染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卻沒想到莫婉瑤會找到她這裡來。
她搖了搖頭,把她引進了自己家,爲她倒了杯熱乎乎的牛奶。
莫婉瑤捧着那杯牛奶,眼淚就啪噠啪噠的往下掉。
她哭着說道“我找不到他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關機了,我去找過他的朋友,說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南山玩車,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我真的很擔心他,染染…他要是出事了…我…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莫婉瑤說着說着,就哭的泣不成聲,她沒有別人可以找,因爲她和莫景恆的關係是見不得人的。
她確實可以讓莫之遠幫忙找,可是她怕自己在莫之遠面前露出不該有的情緒。
別看莫之遠現在老了,可是他到底也是一手創立了宏莫的精明老頭。她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而且因爲莫景恆常年的在外瞎遊蕩,幾個月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如果她現在這麼急切的讓莫之遠去找人,肯定會讓人起疑心。
而云染,是她現在唯一想得到可以幫助她的人了。
雲染輕輕拍着她的肩,雖然和莫婉瑤真正認識才不多久,可莫婉瑤如今出了事就來找她,這種信任,還是讓她莫名的有些感動的。
雲染相對來說還是個比較冷靜的人,她條理清晰的說道“莫景恆可能只是出去玩了,說不定過兩天就回來了。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他出事了呢?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雲染一語就戳中了莫婉瑤的心事,她臉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但還是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和雲染說了一遍。
從莫婉瑤的字裡行間裡雲染倒也知道了些許彬這個人。而兩人之間的問題,似乎就出在這個許彬身上。
莫婉瑤還在抽抽搭搭的敘述着“我知道我不應該那樣丟下他走掉。可是…我那時也是…”莫婉瑤無法解釋自己當時是怎樣的心態。因爲她確實是選擇了許彬,而不是莫景恆。
她後來見了許彬後,也馬上趕回去找他了,可他卻早已不在那裡。之後的幾天莫婉瑤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她知道他那麼大的人了,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可是她還是莫名的心慌着急。有些事情一個人多想了就會繞進死衚衕裡出不來。
莫景恆關機,她的腦海裡就總是出現他出事的畫面,也越想越着急。
雲染見她這副模樣,出言安慰道“你也別那麼悲觀,說不定他只是想冷靜冷靜罷了。”
莫婉瑤聽了雲染的話,淚水流的更洶涌了“他從來不會關機的…他說他怕我找不到他…可是這次,他都已經關機那麼多天了。”
雲染知道,其實莫婉瑤真正怕的,並不是莫景恆出事,而是怕他就這樣消失,躲着她不再出現了。這一點,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吧。
雲染又安慰了她幾句,她喝了牛奶,哭累了,倒也沉沉睡去,在睡着前,還不忘嘀嘀咕咕的說了句“染染,謝謝你…”雲染微微一怔,卻是舒心的笑了。
雲染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莫婉瑤睡,自己則窩在沙發上委屈了一晚。
莫婉瑤有些認牀,所以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如果不是這兩天真的太累了,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睡過去。
莫婉瑤洗漱完一走出房間,就聞到了一股香味。她一掃之前陰霾的心情,顛顛兒的跑到了廚房,往裡張望着。
“染染,你做什麼呢?好香啊。”
雲染微微側頭,笑道“這麼早就醒了?我還以爲你要睡到很晚呢。”
莫婉瑤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這不是被你的好廚藝給香醒了麼。”莫婉瑤笑嘻嘻的貧嘴。
雲染微微一怔後啞然失笑,她還真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赤裸裸的拍過馬屁呢。
莫婉瑤好像就是那種能力,明明才認識不久,卻讓人感覺好像已是多年的老朋友般自然。
只是雲染不知道,莫婉瑤其實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在名媛圈裡,她的名聲可並不好,覺得她大小姐脾氣難相處,還放蕩風騷的大有人在。
可雲染倒不那麼覺得,比起那些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名媛大小姐來說,雲染看人,自然是更透徹些。
兩人經過昨天一個晚上的促膝長談,關係顯然又親密了不少。
她們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喝着雲染熬得粥,莫婉瑤一個勁兒的誇雲染做的好喝。
這眉開眼笑的模樣,雲染甚至都懷疑,昨晚那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莫婉瑤喝的差不多了,有些猶猶豫豫的開口問道“染染,我…其實一直很好奇…”
莫婉瑤眨巴了下大眼睛,想着要不要說,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你和我那小侄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雲染一怔,舀粥的動作也是頓了頓,隨後淡淡道“真的。”
莫婉瑤見她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也就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
無聲的喝完了剩下的粥,雲染送她出門,她又再三囑咐道“如果景恆來找你,你一定記得留住他,然後通知我。”
雲染再三保證會做到後,她這才安心離開。雲染送走了莫婉瑤,便也上班去了。
那邊莫婉瑤剛回到家,準備再睡個回籠覺時,宋以柔竟然來找上了她。
兩人坐在牀邊上,宋以柔又是一臉的哀怨,對莫婉瑤說道“你知道麼?最近景琛他真的好奇怪。”
莫婉瑤興趣不大的打了個哈欠“怎麼了?”
宋以柔煞有其事的說道“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很奇怪,他和那個雲染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靈的。”
莫婉瑤把自己往被窩裡縮了縮,再次打了個哈欠“那你想怎麼做?”
宋以柔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突然湊近莫婉瑤,說道“我想你幫幫我。”
莫婉瑤不易察覺的微微一蹙眉“怎麼幫?”
宋以柔俯首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莫婉瑤頓時就有些惱了“宋以柔,你和小侄子的事情我一點也沒有興趣摻和。但我還是勸你,這種缺德事兒你還是少做,小心遭報應。”
莫婉瑤說完,便把頭埋進被窩裡,一副‘你請自便‘的模樣。看得宋以柔氣結。
“莫婉瑤!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啊?”
莫婉瑤把自己捂在被子裡悶聲說道“就因爲是朋友纔不幫你,小侄子要是知道你做了這種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知道又怎麼樣?我纔不信他會爲了那個雲染跟我翻臉!”
莫婉瑤沒有吭聲,被子把自己捂得更緊了。
宋以柔皺了皺眉,俯身去拉她的被子“婉瑤,瑤瑤~你就幫幫我吧。嗯?我只有你這麼一個知心朋友了。”
莫婉瑤被噌的一下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不滿的瞪着宋以柔“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朋友也別做了。這事我不會幫你的,你死心吧。”
莫婉瑤說完又再次鑽回被窩,把自己裹得跟球似得。
宋以柔見莫婉瑤這次似乎是鐵了心的不幫她,憤憤的冷哼了一聲,便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