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
“蘇昱!蘇昱…”雲染趴在窗邊哭喊着。
如果不是莫景琛桎梏住了她,她或許根本不會管車子是不是在行駛中,就會跳下車去。
眼看着蘇昱孤獨的身影越來越渺小,最後消失不見,雲染猛然回過頭,拉住莫景琛的衣袖哀求“你救救他…莫景琛我求求你!你救救他!他一個人留在那裡會死的!”
莫景琛的神色越發的陰沉。而云染卻依舊死死拉着衣袖,那平整的西裝被她拉的滿是褶皺她還是不肯鬆手“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要離開你,是我要他幫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救救他…莫景琛我求求你…”雲染說着,就要給莫景琛跪下,莫景琛一把拉起她,抿着脣,死死捏着她的臉頰,惡狠狠的瞪着她“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爲他求救?”
雲染哭着搖頭“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你殺了我也行,只要你救他…救救他…”
莫景琛渾身散發着慎人的冷意,臉色鐵青,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可能救他。”莫景琛說完一把甩開了雲染,雲染沒有防備。後腦勺重重磕在車門上。
可她卻彷彿感覺不到疼,她的雙目染上猩紅,死盯着莫景琛,滿眼的恨意“莫景琛你不是人!你怎麼不去死!!”
莫景琛怒不可遏的掐着雲染的脖子“要我死?那我也會拉着你一起陪葬!”
雲染對着莫景琛毫無章法的的拳打腳踢“莫景琛你沒人性!你爲什麼就不肯放過我?!你去結你的婚好了!我又不會妨礙你,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我走!”
莫景琛抓着她的雙手桎梏在背後,把她緊緊箍在懷裡“你知不知道…”莫景琛欲言又止,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抿着脣一言不發,神情複雜的盯着她。似乎,還有一些受傷。
他爲了雲染,在外面與家裡那些老狐狸鬥智鬥勇,爲的又是什麼?不就是想給她一個名分。而她呢,不但跟人跑了,還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雲染胡亂的掙扎着“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識好歹女人!”莫景琛說完,低頭狠狠在她脣上咬了一口,一股血腥味在兩人脣間瀰漫開來,而莫景琛卻還不打算放開她,撬開她的貝?,深入再深入。
雲染嗚嗚叫着,淚水流進嘴裡,似乎帶着絲絲鹹溼的苦澀。莫景琛吻的雲染快要喘不過氣才鬆開了她。
莫景琛的一吻,讓雲染閉了嘴,不再罵罵咧咧的發瘋,然而她的眼神,卻讓莫景琛更加不舒服。她恨他。這是他從她的眼神裡唯一解讀出來的意思。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車子穩穩地停在了東湖別墅前。莫景琛一把抱起雲染,就下了車。她還在不死心的掙扎,叫囂着“放開我!”
他乾脆再次把她扛在了肩上,徑直走回房間,把她扔在了牀上,雲染抓到什麼東西就扔向莫景琛,檯燈,鬧鐘,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雲染嘶喊着“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去救蘇昱!!”
莫景琛不慎被她丟過來的鬧鐘砸中了腦袋,頓時流出了鮮血。他雙目赤紅,一把將她箍在懷裡“你瘋了是不是?!”
雲染仍舊不死心的做着沒有意義的反抗“是!我是瘋了!瘋了纔會愛上你!是我的錯,當初就不應該那麼執迷不悟,設計你,跟你上牀!你一定恨死我了對不對?所以才這麼折磨我?我以死謝罪夠不夠?我死了,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莫景琛直勾勾的望着雲染。眼神裡有着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良久,莫景琛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再次睜開眼,這些情緒都已無影無蹤,莫景琛平靜的開口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哪也不許去,給我乖乖待在這裡,不然,那些幫過你逃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雲染身子微微一顫,如果不是莫景琛箍着她,她或許已經摔倒在地,她想到了莫婉瑤,她驚慌失措的拉住莫景琛的衣服“婉瑤呢?你把她怎麼樣了?她是你姑姑啊!”
