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籃子笑咱倆,老陸你按着他,我給丫塗成包青天。”劉博生一激靈蹦起來,從地上抹了一把柴灰就朝我臉頰抻了過來。
我趕忙往後閃躲,陸國康一把抱住我胳膊,朝着劉博生努嘴:“快抹快抹!”
結果劉博生反手一揮,一大把碳灰直接蹭在了陸國康的臉上。
陸國康鬆開我,又朝劉博生撲了上去:“臥槽,你個兩面三刀的大騙子,小朗子咱倆一夥給他畫臉譜。”
頃刻間,我們仨嬉笑打鬧的揉成了一團,也不嫌地上埋汰,就在泥地裡來回打滾,玩的不可開交。
鬧騰好一陣子後,仨人全都仰面躺在地上,望着被烏雲遮蓋住一半的月亮怔怔發起了呆。
陸國康感慨的抽了口氣:“快過年啦,以前每到過年我都會自己整二斤糧食酒從年三十醉到初二早上,既完美的避開別人的闔家團圓,還能保證自己沒任何煩心事。”
“你這純屬自欺欺人的表現,我以前一到過年,就四處撩妹。”劉博生把左腿翹到右腿上,嘴裡叼着一根野草,笑盈盈的呢喃:“不跟你倆瞎說,我發現我還挺能騙女孩子上牀的,只要我一給那些女孩發自拍照,她們就說要睡覺了,我可真是個渣男吶..”
“噗..”我和陸國康頓時間笑噴了。
笑過之後,我略帶傷感的說:“過完年了,今年又不能給我爸磕頭,我都已經兩三年沒給他磕頭拜年了,自從我不念書以後,我倆就總矛盾,他只要一揍我,我就離家出走,現在真想特麼回家啊,想我爸,想我媳婦了。”
劉博生一胳膊肘攬住我脖頸,朝着陸國康吆喝:“高端秀恩愛,老梆子我不知道你啥脾氣昂,這要是我肯定揍他。”
“盤他。”陸國康也一把撲了上來。
我們仨再次沒大沒小的鬧騰在一起,有些關係真的很難用語言去修飾,就好比此刻的我們,根本沒辦法去定義,究竟算哥們還是仇敵。
等到晚上十一點多左右,我們仨偷偷摸摸潛回閆詩文她家,看到家裡亮着燈,陸國康清了清嗓子,捏着鼻子從門口喊:“詩文在家嗎?”
不多會兒,閆詩文打開房門走了出來,見到是我們後,微微一愣,聲音壓的很低:“你們怎麼還沒走啊?”
陸國康乾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詩文妹妹,我跟你聊幾句行麼..”
隨即兩人走到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
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鐘左右,陸國康朝我們擺擺手,示意已經搞定。
我們仨躡手躡腳的跟着閆詩文鑽進了她家小院裡的地窖,好在地窖的空間不算小,容我們三個大老爺們躺下都富富有餘,只不過堂屋裡時不時傳來閆詩文她爺爺的咳嗽聲,特別讓人感到不安。
閆詩文讓我們先待會,她去幫我們找幾條被褥和驅蚊劑,我推搡一下劉博生出聲:“你不說她爺爺怕是沒多少日子了嗎?”
“我又不是神仙,計算錯誤有啥不正常的。”他理所當然的撇嘴,說話的功夫,他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朝着陸國康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好像有人..”
話音未落,閆詩文家的木門就被人“啪啪”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