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老七的話,我略微思索一下後,覺得這個忙勉強可以幫,點點腦袋接着問:“然後呢?”
白老七押了口氣道:“每次放風總共就四個管理員,只要你能跟野豬打起來,相信肯定會引起大規模的鬥毆,管理員肯定都會被吸引過去攔架,我就趁亂躲到伙房裡,剩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我捏了捏鼻頭乾笑:“白哥,放風期間鬧事,我肯定得被加刑,而且就憑我這點能耐,我也扛不住整個三號房那麼老些人揍啊。”
白老七揪着眉頭,鼻音很重的拱曲身子,滿面祈求的說:“兄弟啊,你就算再加刑,起碼還有日子出去,可我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就真沒機會了。”
“呼..”我重重的吐了口濁氣。
看出來我心底很矛盾,白老七也沒再繼續勸說我什麼,只是拍了拍我肩膀道:“不急,反正還有兩天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
“嗯,我想想。”我順着他的話,點點腦袋。
“你快去睡覺吧,明天我再教你點實用性的格鬥技巧。”白老七捻動早已經熄滅的菸頭,朝我擠出一抹笑容。
“你呢白哥?”我輕聲問他。
“我想再看一會兒天。”白老七將腦袋望向廁所的小窗口,感慨頗多的呢喃:“以前我從來沒覺得天空這麼好看,咋看也看不夠,剛被判了那會兒我覺得自己不怕死,不就是眼一閉腿一蹬的事兒嘛,可日子越來越近,我害怕了,而且怕的要命,不怕你笑話,這幾天我從夢中驚醒好幾次,夢見我死了,昨晚上我還特麼嚇得尿牀了。”
“唉..”我嘆了口氣,輕輕拍打兩下他的後背。
這個世界從來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不活到誰的位置,永遠理解不了他的所感所想,就好比此刻的我雖然憐憫白老七,但覺得他更多是在無病呻吟。
“行了,你快睡吧。”白老七抿着嘴角再次催促我。
我猶豫一下後,躡手躡腳的離開廁所:“那我睡了昂,有啥事你再喊我。”
出去以後,我又回頭望了眼白老七,他高高的伸直脖頸,腰桿挺的特別直楞,一眼不眨的瞭望黑漆漆的夜空,眼眸中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戀戀不捨和期盼。
“唉..”我再次嘆口氣,慢悠悠走回自己的牀鋪。
躺下以後,我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控制不住的去想,他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話,自己掰着手指頭嘀咕:“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就這樣,我似睡非睡的一直煎熬到了天亮,聽到起牀哨的響起,我第一個爬坐起來,先下意識的看了眼白老七的牀鋪,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正如往常一般,微閉雙眼,打着輕微的鼾聲。
不多會兒,屋裡的其他人也紛紛哈欠連天的起牀洗漱,重複着他們每天都會有的抱怨。
“草特麼的,又開始一天當牛做馬的生活了。”
“真想睡個懶覺啊,這種鬼日子什麼時候纔到頭。”
何佳煒不在,五花這個“副坐班”立馬負起責來,昂着腦袋吆喝:“動作都快點,今天干活都利索點,誰完事了,就馬上提煒哥幹,他人在禁閉室,公分不能少,那兩個新來的,你們今天干的活全部記煒哥的公分上,聽清楚沒?”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