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莫集團,總裁辦公室裡。
莫景琛坐在辦公桌前,聽着kevin給他彙報這幾天外面的情況。這時,外面一陣喧鬧聲響起,不一會,辦公室門就被大力推開。
宋以柔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的臉色蒼白,不再如從前一樣穿着豔麗,濃妝豔抹的。而是一身的素雅,加上毫無血色的臉龐,看起來格外的憔悴。
莫景琛不悅的擡起頭,喬巧趕忙上前,神色慌張的道歉“抱歉莫總,宋小姐她一定要闖進來,我攔不住。”
kevin正準備上前去拖走宋以柔,卻被莫景琛叫住,他便聽命站到了莫景琛身後。
莫景琛對喬巧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是。”喬巧恭敬的點頭,退出了辦公室,順帶關上了門。
莫景琛瞥了宋以柔一眼,冷冷的開口“什麼事?”
宋以柔定定的看着莫景琛,眼淚啪噠啪噠的就往下掉“琛…告訴我。那些事情不是你做得對不對?你不會那麼狠心對我的對不對?”
莫景琛沒有因爲她的眼淚而有一絲動容,無情的打斷她的幻想“是我做的。”
宋以柔無法接受的搖頭“不…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莫景琛冷哼“在你耍心機和陸湛同謀陷害雲染,還假裝昏迷叫林瑾萱通風報信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後果?你真以爲我那麼好騙?”
“我…”宋以柔花容失色,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難堪,她慌忙解釋“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雲染那個賤人對你說了什麼對不對?!琛,你別輕信她的話,你聽我解釋…”
“住口!”莫景琛的臉上攀上了怒容“宋以柔。別再得寸進尺觸碰我的底線,我已經縱容你很久了。”
宋以柔死命搖着頭,怎麼也不肯相信莫景琛說的話“不…我不相信!你不會這麼對我的!你是愛我的!雲染她有什麼好?你不就是因爲她和我長得有點像才碰她的麼?!”
莫景琛冷漠的迴應“是誰告訴你雲兒像你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宋以柔的瞬間臉色煞白“你…愛上她了是不是?”
莫景琛狹長的雙眸微眯,透着危險的氣息“這和你沒關係。”
宋以柔歇斯底里的嘶喊“不!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愛上那個賤人!!我纔是你的女人!”
宋以柔一口一個賤人。kevin聽在耳朵裡也是頻頻皺眉。
“誰說你是我的女人?”莫景琛凌厲的目光直直掃向宋以柔,處於瘋狂狀態的她頓時覺得渾身一寒,安靜了下來。
宋以柔抽泣着輕語“可是我們不是…”
莫景琛冷聲呵斥“我們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你胡說!”宋以柔無法置信的搖頭“那天我被下了藥,難道不是你幫我解得麼?不然我身上的印記又是什麼?!”
莫景琛不屑的嗤笑“既然你一定要自取其辱,那好,kevin,告訴她,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kevin用那公事公辦的語氣敘述道。
“宋小姐,解那種藥不是一定要和男人發生關係的。只要有足夠的毅力,泡在冷水裡十二個小時後藥性就會消除。而你,用的就是這種辦法。當時是我親手執行,你掙扎的厲害。東碰西撞的撞到了不少地方,是我一直摁着你,才讓你挺過了這十二個小時。不過你放心,我沒有看到不該看的,後來爲了不讓你感冒,是三少找來傭人幫你脫了衣服,裹進被子裡的。”
當時的莫景琛對宋以柔並沒有那麼無情,但是他也有他固執的原則,他不想要碰的女人,哪怕被剝光了送到他面前,他也不會碰一下。當然,雲染是個意外。
kevin心想,如果莫景琛早些知道了宋以柔的所作所爲,一定會讓別的男人來爲她解藥,或許根本就不會幫她解藥也說不定。
宋以柔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她身上的傷痕和烏青。全是被撞出來的,包括那曖昧的指痕,也都是kevin下手太用力造成的?而且她卻還自作多情的以爲她的計謀得逞了。
她像瘋了似得嘶吼“不!我不相信!不是這樣的!”
