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倆人跟小學生打架似的抱摔在一塊,上演起“全武行”,我既沒勸也沒攔,直接低頭繼續玩起了手機。
兩口子剛結婚尚且需要磨合,更不用說他們這種臨時拼湊在一塊的奇葩組合,況且我一直堅信一句話,真兄弟打不散,往往太過和睦的表面現象,並不一定是好事。
當然真拼起拳腳,常年混跡胭脂堆的李新元肯定不是姜銘的對手。
別看姜銘平常憨乎乎的,怎麼說也是跟着姜林在緬D混過一段日子的人,手腳乾淨且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李新元輕鬆撂翻,但並未真急眼。
相反李新元則要笨拙許多,就跟個女人似的瞎撲騰,叫喊的嗓門不小,實質上根本沒對姜銘造成多大的傷害。
四五分鐘左右,姜銘氣喘吁吁的推開李新元臭罵:“死鴨子,平常慫的跟個蛋似的,就敢跟老子比劃,你那麼厲害,昨天咋不敢和餘佳傑動手啊。”
李新元同樣上氣不接下氣的罵咧:“去尼姥姥的,你纔是鴨子,你們全家都是鴨子,撓花老子的臉,我跟你拼啦”
“乾淨滾一邊去吧。”姜銘讓着李新元,不想再繼續跟他打,直接一胳膊推搡開他,李新元繼續往上撲,他照樣還是推搡開。
說起來這倆人的性格還真挺互補的,李新元嘴皮子利索,但是從外人面前膽很小,但凡攤上跟誰撕巴,這貨指定第一個找安全地方先貓起來,而姜銘雖然反應慢嘴巴
笨,可遇事不怵事,不管對是誰,都敢第一個往上躥。
看兩人這架勢也打不起來了,我乾咳兩聲:“差不多得了,都別曬臉了昂。”
“不跟鴨子一般見識。”姜銘氣哄哄的走到旁邊。
李新元嘴不吃虧的嘲諷:“我才懶得跟低能兒較真。”
我拿指關節輕輕叩擊桌面發問:“裝修的具體價位,定下來沒有?”
李新元定了定神道:“差不多定下來了,我以前的一個女客戶給介紹的朋友,給咱們價格定成最低的,那家裝潢公司我們打聽的很清楚,很有實力,之前也給楊晨不
少大酒店裝修過。”
姜銘也不甘落後的吱聲:“拆料什麼的,我們也全建材市場問過了,一些急用的,全都付了定金。”
“你們身上有錢付定金?”我好奇的問。
“呃”姜銘皺了皺鼻子,眼神瞟視旁邊的李新元道:“是死鴨子自掏腰包得。”
李新元瞬間再次急眼:“你嘴上長痔瘡了啊?動不動就夾槍帶棒?”
姜銘尷尬的縮了縮脖頸抱拳:“我不說順嘴了嘛,這回真不是成心的,我道歉好不?”
我拍拍手,迅速打斷兩人,板着臉出聲:“既然都談下來了,那就着手開始幹吧,回頭我讓阿生從預算裡先拿出來一部分給你們幹活使,記得把預覽圖拿給我看看,
就這樣吧。”
“哥,我請求更換拍檔。”
“朗哥,我也真不想跟他一塊了。”
兩人互相瞄了眼對方,再次異口同聲的嚷嚷。
“沒得商量,你倆必須綁在一塊。”我擺擺手,起身朝門外走去,腦後再次傳來兩人罵罵咧咧的嘟囔聲。
“低能銘,我警告你,想跟着我一塊幹,就管好自己的嘴”
“你快閃一邊去吧小鴨子,要不是朗哥下命令,你當誰稀罕跟你一組似的。”
“你倆沒完了是吧?”我回頭朝着哥倆訓斥:“這麼有力氣,是不是不需要吃午飯?”
“吃!”
“我也吃。”
哥倆互不相讓的推搡着朝我奔了過來。
我無奈的笑了笑,掏出手機撥通餘佳傑的號碼,剛剛他給我打了兩三個未接,爲了裝出來很忙的樣子,我故意都沒接,估摸着這會兒到飯點了,纔給他回撥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餘佳傑馬上樂呵呵的發問:“朗弟呀,系不繫打攪到你啦?”
我裝腔作勢的迴應:“還好,剛跟領導彙報工作來着,啥事啊傑哥?”
