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挺好的,小夥子很不錯,幹勁十足,但一定不能自滿,要繼續加油!”被稱作喬主任的是個四十五六歲的中年,既不脫髮,也沒有特別大的肚腩,模樣普普通通,戴副儒雅的金絲邊框眼鏡,用他們那個階層的話來說絕對屬於“年少有爲、前途不可限量”的型號。
我頷首狂點兩下腦袋憨笑:“謹記喬主任教誨。”
坐在他旁邊的應該是旅遊局的一把索局,他拍着大腿淺笑:“能得到喬主任的誇獎,小王將來一定可以飛黃騰達啊,也祝福你能爲咱們山城的發展,再立新功。”
比起來喬主任,這個索局的的形象就顯得臃腫很多,五十六七歲,頭髮掉的跟地中海似的,稀稀疏疏,啤酒肚凸的跟扣着頂大鐵鍋似的,倒也符合他“衙門”的身份。
比起來兩個打官腔的大拿,廖昂說出來的話就要接地氣很多:“喬哥、索老哥,這兒也沒外人,老弟真得拜託你們,多帶帶我這個小侄子,有什麼困難千萬要幫幫他。”
別看他稱呼二人爲“哥”,可實際上互相之間的地位絕對存在巨大的斷層,用廖國明之前的話說,廖家再牛逼,說穿了就是做生意的,這些大拿們再不濟,背後的仰仗可是龐大的國家機器。
喬主任滴水不漏的繼續打着太極:“這一年國家的重心任務就是大力發展各地旅遊業,只要是能力範圍內的事情,我絕不會推辭。”
而那個索局則乾脆沒有作聲。
看大家不太想往這方面聊,廖昂又馬上岔開了話題。
約莫快要九點半的時候,廖國明朝我使了個眼神,我藉故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我含在嗓子眼的那口濁氣才終於重重吐了出來。
沒辦法,跟那類大拿打交道確實太壓抑,說每一句話,哪怕是標點符號都得反反覆覆的醞釀,生怕哪句不對路子給人惹着了。
公司門前的空地上,已經鋪好了紅地毯,一個類似司儀的主持人正談吐幽默的替我們做着暖場,我瞟了眼放棄不用的“小舞臺”,朝着盧波波問:“都準備好了嗎?”
盧波波笑盈盈的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道:“妥妥的,兩箱子二踢腳,隨時可以響。”
我點點腦袋道:“嗯,放炮的時候揹着點人,山城明令禁止煙花爆竹,別雞八因爲這點破事,再讓什麼環保局、城管的堵咱門口找茬。”
昨晚上自從李雲傑給我打電話說,今天開業不會太平,我就乾脆放棄了曹棟給置辦的一切,然後又讓大小濤躲在暗處監督,可沒想到今天會到場這麼多人,所以我又臨時讓馮傑給我安排了幾個狠手,以防止意外發生,即便如此,我心裡頭還是咚咚亂響,一點都不打底。
我和盧波波正小聲研究的時候,錢龍湊過來低聲提醒:“朗哥,吉時到了,該邀請兩位大拿出來給咱們致開業詞了。”
我無語的攤開肩膀道:“時間到了我也沒轍啊,那兩位爺不出來,我也不能進去薅他們頭髮吧,我再給國明打個電話催催吧,你先安排舞龍舞獅的繼續鬧騰一會兒。”
說話的過程,街邊突然駛來一列嶄新的黑色奧迪車隊,清一水打着雙雙,足足能有二三十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