莫景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把這瘋女人給我拖出去。”
“是。”kevin領命,毫不留情的提溜着宋以柔的衣領,拎小雞似得,把她拖出了辦公室。
好一會,kevin纔回到辦公室。莫景琛微微擡眸“擺平了?”
kevin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一勾“嗯,通知宋家人接她回去了。”
莫景琛點了點頭“繼續說吧,陸湛那邊怎麼樣了?”
kevin繼續彙報道“三少您猜的果然沒錯,lt以前其實就是給陸家洗黑錢的。美國的華青幫,就是由陸家領頭的華裔黑幫。在美國的影響力非常大,做的也都是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當初創立lt就是爲了給他們洗黑錢的。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陸湛接手以後,就漸漸做大,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公司,至於現在還有沒有在洗黑錢,那就不得而知了。”
莫景琛點了點頭“很好,你繼續去盯着,掌握他們洗黑錢的證據,我要陸湛在y城混不下去,滾回他的美國。”
“是。”kevin點頭領命。
“你下去吧。”莫景琛揮了揮手,示意kevin退下。
kevin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聲,他轉頭看去,看到莫景琛正握着拳放在嘴邊,輕聲咳嗽。
kevin猶豫了一下,說道“三少,你也感冒了?被雲染傳染了麼?”
其實kevin只是無心的那麼一說,可聽在莫景琛耳朵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他怔了怔,腦海中浮現出,上午與雲染那個綿長的吻。
他有些尷尬的乾咳兩聲,不悅的呵斥“多嘴。”
kevin吃了癟,訕訕的摸了摸?子,他好像也沒說什麼吧?他撇了撇嘴,打開門出去了。
不過作爲一個稱職的助理,他出門後,還是告訴了喬巧,讓她幫莫景琛去買些感冒藥,有備無患。莫景琛可千萬不能在這個多事的節骨眼兒上病倒。
莫景琛在公司一直工作到很晚,因爲昨天雲染的事情,加上訂婚,他昨一整天都沒有在公司,很多事情都拖了下來。
他做完所有的事情,看向牆上的時鐘,時針已經直指十一點,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收拾了東西,便起身準備回別墅。
他一上車,就覺得頭昏腦漲的,渾身也沒什麼力氣,看來是真的被雲染傳染了,他無奈的扯動嘴角,揉着額角,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
司機很會看眼色,打開了莫景琛疲憊時愛聽的那些緩和的輕音樂。他車開的很平穩,卻全然沒有發現,身後,還有一輛車,悄悄跟着他。
到了東湖,莫景琛被司機叫醒,他疲憊的甩了甩腦袋,便下了車,司機想上前扶他“先生,要我扶您進去麼?”
莫景琛搖了搖頭“不用,你回去吧。”
“是。”
莫景琛精神不佳的走進別墅,警覺如他,也沒有發現在不遠的黑暗中,還藏着一輛車,而車裡坐着的,正是一臉憤恨的宋以柔。
莫景琛進了別墅,傭人立刻迎上來,接過他脫去的外套“她怎麼樣了?”