莫景琛略帶着涼意的手掌,撫上雲染的臉頰,神情說不出的落寞“是不是在你心裡,任何人,都比我重要?”
雲染怔了怔,有一瞬的迷茫,然而很快,這份迷茫就被恨意所代替,她死死的盯着莫景琛,一字一頓的說道“莫景琛,我恨你。”
莫景琛像是自嘲的一聲輕笑,隨即,目光變成了決絕的狠戾,他轉身拉開門,對候在門口的kevin說道“把她銬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給她解開!”
莫景琛說完就大步離開,全然不顧身後傳來雲染的叫囂聲“莫景琛!你放我出去!!”
kevin領命走進了房間,把雲染扛起,輕輕放在牀上,雲染一直抵死反抗,kevin把她的兩隻手一起用手銬銬在了牀頭,摁住她的雙肩,說道“小染,別再鬧了好不好?你惹怒三少,又討得到什麼好處?”
雲染狠狠瞪着他“kevin,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你就是他的走狗!你也沒有心!”
kevin心頭猛然一震,他垂下眸,輕聲說道“對不起小染,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你的職責?你的職責就是出賣我,背棄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情誼是不是?!”雲染眼眶紅紅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kevin啞口無言,他只是垂着眸,沒有任何言語。
雲染接着說道“我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對我最好的。”
kevin猛然擡起頭,看到的是雲染眼裡明顯受傷的表情,他的心彷彿被錘子狠狠捶了一下“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只能不斷的重複這三個字。這件事對他來說,又談何容易,莫景琛是他得恩人,如果沒有莫景琛就不會有現在的他。所以他背叛誰也不會背叛莫景琛,而云染,又是他一手帶出來如同親妹妹一樣的存在。土鳥歲才。
他幫了誰,心裡都不會痛快,最難熬的其實是他。只是這些話,現在的雲染,一定無法理解,因爲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果不其然,對於kevin的道歉,雲染卻沒有聽進去一個字“kevin,我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原諒他!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蘇昱!”
雲染又開始掙扎,她的手腕很快就被冰冷的手銬給磨破。kevin知道現在的雲染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沒有道理可言,他一記手刀,快而準的擊在雲染的後頸,雲染頓時就昏了過去。
kevin爲雲染蓋上被子,又輕聲說了句“對不起…”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後半夜,莫景琛來到了雲染的房間,kevin已經和他詳細彙報過了情況。此刻雲染的雙手還被銬着,她睡着了眉頭卻依舊緊緊皺起,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莫景琛一身的酒氣,但眉目間卻是一片清明。他脫了外套,拉開被角,和衣躺了進去。他解開了雲染的手銬,把她攬進懷裡,薄脣印在她的眉心。擁着她,他卻始終無法閉眼,怔怔的看着她出神。
夢裡,雲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令她心慌的古龍水味,夢境裡,莫景琛手裡拿着槍,面無表情的指着她,扣動了扳機。就在這時,蘇昱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不要!!”她聲嘶力竭的喊。想要推開蘇昱,卻發現身子完全無法動彈。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蘇昱倒了下去。
蘇昱臉色慘白的躺在血泊中,了無生氣,她抱着他,雙手也沾滿了鮮血,夢境變成了一片血紅色。雲染無措的呼喊着,叫他的名字。
“蘇昱…蘇昱…不要…蘇昱!!”雲染猛然驚醒,驚魂未定的捂着胸口喘着粗氣。
原來是個夢,她暗暗鬆了口氣,卻突然神經緊繃,她感受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她轉頭看去,發現莫景琛正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盯着她。
她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卻被莫景琛一把拉住,霸道的拉進懷裡。
“放開我!你這個殺人兇手!”雲染不知是不是被那個可怕的夢境所感染,說話口無遮攔。
莫景琛將她緊緊箍在懷裡,雲染突然就對着他的肩頭狠狠咬了下去。莫景琛吃痛,卻任由她咬着。生硬的開口“蘇家人已經把他接回去了。”雲染聽後明顯一怔,緩緩鬆了口。
莫景琛看着雲染有些茫然,又有些如釋重負的表情,神情變得無比落寞“你就這麼在乎他?”