餘佳傑遲疑幾秒鐘後,大大咧咧的問道:“其xi也沒什麼什麼系情,就是單純想和你一起吃頓便飯,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抽了抽鼻子道:“那就現在吧,我從會所門口等你,咱一塊喝兩杯,不過提前說好哈,我時間有限,吃完飯就得幹別的工作。”
餘佳傑滿口答應:“好的,好的,我現在就去接你。”
從辦公室裡出來,我給閆詩文去了個電話,想着喊上她一塊吃口飯,結果這小妮子告訴我,她已經和幾個留下的管理人員約好中午一起吃飯,順便聊聊工資和待遇的
事情。
我斜眼眼睛,朝着兩個逗比訓話:“瞅瞅人家詩文妹妹,既沒社會經驗也不懂那麼多人情禮往,可人家幹啥事都知道往裡鑽,再看看你們,羞愧不?”
李新元聳了聳肩膀辯解:“哥,我其實也挺鑽的,就是跟低能銘不來電,不跟你吹牛,酒店從裝修到改水電,包括未來房間裡的牀位什麼的,全是我通過自己關係聯
繫上的。”
“吹吧你,要不是那些女老闆全是你以前的客戶,你能聯繫個球兒。”姜銘不屑的偏過去腦袋:“說白了,你丫不就是靠根屌走天下嘛。”
我瞪着眼睛訓斥:“小銘,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甭管靠什麼,他能拿到的資源你爲啥沒有?說他這個那個,有能耐你也可以啊,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真的很困
難嗎?”
“朗哥,我”姜銘張嘴想要辯解,蠕動兩下嘴脣後,賭氣似的“嗯”了一聲。
可能見我真有點上火,李新元很善良的勸阻:“哥,我倆就是鬥嘴,其實小銘人不錯,今天在建材市場有人罵我不男不女,他差點讓磚頭拍人腦袋,他這個人雖然有
點笨,但對人好都真心得,昨晚上我倆忙到後半夜,最後他讓我睡得沙發,自己打的地鋪。”
“好好處吧,茫茫人海能遇到一起,本身就是件天大的緣分。”我瞟了眼姜銘,感慨的嘆口氣:“我以前也有個見天吵架的兄弟,現在他腦癱躺在醫院,跟個活死人
似的,我想再跟他吵一次嘴,都只能在夢裡。”
看到他倆沒完沒了的吵鬧,我莫名想起來楊晨,老早以前我們也總這樣,本來以爲可以這樣持續一輩子,誰知道
“嗶嗶嗶。”
就在這時候,一輛白色本田的XRV停到我們跟前,一個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小青年笑盈盈的從車上蹦下來,替我們拽開車門:“朗哥,我大哥讓我過去接你們。”
我記得這孩子好像叫軒仔,昨天在洗車行見過面,很機靈,特別討人喜歡。
“咋地,這頓飯還得長途跋涉啊?”我眨巴眼下笑問。
軒仔樂呵呵的解釋:“不繫啦,還在我家的洗車行,我大哥親自下廚,嘿嘿。”
我剛準備往車裡鑽,就聽到旁邊有人說話:“出門啊朗哥?”
回頭望去,不想竟是那個遠仔,他手裡拎着兩個快餐盒,看架勢應該是剛買完外賣。
“吃口飯去,一塊唄?”我客套的問了一句。
“不啦,待會還有工作要做,等我公司打過來款子,我一定好好請朗哥吃頓飯。”遠仔趕忙擺擺手,掃視我們一眼後,很隨意的問道:“咦朗哥?昨天跟我一起救人
的那個姑娘呢?她和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我輕聲道:“你說詩文啊,她有別的事情,回頭介紹你們認識哈。”
“那敢情好,那個姑娘留給我的印象特別深刻,現在這社會像她那種勇敢的女孩不多了,我還真挺想認識她的。”遠仔連連點頭。
寒暄數句後,我們從會所門前分開,看到他走進會所後,我眨巴兩下眼睛朝着姜銘叮囑:“這兩天多留意一下他。”
“怎麼了朗哥?這人有問題嗎?”姜銘馬上擼起袖管。
我沒好氣的拍了他後腦勺一下笑罵:“有毛的問題,我意思是多留意他,他好像最近手頭比較緊,能幫上忙的地方儘可能多幫忙,這樣的人都不會是泛泛之輩,處好
了,將來不一定在什麼地方能幫到咱們大忙。”
“沒人了吧朗哥?沒人咱就出發嘍。”軒仔鑽進駕駛座,殷勤的問了我一句。
我剛要發聲,駕駛座的窗戶玻璃,突然被人“噠噠”敲響,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杵在車門旁邊。
軒仔降下來玻璃張嘴就問:“有什麼系情”
話沒說完,一杆黑漆漆的槍管突然直接從窗口抻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