傭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醫生晚上又爲雲小姐打了針,她還沒醒來,不過燒已經退了不少,明天一早應該就能全退了。”
莫景琛點了點頭,便朝樓上走去。他推開雲染的房門,裡面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耀進來。屋裡很是安靜,就連雲染細細的呼吸聲也聽的是那麼清楚。土節見血。
莫景琛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實沒有上午那麼燙了,他這才安心,脫了衣服,在浴室裡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後,便躺進被窩,擁住了雲染。
雲染很配合的往他懷裡縮了縮,她一向都很喜歡躺在莫景琛懷裡,以前是不敢肆意妄爲,現在是厭惡他的觸碰。只有在這種不清醒的時候,她纔會表現出本能的反應。
莫景琛輕扯嘴角,把她擁的更緊,他也實在是累了,溫香軟玉在懷,莫景琛很快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一夜無話,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後,第二天一大早雲染就悠悠轉醒了過來,她的燒退了,只是覺得渾身沒有什麼力氣。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莫景琛放大版的睡顏。
此刻她正被他緊緊摟在懷裡,他眉頭皺着,呼吸隱隱帶着些不太尋常的熱氣,身體也有些微微發燙。但云染卻沒注意到這些,只覺得被他抱着,她又不可抑制的覺得噁心。
她用盡全部力氣,把莫景琛一腳給踹下了牀。牀底下頓時傳來一聲莫景琛的悶哼,他的瞌睡也醒了,皺着眉坐了起來,看到雲染一臉戒備的看着他,他心底就無比的煩悶。
他深吸了口氣,再次爬回牀上,裹着被子躺進被窩。雲染脾氣倔的跟牛似得,這段時間她早已把對莫景琛的懼怕都變成了厭惡,她怎麼可能讓他那麼安生的躺在她的牀上呢。
她再次對莫景琛拳打腳踢的要把他弄下牀。莫景琛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他皺着眉,惡狠狠的瞪着雲染“瘋女人!你又發什麼神經?”
他呼出的氣息非常的灼熱,即便是厲聲呵斥也帶着一絲虛弱,說完便又無力的低下頭,埋在雲染的頸窩。
雲染又推了推了他,他悶聲說道“雲兒乖,別動好不好?我真的很累。”
雲染的心臟彷彿漏跳了一拍,莫景琛虛弱中又好似帶着點撒嬌意味的口吻就好像一個魔咒,讓她定格在原地,她想把莫景琛推開,可雙手卻突然就使不上力了。
莫景琛抱着雲染再次沉沉睡了過去,他的身子好像越來越燙了,雲染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動,或者說她動不了。直到傭人敲門進來,醫生說要來給她打針,她這才得以解放。
醫生爲見莫景琛這副樣子,便爲他量了溫度,他竟也發燒了,醫生無奈的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說道“雲小姐…先生這個病,應該是被你傳染的。我知道我不適合說這話,但是爲了你們好,還是得提醒一句。發燒感冒雖是小病,但傳染起來很快,所以還請多多忍耐,像…接吻,或者…”醫生欲言又止,他深吸了口氣,乾笑着繼續說道“總之…那樣的事情,還是少做爲好。”
雲染一聽醫生的話,小臉頓時漲紅,一旁的傭人更是低頭努力憋笑,可是聳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們。
雲染咬了咬脣,紅着臉低下了頭,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總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和醫生辯解她和莫景琛沒有接吻也沒有做過,這個羞恥的問題吧。
她無比憋屈的應了聲“知道了。”
雲染的身體底子還算不錯,現在燒退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雖然莫景琛生病了,但她一點也不覺得是她的錯。況且她還沒有那麼大度到不計較他之前對蘇昱所做的一切,還留下來照顧他。
醫生和傭人走後,她就來到了浴室洗漱換衣服,當她走出房門,就看到kevin候在門口。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轉身下樓。誰知kevin就這樣跟了上來。
雲染吃飯,他站在她身後守着,雲染去花房,他也跟着過去。雲染怒氣衝衝的轉過身瞪着kevin“你不是很忠誠麼?現在不是應該跟在你的三少身邊守着?跟着我做什麼?!”
kevin無奈的嘆息“三少有傭人照顧着,不需要我。”
“我也不需要你!”雲染毫不客氣的反駁。
kevin沒有說話,就這般看着她,一言不發。雲染與他僵持着對視,從他固執的眼神裡,她讀懂了他的意思。他跟着她,不過只是怕她逃跑了罷了。
雲染自嘲的笑了“你還真是莫景琛身邊一條忠誠的狗。”
她毫不客氣的嘲諷,轉身走進了花房,把kevin關在了門外“不許你踏進這裡。”
kevin真的不再前進一步,而是站在花房唯一的入口守着。他深深嘆了口氣,他沒有辦法去怪雲染,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從來就沒有做錯過什麼,是這個社會一步一步把她逼成現在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