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我和錢龍被拽上了麪包車,郭海也悠哉悠哉的鑽進車裡,麪包車很快起航,不知道是準備把我們帶到哪去。
錢龍呼哧帶喘的咒罵:“郭海,你可想好了,動我倆一指頭會有什麼後果。”
郭海轉動脖頸,目光陰森的反問:“天會塌嗎?天只要不會塌,什麼後果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閉了!”坐在我們旁邊的一個青年猛地按住錢龍的腦袋往下使勁一壓,拿肘子照着他的後背“咣咣”重磕兩下。
“臥槽尼瑪!”我惱怒的撲騰起來,甩直胳膊就往那小子的臉上砸,不過身子還沒完全站起來,就被後排的另外幾個青年給按住,五六個拳頭同時砸向我的腦殼。
因爲我的左手和錢龍的右手是銬在一起的,行動特別不方便,所以我倆並沒有形成什麼太過有力的反抗,只能特別憋屈的被對夥六七個人按住腦袋胖揍一頓。
整個過程,郭海一句話都沒有說,臉色平靜的可怕。
如果狗日的罵兩句髒話,或者動手捶我兩下,我感覺這事兒可能還有得緩,可他現在一語不發,我剎那間感覺今天我們怕是真的懸了。
汽車行駛了大概六七分鐘左右,我們被帶到了一片民房區,下車前他們還往我和錢龍的腦袋上罩上了黑頭套,連推帶搡的走了大概能有五六分鐘。
隨着幾道腳步聲遠去,我和錢龍腦袋上的頭套被人“唰”的一下揭開。
一股子黴腥味瞬間撲鼻而來,我環視一眼四周,我們應該是在一間平房的屋裡,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一方木桌,兩張單人小牀,牆上掛着幾幅泛黃的舊掛曆,四周的牆面上全是斑斑點點褐色的污漬,四處遍佈塵埃,牆角結滿了蜘蛛網,顯然很久沒有人來過,總之給人的感覺非常壓抑。
郭海叼着菸捲站在我面前,身後還站了一個留着“陳浩南”式披肩長髮,滿臉全是磕磕巴巴粉刺的中年男人。
郭海朝着我吹了口煙霧,聳着脖頸陰笑:“這間屋子是我當初剛起步時候,用來收賬的,專門對付那些骨頭很硬的老賴,算起來已經差不多五六年用過這裡了,我以爲再不會用到這裡了,誰知道你們還是破了我的戒。”
“呵呵,操..”錢龍不屑的低頭吐了口唾沫星子:“老郭,你特麼也就是生在了一個好年代,如果十幾年前我像現在這個歲數,你看我能不能把你屎打出來就完了..”
“嘭!”
話音未落,站在郭海身後那個留着長頭髮的中年男子,擡腿就是一腳蹬在錢龍胸口上,錢龍踉蹌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我也同時被連帶摔倒。
“哎喲,我擦..”錢龍疼的呻吟兩聲,朝着長髮男咒罵:“你個狗籃子記住蹬我這一腳。”
長髮男剛打算往我們跟前邁步,郭海拍拍他的肩膀搖頭,隨即彎腰注視我輕笑:“小朋友,你說我給你留的路還不夠寬麼?先是傷我三弟,然後又逼我二弟自殺,現在居然還敢跑到荔灣區殺我的人,你真當我是善男信女是吧!”
“你臉大,你說啥都對。”我皺了皺鼻子嘲諷。