雲染掙開他的懷抱,躲到了牀角落“這跟你沒關係。”
沒關係?莫景琛幽深的眸子微眯,透着危險凌厲的氣息“我會讓你知道有沒有關係!”
莫景琛說着,伸長手臂一撈,把雲染壓在身下,廝磨啃咬她的脣瓣。
“唔…”雲染拼了命的掙扎,手卻被他拉過頭頂牢牢固定住。
莫景琛眼裡盛着怒火,他大手用力一撕,薄薄的衣料徹底變成了碎布條,他毫不客氣的低頭啃咬她胸前的柔軟。
雲染使勁的踹他“放開我!莫景琛你讓我覺得噁心!滾開!!”
莫景琛的動作一頓,他眯了眯雙眸“噁心?”
雲染滿臉的淚水,哽咽着說道“對!噁心!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髒麼?!”
莫景琛倏地扼住雲染的脖頸“你以爲你有多幹淨?!”
雲染被莫景琛扼制住,小臉漲紅,她一字一頓艱難的開口“比你乾淨!”
莫景琛雙目逐漸染上猩紅“那我就讓你跟我一樣髒!”
莫景琛鬆開雲染的脖子,一用力,就把她翻過了身,她的腦袋被莫景琛摁在牀上,腰也被他托起,以一個羞恥的姿勢跪在了牀上,被他從身後狠狠的刺入。
雲染只覺得腦袋嗡嗡響,胃裡一陣反胃,她死死咬着脣,眼裡蓄滿了淚水。莫景琛動作粗魯,她下身火辣辣的疼,他的進出甚至帶了鮮紅的血絲,雲染動彈不得,只能一聲不吭的承受着他的粗暴對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染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的疼,莫景琛這才放過她,她像一個殘破不堪的娃娃,渾身上下都是淤青和指印,而她的眼神,卻仍舊倔強的瞪着莫景琛,充滿了恨意。
她咬牙切?的說道“莫景琛,我恨你!”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這句話。
莫景琛只覺得心臟像是被誰狠狠捏住,痛的他喘不過氣。然而他面上卻依舊保持了冷漠,他重新給她銬上手銬,自己穿上衣服摔門離去。
東湖別墅裡翻雲覆雨的一夜過去後,外面,同樣也不太平。莫景琛的婚事,又再一次上了報。
各種標題滿天飛,例如【莫三少大婚,新娘卻和別的男人赤身裸體的躺在新房裡。】
【訂婚當天,新郎沒有露過一面,原因竟是新娘明目張膽的出軌?】
這個話題,已經成了y城所有人茶餘飯後討論的最新八卦。
訂婚宴的第二天,莫家老宅的氣氛,十分的詭異。一家人嚴肅的坐在客廳裡,只有莫景琛這個當事人,卻淡然的沒有什麼表情。宋家父母也在,卻唯獨不見宋以柔。
宋江倫一改之前逼婚質問時囂張的氣焰,他對着老爺子賠笑道“那個…莫老,這件事情是我們家柔柔不懂事,不過誰沒個年少輕狂呢,您說是吧?”宋江倫說完,自己都不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老爺子冷哼一聲,一轉頭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莫毅暉便接過了話頭“江倫,你我也算是多年的兄弟了,可這件事,是怎麼也沒辦法用一句年少輕狂就說的過去的吧?”
宋江倫自知心虛,陪着笑說道“是是是,可是現在柔柔也受了刺激,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躺在醫院裡,要不,這件事…等柔柔醒了,我們再問問她?”
“不用問了。”莫景琛在這時站了起來“宋以柔我是不會娶了,但看在我們兩家的關係,我就不多追究此事,但你們最好趕緊帶着她回美國去。”
莫景琛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老宅,沒有一點要停留的意思。其實本來他並不打算說這些話,因爲即便他不說,莫毅暉和莫之遠也會替他說,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這本來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但是現在,他沒有任何心思陪這羣人玩這些文字遊戲,面子,他已經給的夠多了。他離開老宅,就直奔了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