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道的聲音,我心口微微一墜,但並沒有慌張,沉思幾秒鐘後出聲:“大哥,你往莫妮卡會所開車,我讓人過去接應你。”
天道挺上火的問:“咱哪還有人吶?”
“要不我現在過去吧,警局這邊詩文和小銘還能挺一陣子。”陸國康馬上出聲。
“都不用管了,我還有安排!”我喘息幾口後,再次撥通白老七的號碼:“你必須得替我接應一下我大哥。”
白老七煩躁的咒罵:“操,跟你說幾遍了,我現在被巡警盯上了。”
我近乎懇求的出聲:“一千萬,事成之後我馬上給你錢,給不了你,你把我腦袋擰下來行不?”
白老七遲鈍片刻,接着罵咧:“小王八蛋,你是不是聽不懂國語,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我身後有尾巴,不給巡警甩開了,你就算給我一個億,我也沒命花。”
我急促的解釋:“你不過去接應,今晚上的活等於白乾,我大哥抓到了今晚上最大的魚。”
“你就是抓着龍,我現在也沒轍啊”
我死死的攥着手機道:“幫幫我七哥,我知道憑你的本事甩開巡警不難,這單買賣幹完,我想辦法讓我師父給你個新身份,我師父你肯定知道,把我從雞棚子裡撈出
來那位。”
“操!逼我呢是吧?”白老七呼吸粗重的罵了一句:“身份不身份的無所謂,我這個人主要重情義,受不了兄弟苦苦相求,給我地址吧。”
“天河區莫妮卡會所,手機可以直接導航到。”我急忙報座標。
白老七挪揄的開口:“那啥小王八蛋,我可說好了,新身份必須得是羊城本地戶口昂,老子窮了半輩子,說啥高低都得當一回市民。”
我喘着大氣打包票:“行行行,只要你幫忙,別說市民,省民也沒特爹的問題。”
掛斷電話以後,我朝着孟勝樂出聲:“回莫妮卡會所。”
同時,我扶着耳機出聲:“阿生,你那邊不用堅持了,已經逮到大魚了,可以準備準備往出撤,大龍你打好掩護,替你生哥保駕護航,老陸警局那邊還能堅持多
久?”
“我這邊沒問題,還特麼半車炮呢。”王鑫龍率先回答。
“警局門口堅持不了多一會兒了,交警隊已經派拖車過來了,目前詩文和小銘正圍着打嘴官司,往死說再幫你們拖半小時。”
“半小時應該足夠了。”我想了想後,低聲發問:“阿生你沒問題吧?”
耳機裡沒有劉博生的迴應。
“阿生?阿生,你特麼在聽我說話嗎?”我頓時間有點慌,提高了嗓門。
但仍舊沒得到劉博生的應答。
“大龍,天娛集團那邊有情況嗎?”我忙不迭的問。
王鑫龍迷瞪的出聲:“操,啥雞八情況,大部分保安都從天娛集團門口跟我對峙呢,以生哥的本事不應該被抓吧?”
我再次提高分貝:“阿生?劉博生!”
“嘶啦嘶啦”
耳機裡傳來一陣信號不穩的那種電流聲,隱約聽到劉博生呢喃:“聽聽見了,信號不太好,我這邊碰上一點小難題,大龍再替我擋一會兒。”
“怎麼了?”
“啥事啊!”
我們幾個一齊問道,我舒了口氣,只要他人沒事,一切都不叫問題。
劉博生像是卡頓一般的斷斷續續回答:“我要要告訴你們,我看到一整層的鈔票,你們信嗎?不過除了鈔票以外,還有特麼幾個老黑,馬勒戈壁得,會功夫的老
黑”
“大龍,你繼續掩護,我可能過不去了,替我跟餘佳傑說一聲,這把我欠他人情。”我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子,催促孟勝樂加快速度。
十分鐘左右,天道通過耳機問我:“我人已經到會所了,門口一個滿腦袋白毛,自稱白老七的老頭是接應我的不?”
