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幾個情緒激動的喊了一聲,四個武警馬上警戒的擡起槍管指向我們。
廖國明介紹的那個關係戶,抻手攔了我們一下,壓低聲音道:“你們先等等,我過去跟對方溝通一下。”
說罷話,他快步走了過去,朝着其中一個武警比比劃劃的低語幾句什麼,隨即朝我們擺擺手,我們幾個快步跑了過去,關係戶咳嗽兩聲交代:“儘量快點,不要難爲幾個兄弟。”
“明白明白。”盧波波一手攬着關係戶,另外一隻手推着剛剛跟他對話的那個武警後背,樂呵呵的吧唧嘴:“兩位老哥,咱們上旁邊抽支菸去..”
謝媚兒抻手輕輕撫摸錢龍的面頰,一句完整話沒能說出來:“老公,我..嗚嗚..”
“哭個雞毛哭,不知道的還以爲老子掛了呢,乖,閉嘴昂!”錢龍瞪着眼珠子兇喝一聲,隨即沒正經的笑了笑說:“人睡如小死,一睡不醒即長眠,你聽聽老公這兩句整的有沒有點文藝範?你平常不是老埋怨我說話埋汰嘛,等這次蹲監獄了,我就好好惡補一下高中和大學的課本,出來以後給你編故事,給你寫小說,好不好?”
“嗚..”謝媚兒剛剛止住的眼淚剎那間再次蔓延出來,臉貼在錢龍的懷裡嚎啕不止:“老公我錯了,我再也不要求你當什麼文化人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以後天天給你洗腳洗襪子好不好?你別離開我..”
“說什麼傻話呢,法院咱家開的呀,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快別摟我了,我身上髒..”錢龍的喉結有些抖動,瞪着眼睛使勁朝上翻了翻,努努嘴道:“你等會再矯情,先讓我跟我朗弟兒說幾句話。”
謝媚兒哽咽的拿出來剃鬚刀,動作輕柔的抻到錢龍的嘴邊喃喃:“我給你..給你刮鬍子。”
錢龍吸了吸鼻子望向我壞笑:“傻逼朗,眼怎麼紅了?”
我捏了捏鼻頭,擡手撥拉兩下他油乎乎的頭髮出聲:“關係都幫你鋪好了,頂多蹲幾個月的事兒,晚點我會到監獄那邊再打點打點的,把心揣進肚子裡,就當是去度假了哈。”
“這兩天在看守所裡,我就想啊想,我命裡肯定該有此劫,你說咱從崇市鬧了幾回事,啥雞八問題沒有,結果一來山城,就各種麻煩不斷,山城絕對是我厄地,主要也跟我的脾氣有關係,我確實應該找個有人管制的地方好好想想了。”錢龍深抽了一口氣苦笑:“別的我不擔心,我就特麼怕有人欺負你,你面不拉幾的,有委屈從來不跟人說,讓人欺負了,就會自己悶着腦袋抽菸,老子是真惦記你。”
我的嗓子眼癢癢的,強忍着不讓自己落淚,衝他低罵一句:“再特麼矯情我抽你了昂,知道你愛抽中華,我給你準備了幾箱子,除去管教啥的,落你手裡也能有幾條,缺啥就及時告訴我,聽着沒?”
“別的不嘮了,好好保重身體,誰特碼的欺負你,你給我記本上,老子出來挨個扒拉他們。”錢龍聲音沙啞的昂起腦袋,晶瑩的淚水已經在眶子裡打轉,眼瞅就要淌落下來。
“想哭就哭唄,有沒人笑話你。”我一把摟住他,使勁拍了拍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