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白老七的這件事情上,我玩了點小心機,白天故意強迫到告訴我出逃的具體路線,晚上又說出這一通話,要的就是他一個心理落差,他這種再雞棚子裡呆了好幾年的人,感情世界一片貧瘠,不會輕易動情,但又很容易被感動,而我需要的就是他這份感動。
趁着他彷徨的時候,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想說的都說完了,明天放風,我會竭盡全力的製造大混亂,剩下的事情你自安天命吧,弟弟在這裡提前祝福你,新生快樂!”
說罷話,我直接轉身走出廁所,留給他一個自以爲很偉岸的背影。
白老七的聲音突兀在我腦後響起:“兄弟,我送你一句話,也是我最經常說的,見好就收吧。”
我沒回應,直愣的點點腦袋,繼續邁步走回自己的牀鋪上。
躺在牀上,我依稀可以聽到白老七從廁所裡發出陣陣的嘆息聲,心說這傢伙該不會是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吧。
胡亂琢磨着,我不知不覺熟睡過去。
第二天,天矇矇亮,我就被一陣嘈雜的說話聲給驚醒,睜開眼一看,何佳煒竟然回來了,五花和六七個狗腿子正簇擁在他旁邊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
見我從牀鋪上坐起來,何佳煒徑直踱步走了過來。
爲了防止他突然攻擊我,我迅速套上鞋子站直身體,與此同時錢龍和大嘴也趕忙擋在我左右。
何佳煒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毫無生機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開腔:“因爲你,我加刑三年,八年以後才能出去!”
錢龍脾氣暴躁的懟了一句:“你絮叨你麻痹,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跟管理員動手,可能被加刑嗎?現在出事了,憑啥把錯都怪我們身上?”
“皇上,你別說話。”我拽住錢龍,表情真摯的朝着何佳煒彎腰道:“我只能說是誤會,如果非要我道歉的話,我可以心悅誠服的跟你說句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鬧那麼大。”
他可能也沒想到我會主動認錯,兩撇粗重的眉毛凝結在一起,鼓着腮幫子吹口氣道:“你以爲說幾句漂亮話,這事兒就翻篇了嗎?我告訴你王朗,老子想好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往後你們幾個想在九號過的舒坦,門都沒有!”
我咧嘴笑了笑,用力拍打自己胸脯兩下道:“煒哥,你可能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道歉不是因爲我怕你,只是我覺得上次的事情害了你,咱之間不是朋友,這點從我進來那天就註定了,以後有什麼招你儘管使,我如果認慫,我是你兒子。”
“那樣最好!”何佳煒一拳砸在我胸口,我踉蹌的往後倒退兩步。
“草泥馬得!”
“磕他!”
錢龍和大嘴暴怒的朝着何佳煒就撲了上去。
我趕忙一手攥住他倆一人的胳膊,搖搖腦袋道:“今天放風日,別因爲這點破事連累整個屋的人都不能出去透氣。”
說罷話,我又看向何佳煒道:“煒哥,我覺得大家好不容易纔等來一天放風,有啥矛盾,咱們明天再解決,OK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