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抓起我放在桌邊的打火機和煙盒,自顧自的抽出來一支點燃,朝着我的臉噴了口煙霧發問:“他還好嗎?”
我不確定二叔到底是不是在說林昆,蠕動兩下嘴脣沒作聲。
“幾年前我給他打過下手,別看我歲數比他大,但他是我哥。”二叔擺弄着打火機,粗短的手指頭在桌面輕輕劃了一個“九”字,同時眨眼道:“林九,對麼?”
林昆?第九處?我深呼吸兩口氣點頭道:“我師父讓我來的。”
二叔吐了口濁氣,眉眼間閃過一抹亢奮的笑容:“呼..他終究還是沒忘記我這個弟弟,竟然直接把徒弟派過來了,敢問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不明白他這股子亢奮到底從何而來,明明好像我纔是來抱大腿的,他咋好像撿到寶似的喜悅,猶豫一下後,我乾澀的說:“別介二叔,輩分不能亂,我..我叫王朗。”
二叔拍了拍廖國明的後背道:“小明啊,跟朗兄弟處好關係,對你將來絕對有大大的幫助。”
我抓了抓後腦勺道:“二叔,您好像理解錯我意思了,我師父讓我來的目的是讓你..讓你們照顧我。”
“不重要,多幫幫小明,你們雙贏纔是王道。”二叔癲狂的自己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跟我“叮”的碰了一下笑盈盈的問:“他人在山城嗎?”
我遲疑幾秒鐘後回答:“在南濱路。”
“行,你們繼續熱鬧吧,我出去半點很重要的事情。”二叔“嚯”一下站起來,拍了拍廖國明的肩膀道:“多想想我說的話,晚上有時間咱們再聊。”
說罷,他直接起身朝包房外面走去。
我不放心的叮囑一聲:“那啥二叔,見着他您千萬別說我告訴你的哈,我怕他揍我。”
“哈哈..”二叔沒有迴應,如沐春風一般甩步離去。
等二叔走後,廖國明疑惑的瞟了眼我的打火機和煙,但是並沒有問任何,只是伸了個懶腰道:“你剛纔不說你的夜總會有幾個俄羅斯的舞女郎嗎?那咱們走着?”
我好笑的打趣:“瞅你長得白白淨淨的,沒想到你也好這口啊?”
“食色,性也。”廖國明撥弄兩下自己滿腦袋的髒辮站起身來,隨即招呼幾人一塊往出走。
我樂呵呵的奉承:“這文化人耍流氓就是不一樣哈。”
出了包房,我刻意慢幾步,走在最後面,摟住李俊峰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我咋有種踩在雲裡霧裡的感覺呢。”
李俊峰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壞笑:“我倒覺得咱們好像踩在狗屎運上了,而且還是成堆的狗屎。”
“你真特麼噁心。”我撇嘴笑罵。
走出酒店,我們一行人三臺車朝着江北區,我們的夜總會趕去,瞅着跟在我們後面的一臺雷克薩斯、一輛凱迪拉克,我舒口氣道:“咱這小帕薩特好像稍微有點掉價哈。”
車這玩意兒雖然是個消耗品,但在某些時候卻代表一個人的身份,尤其是在當今這個現實到骨子的社會,出門帶客,你總不能把房本、企業證明全套脖子上吧,同樣是開車,一個開面包的和一個開路虎同時停在高校門口,漂亮姑娘絕對不會上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