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勝樂邊開車邊忍不住問了我一句:“波波有信沒?”
我變臉似的換成一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吧唧嘴:“有,國明說他是被家裡人接走的,這個狗籃子瞞了咱們這麼久,等丫回來,咱幾個必須合夥捶他一頓。”
孟勝樂聲音沙啞的應和:“對,狠狠的揍丫,害的老子每次喝多了都會哭。”
“走,下一家。”我掏出手機翻出來備忘錄道:“沙坪壩區的白天鵝酒店。”
旅遊這行,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易,拋去招攬客源,最關鍵的是談好旅行團的衣食住行問題,旅遊景區附近的酒店飯莊幾乎都是天價,但距離兩三公里以外的一些小型酒店就要便宜很多,我們談的主要對象就是那些小型酒店。
車子剛剛開始啓動,孟勝樂兜裡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脖頸夾着手機嬉皮笑臉的問:“啥事兒啊秀秀姐?什..什麼,誰跟誰打起來了?行行行,我們馬上過去。”
放下手機,孟勝樂回頭朝我撇嘴:“皇上又跟租車公司的吵吵起來了,秀姐說他們這會兒被人給圍了。”
“天擼擼..”我無語的拍了拍腦門道:“掉頭,過去看看啥情況。”
這陣子,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幹各自的活,因爲人手不夠,除了回老家的江靜雅、溫婷沒在以外,幾乎所有人都給我攆出去了,矮子裡挑將軍,我只能讓錢龍負責談租車的事兒。
可這貨幹仗是個好手,跟人談買賣簡直就是個低能,三兩句話馬上能急眼,光是這個禮拜,他就因爲跟人幹架進了四五次派出所,交的保釋金都快請大家吃一頓海鮮大餐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趕到江北區一家特別大型的露天停車場。
這家停車場差不多能有六七個足球場那麼大,院裡停了至少能有上百輛大巴車,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邊,總共有八九家租車公司從這兒過活。
沒費多大勁,我們就找到了被一大圈人包圍的錢龍和秀秀。
錢龍橫着膀子,正不停指着一個滿身刺青的小夥罵叫,秀秀連拉帶拽的勸阻,四周全是罵罵咧咧的司機和一些安保人員,別提多熱鬧了。
孟勝樂把車停到旁邊,剛準備下去,我清了清嗓子道:“不用下車,直接開過去,先按兩聲喇叭,不給讓道,就特麼懟上去。”
租車這個行當,我雖然沒幹過,但也瞭解裡頭的水有多深。
能幹這一行的,要麼是上面有人,要麼就是本地的一些混的不錯的地賴子,平常老百姓是真幹不了,光是應付交警、城管、交通局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就很難,更不用說還得面對同行的打壓,說他們是個小型的灰社會也不爲過。
反正你如果好言好語的嘮嗑,一般人是不會鳥你。
“嗶嗶!”理孟勝樂照着我吩咐使勁拍了幾下車喇叭。
聽到聲音,不少人回過來腦袋,不過也只是瞟一眼,就又繼續包圍錢龍他們。
“嗡!”
孟勝樂狂踩一腳油門,馬達的轟鳴聲再次引起那幫人的注意,接着孟勝樂掛擋,車頭衝着人堆就紮了過去,別看他開的猛,但距離人羣還有五六米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踩剎車。
“媽賣批!”
“日你個仙人闆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