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賀兵俠猛不丁開口:“朗朗,上次三眼哥不是去過李倬禹的老家麼?你說咱能不能拿他家裡人說事,逼狗日的現身?”
我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江湖事江湖了,我當街嘣死李倬禹,那是他命該如此,整他家裡人就太下作,況且我能整他家裡人,他也一樣可以這麼整我,所以我倆現在鬧到這種程度,都沒有誰破壞這份和諧,再想別的招吧。”
“行吧,這種動腦子的事兒你自己慢慢燃燒腦細胞吧。”賀兵俠笑了笑掛斷電話。
不同意拿家裡人說事,倒不是說我有多道義,主要實在跟李倬禹拼不起,我在明他在暗,本來就已經處於弱勢,如果我倆再瘋狂的報復對方家裡人的話,最後虧本的肯定是我。
蘇偉康點上一支菸,低聲道:“朗舅,我覺得李倬禹最有可能找的人就是你,只要你落單,狗嗶肯定會出現,但成本有點大,因爲一個不小心,你可能就掛了。”
“我就算落單,他現在也夠嗆敢冒頭。”我吐了口濁氣苦笑:“算了,待會下去問問廖國明,輝煌公司擱山城還有什麼高層,李倬禹哪怕是藏在地心裡,也總得吃喝拉撒睡。”
換好衣裳後,我帶着蘇偉康又重新走回廖國明他們所在的包房。
屋裡此時的氣氛已經完全燃起來了,剛剛還一副絕世好男人模樣的鄧少華左擁右抱的摟着兩個高挑的姑娘邊喝酒邊哈哈大笑的開着葷段子,廖國明和他二叔同樣圍着一羣鶯鶯燕燕玩的不亦樂乎。
本來我想找廖國明打聽打聽的,可看到這幅場面頓時間有點不好意思張口了,只得坐下來陪着他們喝了幾杯酒,完事又找藉口閃人。
從包房裡出來,我覺得夜總會裡太吵了,就喊上大外甥一塊朝街角的燒烤攤走去,邊踱着步子,我邊笑呵呵的說:“男人吶,甭管你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只要碰上紅粉絕色就肯定現原形,剛剛那鄧少華裝的跟個人似的,一會兒工夫沒見着,馬上就露出獠牙了。”
蘇偉康思索半晌,說出一句頗爲禪意的話:“朗舅,你認爲他現原形了,或許他現在纔是真正的裝。”
我一頭霧水的望向大外甥問:“哦?啥意思?”
蘇偉康走在我側後方,雙手縮在寬大的袖子裡,慢悠悠的說:“剛纔他確實摟着倆女孩,但身體實際上距離那兩個姑娘都大概有一指的空當,說明他本能的排斥那倆姑娘,所以我認爲他是在演,讓你感覺他好像特別俗。”
我詫異的問他:“啥時候洞察力變得這麼敏銳了?”
蘇偉康羞澀的抓了抓後腦勺乾笑:“以前我也挺喜歡觀察的,但腦子不存事兒,基本上過完就忘。”
我倆剛從燒烤攤上坐下,一個巴掌就猛然拍到我肩膀上:“嗨,怪蜀黍!”
蘇偉康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似的“蹭”一下躥起來,兩隻胳膊呈環抱狀撐開。
“哎喲..”我身後瞬時傳來一聲慘嚎:“疼,哥們,快撒手..”
我回頭望去,竟是蛋蛋的那個妖男好基友,不過他此刻半跪在地上,左手腕被蘇偉康反扭,齜牙咧嘴的連聲嚎叫:“怪蜀黍,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