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向九”的傢伙,出現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了。
濤哥跑到韓飛的酒店裡搗亂,是他出謀劃策的,楊晨臨出事前也跟他打過照面,據小濤的回憶,楊晨貌似還很害怕他,當然也並不排除有重名的可能。
不過我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向九”很有可能就是楊晨嘴中提過輝煌公司背後那個叫天棄的神秘組織中得一員。
想着想着,我又覺得不太對勁,楊晨在昏厥之前明明說過,他並不知道輝煌公司背後的大拿叫什麼名字,也就是說在他的潛意識裡沒有認爲向九是天棄的人。
“太特麼繞了。”我惱火的自言自語。
跟王鑫龍通完電話以後,出租車剛好也將我送到公寓門口。
打車下來以後,我有點懵圈的拍着腦門呢喃:“小雅讓我回家的時候買啥來着?”
我正迷瞪的時候,一臺棗紅色的寶馬迷你停到我旁邊,緊跟着車窗玻璃降下來,陳姝含從車內探出頭,朝我挑眉弄眼的調侃:“喲,這不是社會朗嘛?朗哥這是在街
邊欣賞日落呢,還是偷瞄路過女孩的羣體呢?”
我俯身瞟了一眼,陳姝含一掃之前的歐美範打扮,今天穿的無比淑女,上身套件麻黃色的小坎肩,裡面襯着低胸的白色小衫,黑髮披肩,透着一股古靈精怪的俏皮勁
兒,兩邊耳垂上分別掛着一枚亮閃閃的大耳圈。
“快拉吧小姐姐,這年頭姑娘們裡面穿的安全褲比外頭短褲還長,能看着個毛線。”我學着她的語調賤笑:“嘖嘖嘖,看來含含姐最近一直在健身吶,胸肌明顯發達
不少吶。”
陳姝含吐了吐舌頭,白了我一眼嬌喝:“你這樣的登徒子,放在舊社會絕對得被車裂,姐可是你未來的師孃,師孃也是娘,光天化日之下佔爲孃的便宜,你不怕天打
雷劈嘛。”
我拿胳膊肘枕再車窗上,笑嘻嘻的臭屁:“姐,咱們女人呢,一定要懂得矜持,你跟我師父到底啥情況,只有你倆知道,反正我師父沒開腔,咱倆永遠都是閨蜜的關
系。”
“切,瞅你內一聲娘氣吧,不跟你說了,我賣了凍帶魚,得趕緊給你家老爺子送上去,少爺您繼續蹲在路邊欣賞日落吧。”陳姝含眨巴兩下靈動的大眼睛,朝我招招
小手:“另外告訴你個小道消息,小影今天估計沒時間來赴宴,她們公司可能安排她今晚上參加一個什麼網紅線下活動,別等着了。”
一聽陳姝含提及王影的名字,我趕忙解釋:“我沒等她。”
“嘻嘻”陳姝含掩嘴俏笑:“咱是好閨蜜,我不會跟你老婆告密噠,男淫嘛,就得身邊睡一個、心裡放一個,回見了您嘞。”
說着話,陳姝含一腳油門衝出去,差點沒給我帶倒,我雙手合在嘴邊輕喝:“大含含,你三觀不正哦。”
“嗶嗶!”陳姝含按了兩下車喇叭,同時從車窗內伸出性感的中指回應我。
調侃一番後,我壓抑的心情也算暫時平復過來,尤其是當聽到陳姝含說,王影今晚上可能不會來時候,我莫名鬆了口大氣,不見面就意味着肯定不會尷尬。
我低着腦袋嘀咕:“小雅是讓我買醋還是買醬油”
琢磨半天,實在想不起來了,我乾脆跑到對面的小超市,將所有調味品都買了一瓶。
拎着一大塑料袋的調料,我沒皮沒臉的壞笑:“生子當如王小朗,就是介麼優秀。”
假如我現在給江靜雅打電話問她讓我買什麼,她肯定會埋怨我,說不定還會覺得我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搞不好我倆還得因爲這麼點雞毛蒜皮的破事吵一架,得不償
失。
就在我爲自己的睿智沾沾自喜的時候,兜裡的手機冷不丁響了,看了眼竟是韓飛的號碼,我立馬接了起來:“哈嘍啊飛哥。”
韓飛樂呵呵的出聲:“實在太感謝了兄弟,我朋友給我打電話了,說是酒店的事兒你處理的非常完美,他委託我給老弟拿二十萬感謝費,錢已經轉到你們公司的賬戶
上了,你先彆着急拒絕,等咱倆明天見面我再跟你詳談。”
我頓了頓,佯做不爽的語氣嘟囔:“飛哥,你這不打我臉嘛,既然是朋友,談錢是不是太生分?”
