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麻戴孝的裹着白粗布,直挺挺的跪在齊叔的黑白照片面前,機械一般的一張接一張的往火盆裡填紙錢,時不時會有一些山城這邊的朋友過來憑祭,基本上都是盧波波和錢龍在招呼。
熾熱跳躍的火焰不止一次灼傷我的面頰,可我卻絲毫感覺不出來疼,腦海中甚至都沒有絲毫念想,就那麼靜靜的跪着,張星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往火盆裡添了一沓紙錢,聲音很小的規勸我:“朗朗,齊叔說過,每個人的出場都是有順序的,這就是人生,齊叔的路走完了,接下來的道,我們兄弟會陪着你一塊趟。”
我悶着腦袋出聲:“他一直都在夜總會,爲什麼不告訴我?”
張星宇沉默片刻後回答:“他說不想讓大家看到他最狼狽的模樣,還說想要護你最後一程,上一次咱們和李倬禹對拼,其實他就想冒死整倒李倬禹,後來被我給勸住了,我說過很多假話,但這次我真不騙你,我沒想過要設計齊叔任何,只想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完最後一段,我確實叮囑所有人都瞞着你,但沒有壞心眼,只是不想讓你在這件事情上分心,這也是齊叔的一再要求。”
我的淚水再一次決堤:“可我卻沒能好好陪他走完最後這幾天,甚至沒能伺候他喝一口水,夾一筷子菜,我遺憾,你懂嗎?”
張星宇又往火盆裡添了一沓紙錢,嘆口氣道:“即便再遺憾,也回不去了,咱們的路還得繼續往下走不是嗎?你現在沒心情,我不跟你多說,等過完這兩天,咱們好好聊聊,齊叔用命爲你爭取到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