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舔了舔嘴皮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茬,很想摟住他肩膀說,兄弟你這腦袋都快變成青青草原了,能特麼養一隻喜羊羊外加兩頭美羊羊,竟然還相信愛情,可是又怕傷到他的自尊心。
三眼乾咳兩聲舉杯:“來吧,喝酒吧。”
“朗哥,你說我要不要放棄?”蛋蛋搓了搓臉頰道:“我越來越不懂她了,或者說我從未真正懂過她,她跟我聊得更多是片場,是她身邊動輒身價上億的朋友,是一些我從來沒聽過的奢侈品牌。”
三眼不知道爲啥,感觸頗深的嘬了口菸嘴道:“這雞八事兒,旁人幫你支不了招,得你自己悟,你要想的開,你會覺得很幸福,你要想不開真能自殺。”
蛋蛋再次耷拉下腦袋:“我和她太遠了,不是城市之間的距離。”
“兄dei,老天爺給了你一張混社會的臉,你卻把時間都用在多愁善感上,累不?”我挎住他肩頭笑道:“回頭你找我兄弟波波嘮嘮吧,他是扯犢子情感專家,丫經常說一句話,女人就像沙子,你抓一把,不管怎麼攥緊拳頭都會流失。”
“嗯。”蛋蛋木訥的點點頭。
我繼續道:“但你要是給它弄溼了,想擺什麼造型不都得隨你嘛,你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綠了,掉頭想想,說不準你是在綠別人,男歡女愛說穿了就那點逼事兒。”
蛋蛋咬着嘴皮低吼:“我想賺錢,我想發大財,我想成爲..”
“先把杯裡那點酒喝乾淨再談理想吧。”我努努嘴淺笑。
我們仨人稀裡糊塗的造了三四箱啤酒,大部分都是蛋蛋喝的,這貨非但沒喝多,反而越來越精神,瞪着遍佈血絲的眼珠子像個精神病似的嘀咕:“你們說,我女朋友和他的男朋友現在滾幾次牀單了?”
我無語的乾咳兩聲,乾笑搖頭:“你這詞用的太尼瑪硬了,讓哥們咋回答,我特麼也沒從門口趴着幫你數。”
“也對,我要去三亞,我想親眼看一看,說不準我心傷透了,這事兒也就徹底斷了。”朗朗吐了口唾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都褲兜裡掏出乾癟的錢包,翻找幾下後,接着狠狠又將錢包摔在地上,蹲下身子“嗚嗚”乾嚎起來:“我他媽活的像條狗,連去三亞的機票錢都沒有。”
瞅着這個形單影隻的大男孩,我其實挺特麼想心疼的,今天晚上之前他可能還覺得自己擁有全世界,後一秒卻又覺得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他,他一無所有,可憐至極。
沉寂幾秒鐘後,我蹲在他旁邊,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安慰:“喝多了,就找地方睡覺吧,你有紋身的手藝,我相信你早晚能出人頭地。”
這回他是徹底懵圈了,蹲坐在地上,眼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滾落低吼:“我他媽不服啊,憑什麼每個人都比我強,憑什麼所有人都比我有能力…”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愛而不得最難受,得而不惜就該死。
不知道究竟是我們改變了社會,還是社會改變了我們,不需要轟烈做僞裝,用不着波折做考驗的簡單愛情在這個年代徹底消失了,我們總是高喊着我愛你,卻又總在孤枕難眠的夜盤問愛情,盤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