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偉康的話,我內疚的嘆了一口大氣。
我們這幫人全是草臺班子出身,真正懂得做生意的其實就盧波波一個,所以江靜雅沒事總會客串着過來幫忙,不管是跟人談裝修,還是聊什麼合作磋商,有時候經常一忙就是好幾個小時,別說她一個女人了,就連盧波波都總叫苦不迭。
實際上江靜雅也不懂這些東西,很多時候都是自己邊看書邊上網自學。
見我叼着菸捲不吱聲,蘇偉康透過後視鏡瞄了我一眼問:“想啥呢朗舅?”
我彈了彈菸灰問:“在想應該怎麼補償你舅媽,你說我是送她一套化妝品好呢,還是給她買一大束玫瑰花整個浪漫的小約會啥的。”
“兩口子之間還有這麼多窮講究嘛?”蘇偉康撇嘴反問我:“朗舅,不是我說你,你知道爲啥你和小雅舅媽的關係一直不慍不火的嗎?其實從骨子裡,你一直都在拿她當外人看。”
我脫口而出:“放屁,我倆就差睡一覺的事兒了,外個毛線人。”
蘇偉康梗着脖頸嘟囔:“你還別不承認,真正搞對象的兩口子,從來不存在誰覺得欠着誰,都是竭盡全力的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對方,你喜不喜歡小雅舅媽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小雅舅媽肯定是打心眼裡稀罕你,就你下午睡覺那會兒,小雅舅媽回屋裡看了你不下兩三回。”
我皺了皺眉頭問:“她進辦公室了?那看見替我捏腳那倆小妞沒?”
“看見就看見唄,反正你們又沒幹啥見不得人的事兒。”蘇偉康耷拉着眼皮苦笑:“朗舅,我發現你轉移話題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蓋得住的,給我嘮的我都忘記自己想說啥了。”
“快走吧,待會國明又該催了。”我擺擺手驅趕。
一直以來我和江靜雅之間好像就缺“一覺”的事兒,可聽到剛剛蘇偉康的分析,我才發現我倆之間好像確實還差很多東西。
也許是最近太忙了,也許是我心底深處還藏着別的什麼,所以和江靜雅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總是會表現的很親密無間,可實質上那份“親密”又被一道看不見的隔膜給阻開幾公分。
我拍了拍大腿感慨:“媽的,如果全世界只有老爺們該多好,永遠不需要爲男歡女愛那點逼事兒去犯愁。”
蘇偉康“嗤”的一聲笑出聲:“那特麼男人還需要奮鬥個啥勁兒,時代還進步個雞毛,就光着屁股滿街溜達就得了。”
我倆說說笑笑來到約定的酒店,剛一下車我就看到廖國輝剛好也從他的車裡下來。
“默契哈,絕對的默契。”我衝着廖國明翹起大拇指壞笑。
他翻了翻白眼嘟囔:“默契個蛋,老子都來了一趟,又回家取了點東西。”
說着話,他打開後備箱,從裡面翻出來幾瓶沒有任何標識的白酒塞到我懷裡說:“這是我二叔珍藏了十來年的軍區特供酒,待會你必須多喝點。”
我看着其中一瓶酒,發現酒液幾乎變渾濁了,輕輕搖晃兩下都能掛在瓶上,壓低聲音道:“國明,我問你件事行不?”
“只要不談錢,咱就是兄弟夥。”廖國明又從後備箱裡拎出來一條我沒見過的香菸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