韓飛頓時變得認真起來:“兄弟,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了處理這件事具體付出了多少,但人情我肯定記在心裡了。”
聽到韓飛的話,我是打心眼裡不太舒坦,只得咬着嘴皮苦笑:“唉,行吧,那明天見面細談。”
韓飛抽了口氣道:“兄弟啊,別覺得哥哥物質,身處生意圈,但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堅決不欠人情,你才年輕,很多東西不理解,日子久了就明白我的意思。”
我半真半假的敷衍一句:“不說了,我馬上進門,晚點咱再嘮吧。”
剛一從電梯裡下來,我立馬嗅到了一股子好聞的飯菜香,這味道我再熟悉不過,絕逼是出自我爸的糙手,從小到大他就會燒那麼幾道菜,但我卻怎麼吃都不膩歪,或
許這就是家的味道吧。
推開房間門,張星宇、三眼和廖國明正湊在一堆鬥地主,旁邊中特、賀兵俠還有何佳文、聶浩然圍在桌邊“嘩啦嘩啦”的打麻將,廚房的方向隱約傳來女孩子和我爸
說話的聲音。
看架勢除了住院的大小濤和王鑫龍以外,我們在山城的全部力量基本都到位了。
我拎着一塑料袋調料,撇撇嘴笑罵:“玩着呢,少爺們。”
“朗哥”
“朗朗。”
一幫人紛紛站了起來朝我打招呼。
我隨手將塑料袋遞給何佳文,側頭看向廖國明。
廖國明臉上劃過一抹臊紅,尷尬的撇嘴:“你瞅啥?”
“瞅你咋地。”我一屁股坐到他旁邊,順手摟住他肩膀撇嘴:“不生氣了啊?”
“生氣你能給我磕一個是咋地。”廖國明搡了我一下,將撲克牌抻在面前轉移話題:“這牌你看咱要不要地主?”
我輕瞟一眼笑道:“要唄,反正又不輸房子不輸地。”
隨即朝着中特擺擺手吆喝:“特哥,你來替小胖子打一把,我跟他聊點心裡話。”
中特馬上笑盈盈走過來,張星宇杵在原位上沒動彈,眼珠子賊溜溜的轉動幾圈,挪揄的小聲哼哼:“有啥就在這兒聊唄,咱倆之間又沒啥見不得光的事兒。”
“快雞八點吧。”我一把薅住他的衣領,拔蘿蔔似的將他提溜起來,直接拖進了陽臺,然後順手將陽臺門合上。
張星宇縮頭縮尾的躲在角落裡,同時抓起地上的洗臉盆頂在腦袋上,防備似的努嘴:“朗哥,我痔瘡犯了,你最好跟我保持兩米之內的安全距離,別待會滋你一身
血。”
看到他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我哭笑不得的掏出手機,指着韓飛的號碼道:“瞅你自作聰明辦的好事吧,讓王鑫龍噼裡啪啦的把濤哥腿幹廢,賠人家五十萬不說,韓
飛那邊也沒落下人情,人家剛纔往公司賬上轉了二十萬,很明白的暗示我,不想欠咱人情。”
張星宇雙手舉起洗臉盆,眯眼重複:“只轉了二十萬?其他沒說什麼嗎?”
我無奈的吐氣:“說了,說明天跟我見面詳談。”
張星宇放下臉盆,從口袋掏出個棒棒糖塞進嘴裡道:“那就對了,這種小破事,你還指望人家對你千恩萬謝吶,我讓大龍動手,就是想給韓飛示好,讓他明白咱們做
事的方式和力度。”
我咳嗽兩下,壓低聲音道:“關鍵我聽那個濤哥說,韓飛的酒店也不像是什麼好場子,裡面”
張星宇雙手合十的作揖:“我滴朗爺,咱們要的只是跟韓飛從合作伙伴變成親密朋友,你管他場子裡經營什麼幹嘛,哪怕他酒店天天殺人、賣小孩,只要韓飛樂意跟
咱玩,那就是頭狼的好朋友,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