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錢龍深呼吸兩口,拿手背擦抹兩下鼻子上的血跡苦笑:“真沒想到這特麼蹲號也是個體力活啊,這通打捱的真舒坦,那個狗籃子讓我倆以後就從廁所睡。”
廁所在屋子的北角,總共不到兩平米,我倆坐在地上都顯憋屈,更不用說睡覺了,我側着身子朝外張望,看到那個何佳煒和兩位幾個傢伙正蜷腿坐在牀鋪上嘻嘻哈哈的聊天,而剩下的人也或躺或蹲的幹着別的事情。
見我探頭觀望,何佳煒努努嘴冷笑:“不服氣,咱繼續,我這個人專治各種不服!”
我沒搭理他,回頭看向錢龍問:“服不?”
錢龍雙手搓了搓臉頰,扶着牆站起來:“服特奶奶個腿兒,來唄,繼續!”
我倆腳步踉蹌的從廁所裡走出來。
何佳煒輕蔑的掃視一眼,根本就沒起身的意思,反倒是他旁邊的幾個傢伙和屋內剩下的人馬上湊成一堆,瞪着眼珠子朝我們慢慢圍攏。
我掃視一眼對面的衆人,目光盯向剛剛將我踹暈過去的那個大胖子。
“啊!”錢龍暴吼一聲,率先撲了上去,很快跟幾個人扭打在一起,趁着這個空當,我一個虎躍撲向那個大胖子,擡起拳頭就衝他腦袋上猛鑿,旁邊的人瘋狂的撕巴我,我全然不顧,就死死的薅住大胖子,拳頭掄不動,就用膝蓋磕他。
我打他的同時,他也在不停往我身上撂拳。
打架和捱打這種事特別消耗體力,尤其還是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
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我又一次被旁邊的人給踹躺下,並且口鼻往出躥血,躺在地上感覺胸腔骨都像是被人給削斷了一樣的疼。
“都讓開!”大胖子的鼻子也被我懟破了,他擼起胳膊,推搡開旁邊的人,薅住我的衣領,擡手就是一拳,齜牙咧嘴的吼叫:“服不服?”
“我服你麻痹!”我衝着他的臉上吐了口唾沫。
“嘭!”
他擡腿又是一拳砸在我眼窩上,剎那間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看不清了,疼的“嗷”喊叫一聲,脖頸往前使勁一傾,拿腦門撞在他的下巴頦上,那大胖子踉蹌的摔倒,旁邊幾個狗腿子衝過來,朝着我的腦袋“咚咚”就是幾腳。
“媽賣批,服不服!”大胖子爬起來,站在人堆外面吆喝。
我蜷縮在地上,拿胳膊護住身體咆哮:“單挑,我能幹死你..”
大胖子擡腳照着我腦袋邊跺邊罵:“不服,我讓你不服!”
就在這時候,一直躺在角落牀鋪那個滿腦袋白頭髮的眼鏡男坐起來,皺着眉頭輕聲開腔:“咳咳,五花,差不多得了,鬧騰的太厲害,今晚上誰就都別想睡好覺。”
聽到眼鏡男的勸說,大胖子下意識的看了眼不遠處的何佳煒。
何佳煒歪脖看了眼眼鏡男,擺擺手:“聽白哥的,今晚上先放他倆一馬。”
一幫人迅速退開,我艱難的爬起來攙住滿臉是血的錢龍,感激的朝着眼鏡男出聲:“謝謝。”
眼鏡男推了推鼻樑上貼着膠帶的眼鏡框,面無表情的說:“哪有哪的規矩,新來的在廁所睡幾天很正常,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運了口氣回答:“可我們不想睡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