“對,把人交給他就OK,然後你把車開到廢品廠肢解掉,會診所碰頭,一定要親眼看到對方把汽車完全肢解掉,你再離開大哥。”我耐心的叮囑。
行動之前,我們提前聯繫到了一家廢品站,多花了點銀子跟對方商量好將車子完全切割肢解當廢品賣掉。
“放心。”天道沉穩的應聲。
十多分鐘後,我們驅車來到“莫妮卡”會所門前,離着老遠就看到白老七倚在一輛七座的國產SUV旁邊抽菸,我從車裡蹦下來,沒來得及跟他招呼,直接看向車內。
車裡四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依偎再一起,耷拉着腦袋陷入昏迷,不論是找裝打扮還是氣質長相,瞅着都挺像老闆的,但我相信裡面肯定只有一個是真的。
“人交代給你了,我先溜。”白老七摸了摸鼻樑道:“對了,別的條件都能後履行,先給我拿六十萬現金刻不容緩,負責撞死你仇家的那個老哥們是費挺大勁找的,
答應人家的安家費,一毛都不能少,而且只有錢到你家人手裡,他纔會承認自己是兇手。”
“那人可靠不?”我點點腦袋掏出預備好的銀行卡交給白老七。
白老七一腳踩滅菸蒂,嘆了口氣道:“我老家那邊的,祖輩種地的老實人,兒子着急結婚,他實在拿不出來錢,這才決定接這種活,如果事情穩了以後,能幫他辦成
緩刑或者保外就醫就費心辦辦吧。”
我聽完心底一顫,使勁點點腦袋:“我會盡力的。”
“真特麼不知道人類是在進化還是退化。”白老七接過銀行卡,自嘲的聳了聳肩膀:“恆古至今,孩子都是爹媽的心頭肉,但爹媽不一定是孩子的掌上寶,先撤了,
安頓好以後,我會聯繫你的。”
我舔了舔嘴皮,誠心實意的朝他鞠了一躬:“謝了,七哥”
雪中送炭的情誼遠比錦上添花更有意義,儘管這老貨嘴裡總是利益至上,但我心裡再明白不過,一夜時間橫跨上千裡,如果只是爲了些許的利益,憑白老七的本身大
可不必親自而來。
“操,你就雞八長了張好嘴,我警告你昂,答應我的事兒這回要是再放鴿子,你看老子能不能把你點天燈就完了。”白老七斜眼不屑的擺擺手,手指會所門口的七座
車道:“另外這次來羊城,我總共開過來七臺車,回頭都給我報了,還有你那幫兄弟的吃喝拉撒,花的全特麼是老子的錢。”
不給我任何耍嘴子的機會,白老七雙手插兜,腳步很快的朝街邊走去。
等他走遠後,我和孟勝樂迅速將車內的四個青年全部擡進會所,然後趁着他們昏迷,又用麻繩把他們的手腳全都綁好。
這才撥動耳機詢問:“阿生,你那邊啥情況?”
劉博生還沒回應,陸國康先一步出聲:“小朗子,警察攔不住了,你們趕緊想招撤離吧。”
“老大,我們這頭也完事了。”王鑫龍粗聲粗氣的迴應:“我接到生哥了,他受了點小傷。”
劉博生隨即發聲:“咳咳咳別特麼胡咧咧,老子沒受傷,只是自己剛纔下樓時候摔倒的。”
聽到衆人都平安無恙,我卡在嗓子眼裡的心才總算緩緩墜落。
“朗哥,下一步怎麼走?”
“小朗子,接下來如何安排?”
沉寂幾秒鐘後,哥幾個紛紛發問。
我吸了吸鼻子道:“你們先回骨科診所,剩下的後續,我自己處理。”
劉博生煩躁的嘟囔:“扯什麼犢子呢,你直接說準備幹啥就行了。”
“就這樣吧,全部等我電話吧。”我搓了一把臉頰,掏出手機拔掉耳機,然後直接退出了羣聊,接着看向孟勝樂。
孟勝樂同樣拽到耳機,滿不在乎的坐在了我對面的沙發上:“別瞅我啊,我不走,你就算攆我出去,我也絕對拎刀站門外給你護駕,你想辦事辦你的,需要拼命的地
方我自覺上,只要我不躺下你屁股坐的肯定比黏上502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